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办公室,在袁一凡的工位上投下一片暖黄。他盯着电脑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文档里的字句模糊成一片,他的思绪飘到了昨天傍晚——肖珂云捧着那件羊绒外套站在寒风里的样子,莫名地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又在发呆?
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轻轻放在他桌上。袁一凡回过神,看见李曼丽带着温和的笑容站在旁边。
李姐。他勉强笑了笑,接过咖啡,谢谢。
李曼丽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双手捧着自已的咖啡杯:我听说昨天肖珂云来公司找你了?
袁一凡的手指在杯沿轻轻摩挲,点了点头:她买了件外套,说要送我。
你没收?
当然。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我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什么。离婚是她自愿的,现在又做这些事...
办公室里的键盘声、打印机运作声、同事的低语声交织成熟悉的背景音。李曼丽静静地看着他,等他说完。
其实,袁一凡突然自嘲地笑了笑,我昨天差点心软了。看她站在风里发抖的样子,差点就想接过那件外套。
但你最后还是没接。
他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我不能给她任何希望,这对谁都不公平。
李曼丽轻轻叹了口气:一凡,我知道这些话可能不该我说,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总不能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窗外,一片枯叶从树枝上飘落,在秋风里打了个旋。袁一凡的目光追随着那片叶子,直到它消失在视线里。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我能多陪陪她,是不是就不会...
别这么想。李曼丽打断他,婚姻是两个人的事,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而且,你给她的已经够多了。
她顿了顿,声音更加柔和:你知道吗?行政部新来的小姑娘们私下里都在议论你,说你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王佳琪上次还偷偷问我,你有没有再婚的打算。
袁一凡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摇头:李姐,你别拿我开玩笑了。
我不是在开玩笑。李曼丽的表情认真起来,一凡,你才三十二岁,事业有成,人品端正,又这么疼爱孩子。你真的打算就这样一个人过下去吗?
办公室的另一端传来一阵笑声,几个年轻同事正围在一起讨论周末的聚会计划。袁一凡看着他们朝气蓬勃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我现在只想把思语照顾好。他轻声说,其他的,暂时没心思考虑。
我理解。李曼丽点点头,但是一凡,照顾孩子和追求自己的幸福并不矛盾。相反,如果你能幸福,思语也会更快乐。
她指了指窗外:你看那棵树,秋天叶子落了,看起来光秃秃的。但等到明年春天,它又会发出新芽。人生也是这样,总要有重新开始的勇气。
袁一凡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棵梧桐树确实已经枝叶凋零,但在光秃的枝杈间,依稀能看到几个嫩芽正在孕育。
李姐,谢谢你。他转过头,真诚地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我现在真的还没准备好。
没关系,慢慢来。李曼丽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答应我,至少试着打开心扉。如果有人真心对你好,别急着拒绝。
她离开后,袁一凡独自坐在工位上,手里的咖啡已经凉了。他想起上周带思语去公园时,女儿突然问他:爸爸,你会给我找个新妈妈吗?
当时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含糊地说:思语有爸爸疼爱就够了。
但现在回想起来,女儿问这个问题时,眼睛里除了好奇,似乎还有一丝期待。
下班铃声响起,同事们开始收拾东西。袁一凡关掉电脑,拿起手机看了看。屏幕上还是思语笑得灿烂的照片,但不知为什么,李曼丽的话一直在耳边回响。
你这么优秀,又这么有责任心,值得更好的人。
值得吗?他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或许,他是该试着往前看了。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已,也为了给思语一个更完整的家。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压了下去。现在想这些还太早,他自嘲地笑了笑,拿起公文包走向电梯。
不过,至少他今天没有立刻否定这个可能性。这大概,也算是一种进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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