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很讨厌威威,后来, 表嫂也有事情离开了,我就恶狠狠地盯着他,找机会吼他。
但是他很识时务,没有爸妈撑腰,知道明哲保身,表现得乖乖的,让我没有机会发怒。
我心里的怒火还没有消散,好想找机会呼他几个巴掌。
但是,我也。担心他会告状 。
后来在下午和晚上的时候,他调皮,表哥吼了他几次,也打了他几次,表嫂是不会打他的,还会劝架,就这样,小东西因为爸爸好像不喜欢他,还气哭了。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才舒坦了一些,总算有人替我报仇了,我很是幸灾乐祸的盯着他。
厨师大王对我说,“这里的员工都哄着威威,都供着他,那个像你这样对他的。
你看,他都不喊你姑姑,也不理你,你多没意思啊!”
我不屑的撇了撇嘴说,“真是笑话,我要他喜欢干嘛?
我最烦小孩子,哭哭闹闹的很讨厌,特别是这样的小魔王。
你别看他小,他聪明得很,懂得狐假虎威,他爸爸妈妈在旁边,他就凶得不行,欺软怕硬的,我还能对他好,他都要骑到我头上拉屎了。”
表嫂其实对我很好的,表哥毕竟是男的,有点避嫌,说话做事情也不太方便,因此,我有什么事情我都和表嫂说,她对我事事关心。
表嫂也不像静姐的婆婆爹爹指挥我做这做那的,也不像大姑姑,让我在她家做小保姆的事情。
我最烦她的是,她处处护着威威,她这就是溺爱,都说慈母多败儿,威威都要上房揭瓦了,她还能笑眯眯的夸奖。
什么我的宝贝,你要乖乖听话呀!
什么你要怎么样做,妈妈才喜欢你。
我的心,我的肝,你是我的心肝宝贝。
就算她发脾气吼威威,也不过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吼了威威以后又抱着哄他,又亲又摸的,比吼他之前更加宠爱他。
她抱着威威坐在她怀里,买东西给他吃,说好听的话哄着他。
表嫂平时的为人很像王熙凤,挺爽利的人,有见解,有头脑,喜欢拉家常,嘴巴也能说会道的。
但是,对孩子,她就犯糊涂了,她太溺爱孩子了。
别人说三岁看到大,威威这样的个性,也不知道长大了以后,会不会因此长歪了。
表哥对我也很好,非常照顾,不过,他大男人主义很重,不喜欢和我这小孩子说话,尽管我是妹妹,辈份不低,在我看来,他表现得很酷,很难接近。
小胡和店里人打牌赢了钱,请客,要给我每个人都在小卖部买一样吃的东西,我点的是统一辣酱面,味道很好。
她的玩性来了,有点玩疯了,明天的班也不想上了,请了明天的假。
于是,她找了服务员小王明天帮她顶班做厨房里的工作,她付工资。
她真是个随性的人。
晚上,有我们县城的电话打过来,门卫室的爹爹以为是我的电话,就来喊我,我急忙跑过去接。
原来是肖师傅打给小胡的,肖师傅马上要去广州打工了,打电话要和小胡告别。
我告诉他,小胡下班了,他让我转告小胡。
我想,这个肖师傅真的是把小胡当点混,吊着她玩,让别人为他朝思慕想的,真是个坏男人。
我的脚气又犯了,又痒,而且裂了口子,因为脚在雨鞋里捂住了。
不过,表嫂给了我达克宁涂抹,还真的有效果,裂口慢慢的快好了。
表嫂也有脚气,这达克宁是她没有用完的药。
现在很多人都有脚气,也容易传染,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细菌,是怎么一回事。
95年7月9日 星期天 晴
天气真怪,一时晴一时下雨的,明明太阳很大,温度很高,却在下雨,就是书上说的太阳雨。
今天周日,附近的单位常到这里来吃饭的客人,单位放假都放假休息了,餐馆几乎周六周日没有生意。
今天守了一天,守来了两笔生意,都是过路的客人,炒菜吃饭的那种,金额很小,今天店里肯定是亏本无疑。
早晨,我洗了头发,又洗了衣服,我上次买的洗衣粉一直没有用上。
表嫂让我用她放在院子里的洗衣粉,大家都可以用,如今她的洗衣粉用完了,表嫂也没有时间去买,我就把我的洗衣粉拿出来,放在老地方公用了。
表嫂的妈妈来了,她每个周六周日都来玩,来看表姐和外孙。
当然,主要是来看望威威这个宝贝外孙的。
今天表哥从老家搬来了他们结婚的家具,要放到他们的宿舍里面。
家具拖到宿舍门口以后,厨师大王和小杨,以及服务员小王都去帮忙,只有我没有去,就在店里守店。
我察觉到,表哥看见我不去帮忙搬东西,好像有点不高兴。
他岳母也不高兴,含沙射影的贬低我,满口不绝的夸小王好,是服务员还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的,她也不知道是因为小王收了小胡五块钱的替班钱,因此才这般的积极。
她一直啰啰嗦嗦的批评我,让我听了很刺耳,也心烦。
一句话就是,她们觉得我今天玩了一天,在挑我的刺,她们心里都不快活。
说去说来,就是因为爸妈要表哥付工资给我,如果不是因为工资,我的处境不会这么尴尬。
如果不要表哥的工资,我只是单纯的学手艺,帮忙做事都是我额外付出的,他们反而觉得自己占便宜了。
可是,我又要工资,又学厨艺,怎么算都是表哥亏了。
因此,她们对我有点脸色,在所难免。
可是,我不会那么傻,管他给不给工资,反正工资钱我一分钱都得不到,以后给爸妈了。
不给工资我正好,我就可以想做事情就做,也算是抵寄人篱下的费用,其它的时间专心学厨艺。
我是因为要学厨艺才来的这里,我已经做了太多事情了,讨好卖乖那一套,我不会。
我才不会傻乎乎的卖命的做事情,凭什么啊!不发工资更好,我干脆打杂的什么事情都不做了,只做点力所能及的帮忙的事情。
我就是想该做的事情就做点,不该做的事情就不做,图那个积极干什么?
小王勤快,她是想长期在这里做下去啊!
她是服务员,工资比打杂的多三倍工资,她拿了老板的钱还有不做事情的吗?
她又不是来享福的,一切都是金钱交易,表哥付工资,她付出劳动力,她只不过比别人会讨好卖乖,听话顺从罢了。
我今天本来想打电话给同学利红,让她帮我买上海服饰的杂志和中国服饰文化杂志,这杂志太抢手了,到了就抢光了, 我担心我休息回家的时候已经卖完了。
但是,这里离城区很远的,附近又没有电话亭,我想去交通局门卫那里打个单位的免费电话,又没有那么大的脸面。
门卫爹爹他如果给我个难堪,我这样的薄脸皮是受不了的。
小杨听说我想打电话,热心的说,“前面就有电话亭,明天我带你去打电话。”
天气热,厨房又脏,我带来的化妆品什么的,都没有用过。
这么累,又呆在脏兮兮的环境,涂胭脂抹粉给谁看。
我在想,这几个月我是不会用上化妆品的,不知道化妆品会不会变质而坏了。
最近,我的胃经常痛,饿得的时候也痛,吃饱了也痛,吃饭的时候,除非特别饿,否则就没有胃口吃饭的。
我担心是胃病,有点害怕,同事们听我说了症状之后,都笑着说,“没事,我们刚开始来餐馆上班的时候,都这样。
你这是正常状态,不要杞人忧天的,可能是你刚刚来,你的胃还不能适应这样的饮食时间,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是这样子吗?我也不知道。
小胡今天没来,少了她这个炸炸呼呼的家伙,餐馆里面也不热闹。
今天也闲,我们都在前厅看电视,或者在前厅沙发上吹着电扇躺着看书。
天气太热了,我后来跑去雅厅包房里面睡觉,几张椅子一拼就是一张床,房间里面开着给客人准备好的空调,我睡得很舒服。
下午 ,小胡来了,她悄悄和我说,“我想领工资。”
她看到老板搬家太忙了,不好意思开口,我对她说了肖师傅昨天晚上打电话来了的事情,当时她下班走了。
她立刻又有些疯癫了,反复的问我肖师傅在电话里说的每句话,每个细节,又像个疯子一样,她又开始絮絮叨叨的,我都烦死了。
刚才她还很开心的样子,一下子就因为这件事变了模样,爱情的力量真的有这么伟大吗?
她看见搬家很忙,她今天又请假了的,不想凑热闹,懒得帮忙卖力气,趁表哥表嫂以及众人没有看到她,于是脚底抹油走了。
小胡休息找的顶替的人就是服务员小王,昨天,小胡给了五块钱她,让她厨房里需要帮忙也去厨房帮忙,这样她才能安心请假。
而且,昨天小胡还答应,明天上班就要请我们吃冷饮。看样子,她请了一天假,亏了两天的工资。
大王师傅看到没有顾客,就去理发了,他之前不修边幅的,理发之后显得年轻了好多,他今天也疯闹个不停。
一边说邪话,一边跳舞,他喜欢跳舞,但是,他又不会跳舞。
因此,他瞎跳,他只会像条蛇一样扭,他边扭边唱歌,干嚎的样子,更像一个小丑,那样子,逗极了。
表哥搬家拿了一大把衣架过来,这下,晒衣服方便多了,不必像以前那样,把衣服搭在铁丝上晒衣服了。
我差点都准备去买衣架了,这笔钱又节省下来了。
家具搬过来以后,表哥表嫂的宿舍,才正正经经的像个屋子,以前那样子,连狗窝都算不上。
下午的时候,大表哥过来玩,惊讶的看到了我。
他得知我在二表哥这里学厨艺,很热情的对我说,“薇薇,我在前面街上也开了两档门面的餐馆,你有空去我那里看看,我也可以教我你,我没有请师傅,亲力亲为,更加方便教你。”
我嘴里答应了,心里不想去。
因为二表嫂和我说了很多大表哥的坏话,说他也开的一个餐馆,虽然没有二表哥的餐馆规模这样大,但也有两间门面。
但是,他人很花心,玩女人,调戏女人,把老婆不当人,很爱充大头,让人瞧不起。
(现在这个年纪的我,回想这一切,才知道自己很傻。
其实,如果当初去了大表哥店里,我可以专心学厨艺,他那里的店子小,他和表嫂亲力亲为,不需要打杂的,爸妈也没有理由向他要工资了。
我估计,这也是爸妈就算考虑到大表哥也开餐馆,更容易教熟我,但也没有让我去大表哥那里的原因。
大表哥他能手把手教我,我又有在家里做饭的经验,最多几个月,我就能出师了。
而且,他店里的厨师是他自己,打杂的是大表嫂,我基本上不用做什么事情,可以专心学厨艺。
更主要的是,大表哥非常念亲情,他的性格非常直,说话直来直去的,也不掖着藏着。
最起码的是,他说的话,我听得懂。二表哥表嫂说的话,我有时候听不懂。
而且,人多就有江湖,大表哥餐馆里面就他家夫妻两个人,环境单纯,更加利于学厨艺,只可惜,年幼的我的认知不够。
大表哥他个人作风可能是有问题,但那是他个人问题,与我无关。
但是,如果他教我学厨,我应该能迅速出师,我估计也不会吃后来很多的苦。
因为在二表哥这里,我熬到最后就算吃了很多苦,也没有学到厨艺,为了抵爸妈向二表哥要的工资,我几乎专心打杂去了,根本没有时间学厨艺。)
威威知道我不喜欢他,见了我也不理不睬,他始终知道,只有他爸妈在旁边,他才能大闹天宫。
看电视的时候,他又打了我几巴掌,我也没有还手打他,他妈妈在旁边看着呢!我气得火冒三丈,恨不得吞了他。
后来,表嫂准备去洗漱了,就想让他和我一起玩,我假装亲切的让他陪我玩,想借机会揍他,我对他笑得背后都几乎露出狐狸的尾巴摇来摇去了。
哪里知道,他不上当,他也不傻。任凭我怎么逗弄,哄骗,他都要跟着表嫂一起,他知道我的居心不良。
我冒着怒火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就是想趁和他玩的时候借着打闹揍他,教训他,我也可以说我不是故意的。
95年7月10日 星期一
星期一,半夜一点多钟,大表哥的老婆在二表哥的宿舍门口拍打,叫喊。
她对着我喊, “你打开门,我要进来,我来找某某。”
她说的二表哥的名字,我吓傻了,以为她是打劫的匪徒,找个幌子让我开门罢了。
我紧张的对她说,“你是谁?找我二表哥有什么事情,他们家两个人都不在家里,就我一个人在家里,我不会给你开门的,有什么事情你明天再来,找我也没有用。”
她的嘴巴像机关枪似的,语速很快,又讲的方言,说了半天说不清楚一件事情。我也听不懂。
她的打扮像个男的,一件男t恤,一条男士西裤,男士短发,但是,她领着一个脏不拉叽,打着赤脚,流着鼻涕的小女孩。
她反复的说要找二表哥,没有办法,我哆哆嗦嗦的冒着生命危险开门了,心想,我在交通局门口,交警也是警察,她一个女人,又带着孩子,应该不是坏人吧。
我看到她好像没有什么恶意,又去餐馆那边喊睡在前厅的大王开餐馆门,让他去叫在雅厅包房休息的二表哥和表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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