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正月，关东的冬夜依旧寒风刺骨，洞内，王喜芝没敢生火，只能蜷缩在最背风的角落，依靠着四眼的体温取暖。
大青它们四个也几天没吃到一顿像样的饱饭了，同样精疲力竭。
此刻，二黑和三花再次出去碰运气，看看能否找到点吃的；洞口则由忠诚的大青警戒；最小的四眼和五姑娘依偎在一起。
她摸索出尚和平留给她的那柄刻着“和尚”二字的匕首，冰凉的触感让她勉强保持着一丝清醒和勇气。
王喜芝知道，花蝴蝶绝不会轻易放弃搜捕——东山是土匪的地盘，轻车熟路，何况他们人多势众，补给充足。
“呜~~”
远处传来狼嚎的声音，那应该是二黑和三花，洞口的大青站起来，往远处眺望，但它没有用叫声回应，因为他知道叫声会暴露目标。
“咻，咻——”风里飘来轻重不一的骨哨声，似近似远，那是土匪连夜搜寻的联络骨哨：一短一长。
身旁的四眼动了动耳朵，然后又把大脑袋搭回到王喜芝的腿上——应该是没事的。
五姑娘强打精神，不敢睡，但就这么胡思乱想间，加上连日来的高度紧张和身体透支，让她最终还是陷入了半睡半醒的浅寐之中……
“咻——，咻！”又是骨哨声，这次是一长一短。
几条鬼鬼祟祟的身影，如同嗅到气味的猎犬，迅速向五姑娘藏身的山头靠拢——正是分头搜山的东山寨土匪。
而且，好巧不巧，找到这里的，正是花蝴蝶亲自带领的几个铁杆心腹！
他们一直顺着五姑娘的脚印追踪，在山里兜兜转转的转圈子，反反复复走了不少回头路，最后在一处背风的石砬子，没有雪的地方，再也不见了五姑娘的脚印。
四周狼的脚印也是纷杂无序，最后只能顺着狼的脚印兵分几路，分头行动。
当时，花蝴蝶暴跳如雷，疯狂踢踹身边的石头树木，眼底猩红——“他娘的，难道真是长了翅膀飞了不成？！”
他们绝对想象不到，五姑娘一个弱女子，为了躲避他们的追踪，徒手爬上了十几丈高石砬子顶上，绕到了另外的山头。
夜黑风高，土匪们也精疲力竭，正当打算鸣哨收兵的时候，有土匪吹起了“一长一短”的集结哨。
此时，眼前雪地上，有新鲜的狼脚印，还有吃剩的野兔皮毛，花蝴蝶顿时像打了鸡血。
顺着狼的痕迹，他们又重新发现了五姑娘的脚印，最终锁定了这个山洞。
骨哨频繁传音，长长短短，几路土匪都朝着这个方向集结而来。
大青和四眼率先听到动静，低吼着冲了出去试图阻拦。
“砰！砰！”几声枪响，夹杂着狼的哀嚎声传来，在寂静的山谷中格外刺耳。
与此同时洞口的光线一暗，几条彪悍的人影已经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洞内的王喜芝在四眼跳起一刻依然从浅寐中惊醒，此刻她心脏狂跳，刚抓起猎枪找掩体，准备反击。
火把燃起，摇曳的火焰下，几个土匪身后是花蝴蝶有些凌乱的得意的俊脸。
山洞不深，借着从洞口透进来的最后一点天光，花蝴蝶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角落里、手握猎枪、眼神如寒冰般刺人的王喜芝。
“嘿嘿嘿……五姑娘，我就说你插翅难飞吧。小样儿，我看你这回还能往哪儿跑！”
花蝴蝶脸上带着淫邪而残忍的狞笑，示意手下散开，彻底封死山洞。
他自己也举着枪，五个人一步步逼了进来。
王喜芝脸上虽沾着尘土，发丝凌乱，却难掩那份天生的清丽姿容。
“嗯，五姑娘果然俊俏，不枉我大费周章，值了！”花蝴蝶兀自慨叹。
尤其是在这绝境之中，那份柔弱与坚毅交织的气质，反而更激起了花蝴蝶强烈的占有欲和破坏欲。
王喜芝心跳如擂鼓，但绝不会坐以待毙，她对准花蝴蝶扣动扳机，但花蝴蝶早有防备，直接拉了身边的一个土匪挡枪。
土匪应声倒地，惨叫不止，其他土匪没了刚才的淫笑，对于花蝴蝶拿兄弟挡枪的行为多少有些不满和寒心。
“小美人儿，可算让花爷我逮着你了！” 花蝴蝶管不了那么多，他一个健步冲上去，抓住了五姑娘的猎枪枪筒一拽。
毕竟是成年男性，不肖他多用力，五姑娘的枪就脱手了。
“你让花爷我好追啊！”花蝴蝶看都不看，就把夺过来的猎枪扔到了身后。
身后喽啰条件反射地接住了跑过来的猎枪，其余土匪也停下脚步，又咧着嘴傻笑看热闹。
“害死我那么多兄弟，你说，这笔账，该怎么跟你算？嗯？”花蝴蝶步步紧逼不停退后的五姑娘。
王喜芝被夺了枪，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握紧在手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眼神冰冷如万古寒潭，身体微微弓起，像一只被逼到绝境、准备殊死一搏的母豹。
“花蝴蝶，你找死！”五姑娘人狠话不多。
倒是都笑了花蝴蝶，“哈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今天花爷我就看看，到底是你先弄死我，还是我先快活死你！”
花蝴蝶狞笑着，猛地一个前扑，如同饿虎扑食般冲了上去！
王喜芝虽有些狩猎的身手，但毕竟饥寒交迫，气力不济；虽驭狼有术，但此刻最得力的伙伴或在洞外被阻，或在土匪枪下左突右躲，很可能非死即伤。
她终归不是花蝴蝶这种刀头舔血、惯于搏命的悍匪的对手。
几个凶狠的纠缠回合下来，她手中那柄匕首也被花蝴蝶用枪柄狠狠砸落在地。
整个人被他用蛮力死死地按在了冰冷粗糙的石壁上，动弹不得。
“放开我！” 王喜芝奋力挣扎，双脚乱蹬，眼中终于难以抑制地闪过一丝绝望的慌乱。
“放开？哈哈哈！” 花蝴蝶得意地狂笑起来，腾出一只脏手就去撕扯她的棉袄衣襟，“等老子快活够了，再把你和那几头没死的畜生一块儿……呃啊！”
被五姑娘踢中要害，他淫邪的话语戛然而止，变成了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
“小辣椒，够味！”花蝴蝶发狠，他不再戏谑淫笑，忽然发力。
一手钳紧五姑娘的双手举过头顶，一手捞过她的腰身揽在胸前，用身体把五姑娘整个人抵靠在石壁上。
身形力量悬殊，五姑娘动弹不得，昏暗里，花蝴蝶滚烫的气息喷薄在她颈间、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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