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作为四个兄弟的大哥,作为狼群的头狼,最为雄壮凶猛,它如同一道灰色飓风,直接扑向一个手持汉阳造、正在指挥的小头目!
那匪徒慌忙调转枪口,大青却在他扣动扳机的瞬间猛地向侧方一跃,子弹擦着它的皮毛掠过!
与此同时,二黑从另一侧悄无声息地窜上,一口死死咬住了那匪徒持枪的手腕!
“啊!”匪徒惨嚎,汉阳造脱手落地。二黑顺势拖拽,匪徒失去平衡,扑倒在地。
大青趁机再次扑上,血盆大口直取咽喉!
旁边的一个匪徒想帮忙,却被三花从背后偷袭,锋利的狼牙狠狠撕开了他的小腿腿筋,那人顿时倒地哀嚎。
二黑早已松开第一个匪徒得手臂,扑上第二匪徒的后背,只一个咬合,第二个匪徒颈椎断裂,再也叫不出声。
四眼从小就格外狡猾,它专攻下三路,利用矮小的身材在人群腿缝中穿梭,看准机会就猛地窜起,咬向匪徒的胯部或大腿内侧,这种阴损的攻击方式让匪徒们防不胜防,阵脚大乱。
四狼狠戾,彼此配合,但它们并非一味蛮干。
当有匪徒举枪瞄准时,被盯上的狼会立刻做出规避动作,或匍匐,或急转,而附近的同伴则会从侧翼甚至背后发动佯攻,吸引注意力。
它们仿佛懂得人类武器的危险,总能在箭不容发之际避开致命的枪线。
一时间,吕三的队伍被这四匹神出鬼没、配合默契的恶狼搅得人仰马翻,从石头后面,大树后面躲避出来,唯恐遭遇狼吻。
慌乱之下,反而撞到了自己人身上,甚至出现了挥刀误伤、打枪误中同伴的混乱场面!
“顶住!别乱!先打人!打那个光头!打那个小个子的!”吕三气急败坏,挥舞着驳壳枪大吼,他自己却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显然对这几匹狼极为忌惮。
趁此良机,尚和平如同鬼魅般在岩石和树干间移动。他的枪法已出神入化,几乎弹无虚发。
一个匪徒刚架起枪,尚和平目光一冷,抬手一枪,“砰!”机枪手的眉心多了一个红点,歪倒在地。
另一个匪徒躲在树后想打冷枪,尚和平通过对方露出的衣角判断位置,一枪穿过不算太粗的树干,子弹带着木屑钻入了那匪徒的肋部,引来一声闷哼。
子弹打光,他毫不犹豫地扔掉长枪,反手抽出腰间的“和尚”匕首。
一个凶悍的匪徒见他没有枪,嚎叫着挥着鬼头刀扑来。
尚和平不闪不避,迎上前去,在刀锋及体的瞬间,一个灵巧的侧身滑步,避开劈砍。
同时左手精准扣住对方持刀的手腕向下一压,右手的匕首如同毒蛇出洞,由下至上——
“噗嗤”一声,精准地捅进了对方的下颚,刀尖直透颅腔!
那匪徒双眼瞬间凸出,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软软倒地。
五姑娘王喜芝(这时,在东山寨人眼里是“王五”)此刻发挥了最关键作用。
她看到有匪徒试图集中火力射击狼群,立刻将两根手指放入口中,吹出了一短一长、带着独特韵律的尖锐口哨。
正在扑咬的大青和二黑闻声,毫不犹豫地放弃了眼前的目标,迅速后撤,利用地形隐藏起来。
而三花和四眼则根据哨音指示,猛地从侧翼发动更猛烈的袭击,吸引火力。
狼群在她的简单指挥下,进退有据,极大地牵制了敌人。
山猫眼尖看得明白,向东山匪高喊:“东山的兄弟们,别乱开枪,自己人!自己狼!”
老蔫巴如同守护山林的古老山魈,手中那杆老猎枪每一次轰鸣都带着无尽的愤怒。
他利用丰富的狩猎经验,不断变换位置,专打冷枪,已经放倒了三四个敌人。
就在他再次装弹,看到吕三躲在人后指挥时,老猎人心中涌起一股悲愤,他猛地从藏身之处站起大半身子,声音如同洪钟,压过了战场喧嚣,对着吕三怒吼:
“吕三!你个忘恩负义的王八羔子!你爹是我早年一起打猎的兄弟,受你爹所托安排你们兄弟跟着铁匠张学打铁?!”
“那是我那老友,他待你们兄弟如子侄!如今你落草为寇,打家劫舍也就罢了,竟连一点江湖道义都不讲,专干这趁火打劫、背后捅刀的腌臜事!”
“你对得起铁匠张的名声吗?!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吗?!”
这一声声怒吼,一句句责难,带着长辈的痛心疾首和江湖旧事的重提。
让吕三的动作明显一僵,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周围的匪徒也有些骚动。
只是,此刻吕三终究是杀红了眼,良心泯灭,心硬如铁,那丝愧色瞬间被狰狞取代,他猛地抬枪指向老蔫巴,厉声骂道:
“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作甚!我在西山,跟一股风大哥吃香喝辣!是滚地雷先不讲道义!这世道,活着最大!挡我财路,挡我活路者,死!谁都不例外!”
“砰!”
几乎在吕三抬枪的同时,老蔫巴也扣动了扳机,他本想打掉吕三的武器,但吕三身边一个忠心的小匪见老大危险,下意识推了吕三一把。
吕三的子弹歪了些,却仍射中了老蔫巴的胸膛。
老蔫巴射出的猎枪的铅弹,只擦着吕三的耳朵飞过,打碎了他身后一个匪徒的半边肩膀。
老蔫巴身体剧震,踉跄一步,胸口瞬间被鲜血染红,他看着吕三,眼中满是失望与决绝,最终无力地向后倒去。
“蔫巴叔!”尚和平目眦欲裂,如同受伤的猛虎般咆哮,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手中匕首挥舞,逼退两个想趁机上前的匪徒,拼命将老蔫巴拖到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
“老吕,我没能拉回来吕三这孩子,你不会怪我没照顾好他们娘们吧!”老蔫巴眼睛望着天,目光因失血疼痛而失焦。
“蔫巴叔,别睡,挺住!”尚和平一手按住老蔫巴胸前的伤口止血,一手一把扯开羊皮坎肩,几下撕碎内里衣襟充当止血绷带。
“和尚,别怪我没加小心,吕三、吕四他爹救过我的命,如今,不过还了旧账而已!我还白赚了二十年。”老蔫巴伸出两根手指头。
和尚差点让他给气笑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赔赚的。
别……别管我这把老骨头了……”老蔫巴脸色惨白如纸,嘴角不断溢出血沫,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紧紧抓住尚和平的手,“我自己按着!”
目光却死死盯着五姑娘方向,“保……保护好五丫头……和……和狼崽子……快……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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