沈府书房内,沈之遥负手而立,窗外秋风卷落叶,正如他此刻翻腾的怒火。他手中捏着一封密报,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纸张边缘已被撕得粉碎。
“一群蝼蚁!”他猛然将密报掷于地上,声音如雷,“竟敢联合起来,断我财路?他们以为自己是谁?商贾贱民,也敢撼动参天大树?”
谋士躬身立于下首,额角渗汗:“大人,如今众商联合,已成气候。若不及时应对,恐怕……恐怕连根基都要动摇。”
沈之遥缓缓转身,眼中寒光如刀:“应对?自然要应对。”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阴鸷而冰冷,“既然他们不讲规矩,那我也不必留情面。你去,找些‘能办事’的人,去那些带头闹事的店铺——砸店、驱客、造谣、纵火,不必留手。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与我作对的下场。”
谋士心头一颤,犹豫道:“大人,此举若被御史弹劾,恐惹祸上身……”
“怕?”沈之遥冷笑一声,眼神如蛇,“只要做得干净,谁会知道是我?再者,他们既敢动我银钱,就该想到血的代价。去办,我要让京城的街市,变成他们的噩梦。”
谋士不敢再言,匆匆领命退下。
不过半日,商业街上便乱象顿起。
一群地痞手持木棍,闯入一家米铺,将米袋尽数掀翻,白米撒满一地,又泼上黑油,扬言“再开张就烧店”。
绸缎庄前,几个泼皮拦住顾客,恶语相向:“买他家布?小心半夜房子着火!”
酒楼内,一群大汉涌入,砸了桌椅,打伤伙计,老板跪地哀求,却只换来一阵狂笑。
“我们只是想讨个公道……为何要遭此劫难?”酒楼老板瘫坐在碎瓷片中,望着满目疮痍,声音哽咽。
消息传开,商户们人心惶惶。有人开始动摇,有人暗中与沈家联络,试图求和。
就在此时,周正阳踏着晨光而来。他站在酒楼残破的门前,一言不发,只是弯腰拾起一块碎木,轻轻拂去灰尘,放入怀中。
他转身面对众人,声音不高,却穿透了嘈杂:“他们怕了。”
众人一怔。
“他们若不怕,何须派这些地痞来?沈之遥若真有底气,大可光明正大与我们较量。”他目光如炬,扫过每一张脸,“可他不敢。他只能用这种下作手段,试图吓退我们。”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沉稳:“今日他们砸的,是一家店;明日若我们退了,他们砸的,就是整个商界的脊梁!我们退一步,他们进十步。所以——我们不能退!”
人群寂静,随即爆发出低沉却坚定的应和:“不退!不退!”
苏云裳在府中得知消息,指尖微微发颤。她站在窗前,望着远处街市升起的淡淡黑烟,眉头紧锁。她知道,沈之遥已彻底撕破脸面,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将沾染血与火。
她缓缓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已无犹豫:“传信给周正阳,告诉他——坚持住。我已找到关键证人,三日内,必让沈之遥的罪证呈于御前。他们拖住他,我来斩其首!”
风起云涌,京城的街巷成了没有硝烟的战场。商户们的抵制如细水长流,无声却坚韧;沈之遥的反扑如狂风骤雨,凶狠却暴露了其内心的恐慌。
这场较量,尚未终局。
但所有人都已察觉——
旧的秩序,正在崩塌;
而新的力量,已在灰烬中,悄然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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