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变故,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数十道金光飞剑已然破空而出,带起凌厉剑气直取皇帝咽喉!
“叮!”
金铁交鸣之声炸响,飞剑被一连串的金针震碎,迸溅出刺目火花。
太妃拂袖挡在皇帝面前,面色阴沉。
“陈谨礼!你疯了不成?!”
这一声厉喝,仿佛某种信号,观星台四角同时亮起耀眼光柱。
霎时间,一连四名六境高手凭空出现在祭台上,将皇帝护在中央,为首的薛姥姥二话不说,纵身上前。
只一眨眼的功夫,陈谨礼已被薛姥姥擒拿在手,周身的剑域金雾被挤压得剧烈翻涌。
“坏了!这小子让人下了蛊毒!”
薛姥姥大惊,连忙压制住陈谨礼身上的剑气。
裕皇太妃立马靠近,金针迅速落位,将陈谨礼周身经穴悉数封住。
一旁的另一位六境医仙大能,一指头点在陈谨礼眉心处,蛛网般的暗红色纹理,瞬间爬满陈谨礼全身!
余下的一位,是个跛脚的中年文士,此刻正手握银枪环顾四周,提防着任何有可能偷袭的人。
祭台之下,各国使节瞧见这一幕,皆是一阵心惊。
倒不是因为陈谨礼突然暴起。
六境高手,可谓国之柱石,各国有多少六境高手,明面上都是有数的。
各国之间,也必定会想方设法地弄清楚,对方究竟有多少六境高手,暗中是否有所隐藏。
龙武国的六境,几乎世人皆知。
三大仙门原本各有两位,乾元宗老祖已在十余年前仙逝,苍云府的上代府君下落不明,杳无音讯。
余下的,便是乾元宗当代掌门,苍云府当代府君,以及梅花山庄的薛姥姥,玄云子二人。
皇室麾下,明面上只剩裕皇太妃,原本曾在六境的北陵侯,东安侯两位,如今已然跌出六境。
明面上,龙武国如今仅有的六境修士,只有这五位,即便是强如玉麟国,所收集到的情报消息,也不过如此。
但此刻,仅仅只是出现在皇帝身边护驾的,就已有两位不知名的六境高手!
暗地里究竟还藏着多少,没人说得清楚!
但这,还不是让众人惊诧的根本原因。
最要紧的,还是此刻被擒拿在手的陈谨礼。
明眼人皆是看出来了,陈谨礼方才所用的手段,正是琳琅剑域!
显然,龙武国真的掌握了某种能让落难天骄恢复的手段!
如此两个消息,几乎坐实了龙武国手里,藏着不少不为人知的手段,也必定在暗中有所谋划!
各国使节面面相觑,尤其是那些带着曾经的天骄小辈的人。
无论是带队的长辈,还是那些沦为无用之人的小辈,此刻心头,皆是一阵惊涛骇浪!
唯独玉麟太子,脸色陡然变得阴沉了几分。
“这白痴在搞什么鬼?!”
他不禁皱眉,不断在人群中搜索大祭司的下落。
七纹噬心蛊的潜伏性极强,等到大庆结束再动都不迟。
此刻动用,纯属找死!
祭台上那位六境医仙手段奇快,指尖一扯,便从陈谨礼眉心处扯出一道赤红流光。
“七纹噬心蛊?呵……好手段啊!”
那位六境医仙发出一声冷笑,“百越族大祭司何在?可该露面,给我等一个交代?”
四下鸦雀无声,唯有那三十六名百越族的少女,愣在原地不敢作声。
“哦?跑了不成?玉麟太子殿下可有眉目?”
六境医仙面色愈发阴冷,目光转向玉麟太子,“据我所知,炼制这七纹噬心蛊,是玉麟国提供给百越族的技术。”
“不知玉麟太子殿下,有什么话要说?”
闻言,玉麟太子愣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陡然失笑。
“哈哈……想借此事往我身上泼脏水?可笑至极!”
他料到计划暴露了,本想试探陈谨礼的虚实,没曾想正中龙武国的下怀!
他的行宫周围虽有人暗中监视,但撑死了,能发现昨夜百越族大祭司见过他一面。
七纹噬心蛊的事,断然不可能被那些盯梢的人察觉。
此刻情形,显然是早已编排好的戏码,有人把他的安排,暴露给了龙武国的人。
无外乎两种可能。
要么,有六境高手暗中潜入他的行宫。
要么,身边出了细作。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仙师护卫。
那名年轻护卫当即抱拳躬身:“殿下,是否需要把百越族的大祭司抓回来拷问一番?”
玉麟太子不禁沉默。
此人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也从未离开过他的视线,想出卖他,也没有合适的机会。
如此想来,百越族大祭司出卖他的可能性更大些。
“免了,龙武国的事,交给龙武国的人去办,省得旁人以为是我暗中指使,急着杀人灭口。”
玉麟太子摆了摆手,转头看向皇帝,“百越祭司素来声名狼藉,又和贵国有旧仇,是非恩怨,皇帝陛下自行决断吧,与我无关。”
皇帝并未急着开口。
直到一名仙师护卫匆匆赶来,在皇帝耳边低语了几句后,方才露出几分冷笑。
“但愿如此,不过总归是空口无凭,不如当面对质一番吧。带上来!”
话音一落,便见一人擒着百越族大祭司,纵身落在祭台上。
不是旁人,正是太师公玄云子。
祭台上骤然卷起一阵腥风。
被玄云子提在手中的百越族大祭司,黄金面具已然碎裂半边,露出底下那张布满刺青的苍老面容。
他浑身缠绕着七道金纹锁链,每走一步,锁链就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跪下!”
玄云子拂尘一甩,大祭司双膝顿时爆开两团血雾,重重砸在祭台上。
那三十六名银铃少女刚要惊呼,就被禁军刀锋抵住咽喉。
“陛下明鉴!老朽冤枉啊!”
大祭司颤抖的双手抓住祭台边缘,指节发白,“老朽绝无谋害国宾之意!这……这是……”
他忽然瞥见玉麟太子手里的小动作。
其手中把玩着一块玉佩,玉佩的背面,雕刻着百越族图腾。
“分明是什么?”
皇帝俯身逼问。
大祭司一阵哑口,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正死死掐着他脖子。
他忽然转向陈谨礼,眼里迸发出最后一丝侥幸:“陈仙师!方才老朽和你握手时,你可曾察觉异样?”
被薛姥姥按着肩头的陈谨礼,此刻正“艰难”地抵抗着蛊毒侵蚀。
听到质问,他当即露出一脸惨淡之色:“大祭司现在问这个……不觉得太迟了么?”
话音刚落,他袖中突然飞出一截发丝般粗细的红线。
这正是先前大祭司暗中种蛊时残留的媒介。
“证物就在眼前,大祭司还打算接着狡辩?”
裕皇太妃冷声宣判,指尖捏起那一缕红线,“噬心蛊需以施术者的精血为引,需要再好好验一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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