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雷霆手段,如同秋风扫落叶,迅速整顿了镇国公府内被柳氏搅得乌烟瘴气的财务。
几个涉事的大掌柜连同家眷被送官法办,柳氏被禁足,中馈暂由老夫人信重的周嬷嬷接管。
而楚曦生母云氏名下的产业,包括那间日进斗金的云锦绸缎庄和几处上好的田庄,账目被彻底清查,地契房契也被老夫人亲自交还到了楚曦手中。
“曦儿,这些本就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如今物归原主。”
松鹤堂内,老夫人将一个小巧的紫檀木匣推到楚曦面前,里面整齐地放着各种契书和钥匙,“你如今也大了,该学着打理自己的产业。若有不懂的,可来问祖母,或请教周嬷嬷。”
楚曦接过木匣,指尖感受到木料温润的质感,心中却是一片冰冷的清明。
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产业的归还,更是老夫人对她能力的一种认可和考验。
“谢祖母信任,孙女定当尽心竭力,不负祖母所托。”她屈膝行礼,语气郑重。
回到听雪苑,楚曦立刻将自己关在书房,仔细清点匣中之物。
除了地契房契,还有几本新整理出来的、记录了近期收支概况的简明账册。
云锦绸缎庄不愧是生母留下的核心产业之一,即便被柳氏盘剥多年,底子仍在,一旦恢复正常经营,利润极为可观。
那些田庄也都是产出稳定的良田。
有了这些,她便有了安身立命、乃至谋划复仇的初步资本。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柳氏虽被禁足,但她掌家多年,在府中盘根错节的势力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清除干净。
尤其是一些不起眼的角落,依旧藏着她的眼线和忠心的爪牙。
这日傍晚,碧桃气冲冲地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小姐,您看看!这就是大厨房送来的晚膳!”碧桃将食盒重重放在桌上,打开盖子。
里面是两碟色泽暗淡、油星罕见的素菜,一碗清澈见底、几乎能数清米粒的稀粥,还有一个干硬发黄的馒头。
这与楚曦嫡长女的身份应有的份例,相差何止千里!
“奴婢去问,那管事的刘婆子阴阳怪气,说什么夫人被禁足,府中用度紧张,各房都要节俭些!还说什么……小姐如今自己有了产业,若嫌府里的饭菜不好,大可以自己开小灶!”
碧桃越说越气,眼圈都红了,“她分明就是故意刁难!仗着是夫人的陪房,以为没人能动她!”
楚曦看着那不堪入目的饭菜,脸上没有任何怒意,反而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柳氏人虽出不来,却还不忘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来恶心她,给她下马威。
也好,正愁找不到合适的“试药”对象,这就有人主动送上门来了。
她记得《万毒秘典》中记载了一种名为“痒痒粉”的小玩意儿。
此物由几种常见的、带有轻微毒性的花草花粉混合研磨而成,无色无味,沾染皮肤后不会造成实质性伤害,但会令人奇痒难耐,持续数个时辰,如同千百只蚂蚁在爬,足以让人坐立难安,颜面尽失。
最关键的是,症状过后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查无实据。
用来惩戒这等刁奴,再合适不过。
“无妨。”楚曦平静地合上食盒盖子,“既然府中用度紧张,我们便自己开小灶便是。碧桃,你去支些银子,以后我们的膳食,直接从外面采买新鲜食材,在小厨房自己做。”
碧桃一愣:“小姐,这……这不是便宜了那起子小人?”
“便宜?”楚曦轻笑,“谁占便宜,还不一定呢。”
她起身走向那间隐秘的小药房,取出几种晒干的花草,开始仔细研磨。
她的动作不疾不徐,眼神专注,仿佛在制作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很快,一小撮细腻的、略带淡黄色的粉末便制备完成。
她将其小心地装入一个空的、原本用来装珍珠粉的小瓷瓶里。
“碧桃,”她唤来心腹丫鬟,将小瓷瓶递给她,低声吩咐,“明日一早,你去大厨房……”
翌日清晨,大厨房一如往常般忙碌。
管事的刘婆子正叉着腰,唾沫横飞地指挥着几个粗使丫鬟洗菜切肉,享受着掌控他人膳食的权力感。
她昨日克扣了听雪苑的份例,见楚曦那边没什么动静,只当她是怕了,心中更是得意。
碧桃按照楚曦的吩咐,提着一个空食盒,装作去取早餐的样子,走进了大厨房。
她脸上带着几分怯懦和讨好,走到刘婆子面前。
“刘妈妈,小姐说……说昨日的饭菜甚是爽口,今日还想再用些清淡的。”碧桃声音细细的,带着不安。
刘婆子闻言,三角眼里闪过一丝鄙夷和得意,哼了一声:“算你们小姐还有点自知之明!等着!”她转身去取早已准备好的、更加不堪的剩饭残羹。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碧桃借着食盒的掩护,手指飞快地在那瓶“痒痒粉”里沾了一下,然后状似无意地、轻轻在刘婆子后颈衣领处拂过。
动作快如闪电,细微得无人察觉。
做完这一切,碧桃接过刘婆子递来的、散发着馊味的食盒,低眉顺眼地道了谢,快步离开了。
刘婆子冲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呸!嫡小姐又怎么样?没了夫人照拂,还不是得吃老娘的剩饭!”
她继续耀武扬威地指挥着,起初并未觉得异常。
但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她忽然觉得后颈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痒。
她不在意地伸手挠了挠。
可这一挠,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那痒意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迅速蔓延开来!
从后颈到后背,再到手臂、腰间……如同野火燎原,瞬间席卷全身!
那是一种钻心刺骨、深入骨髓的奇痒!
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皮肤底下、在血肉里疯狂爬行、啃噬!
“哎呦!痒!痒死我了!”刘婆子再也顾不得形象,开始疯狂地抓挠起来。
她用力极大,指甲在身上划出一道道红痕,甚至渗出血丝,可那痒意丝毫未减,反而因为抓挠变得更加剧烈!
她在厨房里又蹦又跳,如同一个滑稽的疯子,双手在身上胡乱抓挠,衣衫都被扯得凌乱不堪。
周围的丫鬟婆子们都惊呆了,看着她这诡异的模样,想笑又不敢笑,想上前帮忙又不知从何帮起。
“看什么看!还不快给我挠挠!痒死我了!啊!”刘婆子痒得涕泪横流,面目扭曲,声音都变了调。
有胆大的婆子上前帮她挠背,可根本无济于事。
那痒是从内而外透出来的,抓破皮肤也止不住。
很快,刘婆子这诡异的“急病”就传遍了整个后院。
她实在痒得受不了,一路哀嚎着、抓挠着跑回了自己的住处,整整一天都没能再出来当差。
听雪苑内,碧桃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刘婆子的惨状,笑得前仰后合:“小姐,您真是神了!那刘婆子现在成了全府的笑柄,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克扣我们的份例!”
楚曦坐在窗边,慢条斯理地翻看着一本新送来的田庄账册,闻言只是淡淡一笑。
“这才只是开始。”她轻声道,目光落在账册上一处不起眼的墨迹上,眼神微冷。
这份“礼物”,刘婆子想必是终身难忘了。
而接下来,还有更多、更“贴心”的礼物,会送给那些依旧认不清谁才是主子的奴才。
她端起手边的清茶,抿了一口。
这镇国公府的天,是时候彻底变一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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