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莽、阿萌、阿抠分别以力量、迷路和抠门的方式回应着那缕幽冥本源的呼唤时,团队中的哲学家——阿呆,则步入了一个更为抽象,也更为离奇的进化维度。
那缕气息于他而言,既非力量,也非感知,更像是一把钥匙,轻轻叩开了一扇通往宇宙更深层奥秘的、布满尘埃的门扉。他那些原本就缓慢而晦涩的哲学思辨,开始不受控制地向着时间与空间这两个最根本的法则领域蔓延、扎根。
他的进化,无声无息,却同样在平静(或者说呆滞)的表面下,掀起了惊涛骇浪。
仪式带来的幽冥之气仍在空中激荡,偶尔有承受不住压力的枯叶从早已冰封的树枝上断裂,打着旋儿,飘落下来。一片焦黄的梧桐叶,恰好晃晃悠悠地落到了阿呆的面前,掉在了一个因之前混乱而形成的小小水洼里,发出极其轻微的“啪嗒”声。
这再寻常不过的一幕,却让阿呆那仿佛亘古不变的身影动了一下。他极其缓慢地低下头,空洞的目光聚焦在那片浸在水洼里的落叶上。
他看了很久,久到仿佛要将其上的每一根叶脉都镌刻进自己停滞的思维里。
然后,他用那自带混响的、慢悠悠的语调,开始了他的“时空絮语”:
“此叶……离枝……坠地……历时……一弹指……”他似乎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但紧接着,他的话语开始滑向深奥:“然……于叶而言……此一弹指……可是……其……一生之……缩影?风中飘零……是其……旅程……触地刹那……即是……其……终点……”
他顿了顿,目光从树叶移向那滩不起眼的水洼,以及水中倒映出的、扭曲破碎的幽冥天空。
“水映虚空……虚空……纳……无尽时空……此叶……落入水中……是坠于……现在……还是……沉入了……过去……某一瞬的……倒影?”
他开始围绕着小水洼,以厘米为单位,极其缓慢地踱步,仿佛在环绕一个宇宙奇点。
“吾等……所见之落……乃是……果……其离枝之因……已逝于……过去之河……若…… intercept (拦截)……此过程……于中途……”他似乎想到了一个验证想法的绝佳途径。
于是,在所有人(包括暗处的幽冥使者)茫然的目光中,阿呆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
他缓缓弯下腰,用两根僵硬的手指,极其小心地、像对待绝世珍宝一般,将那片湿漉漉、沾着泥水的落叶从水洼里捡了起来。
然后,他直起身,仰头看向那片叶子原本所在的、光秃秃的树枝。
他似乎在……进行复杂的计算?基于落叶的轨迹、风速(虽然这里几乎没风)、重力加速度,以及他那套无人能懂的时空哲学模型。
片刻后,他确定了“位置”。
他踮起脚尖(动作依旧僵硬缓慢),伸长手臂,努力地将那片湿漉漉的落叶,朝着记忆中它可能脱落的那根树枝,小心翼翼地、试图将它“放”回去!
他手指捏着叶柄,努力想让叶柄的断口与树枝上某个看不见的“连接点”重合,仿佛这样就能逆转时间,让落叶归根,让过程倒流,让“果”重新变回“因”。
当然,这注定是徒劳的。
树叶软塌塌地搭在他的指尖,根本无法附着在光秃的树枝上。他试了几次,树叶都滑落下来,最后一次还贴在了他僵硬的额头上。
阿呆停下了动作,保持着仰望树枝、额头贴叶的姿势,再次陷入了沉思。
“失败……”他喃喃自语,“时间之矢……单向……不可逆……然……意识……可……回溯……观察……即是……一种……干涉……”
他似乎并没有因为实践失败而气馁,反而从中领悟到了另一层“真理”:虽然无法改变过去,但观察和思考本身,就是对时间线的一种干预。
他额头顶着那片落叶,开始思考“观察者效应”在宏观经典物理下的哲学意义,完全无视了自己此刻造型的滑稽。
悬浮于祭坛上方的黑袍长老,神识扫过下方那个头顶树叶、对空沉思的僵尸,感受着其周身那极其微弱、却真实不虚地萦绕着的、涉及时间与空间法则的玄奥波动,一时间,竟有些失语。
他能感觉到,这个僵尸在无意识中触碰到了连许多大能都难以理解的领域,但其应用方式……却是试图把一片烂叶子贴回树上?
这已经不是明珠暗投了,这是拿着传国玉玺去砸核桃,还嫌弃玉玺不够顺手!
沈跳跳看着阿呆的新造型,觉得很有趣:“二蛋,阿呆是在和树叶玩新游戏吗?头上长叶子了,好像山里成了精的人参娃娃!”
顾清弦已经无力吐槽,他只是默默记下,以后绝不能让阿呆靠近任何与“时间”有关的重要物品,比如沙漏,或者日历。
阿呆的进化,将他从“静态的哲学家”升级为了“动态的时空悖论实践者”。他或许无法真的逆转时间,但他那触及本源法则的思考与极其跑偏的实践,注定会在未来,于某些关键时刻,以某种谁也预料不到的方式,将“合理”的局面,引向谁也预料不到的“哲理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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