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清晨,肖珂云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她打工的小餐馆。这是一家位于巷子深处的小店,她在这里做服务员已经两个月了。虽然工资微薄,但至少能勉强维持生计。
她刚换上工作服,老板就阴沉着脸走了过来:肖珂云,你过来一下。
肖珂云心里咯噔一下,跟着老板走进后面的小办公室。
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老板把一个薄薄的信封扔在桌上,从今天开始,你不用来了。
为什么?肖珂云猛地抬起头,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我做得不好吗?
老板冷笑一声: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商场闹事,父母上门撒泼,现在整条街都知道我店里有个。客人们都在议论,说我们店雇佣品行不端的人。你还想让我怎么做?
肖珂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些事...那些事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我不关心。老板不耐烦地挥挥手,重要的是已经影响到生意了。上周开始就有老顾客不再上门,昨天更是有人直接在店里指指点点。肖珂云,请你体谅体谅,我们小本经营,经不起这样的风波。
肖珂云死死攥着那个薄薄的信封,指尖都在发抖:老板,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抱歉。老板转过身去,把工作服换下来,现在就走吧。
半小时后,肖珂云抱着一个纸箱,茫然地站在餐馆门口。纸箱里装着她放在更衣室的几件私人物品,还有那个装着微薄工资的信封。清晨的阳光照在她脸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银行自动取款机前。把工资卡插进去,屏幕上显示的数字让她眼前一黑:全部存款加起来,还不够下个月的房租。
回到那间阴暗的出租屋,肖珂云把纸箱扔在墙角,瘫坐在旧沙发上。房间很小,只有十平米左右,墙皮有些地方已经脱落,窗户也关不严实。这是她现在唯一能负担得起的地方。
她拿出手机,开始翻找通讯录。第一个打给的是表姐。
表姐,是我,珂云...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些,最近手头有点紧,能不能...
电话那头传来表姐冷淡的声音:珂云,不是我不帮你。你上次借的两千块还没还呢。而且我听说你最近又惹事了?不是表姐说你,都这个年纪了,该懂点事了。
没等肖珂云解释,电话就被挂断了。
她不死心,又打给一个以前关系不错的高中同学。
阿芳,是我啊...
肖珂云?对方的声音带着惊讶,听说你离婚后过得不太好啊?不过不好意思,我最近刚买了房,手头也紧。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肖珂云几乎打遍了通讯录里所有可能借钱的人。有的直接拒绝,有的说手头不方便,更有甚者,听到她的声音就直接挂断电话。最后当她再次拨打某个号码时,听到的却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提示音——显然,对方把她拉黑了。
夜幕降临,肖珂云独自坐在黑暗中。肚子饿得咕咕叫,她翻遍整个房间,只找到半个干硬的馒头和一小包榨菜。她就着凉水,一口一口地啃着馒头,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曾几何时,她也是住在高档小区,开着名牌车,随便一个包就够现在好几个月的房租。可现在,她连吃个像样的饭菜都成了奢望。
第二天,她不得不再次出门找工作。然而,每当她递出简历,对方一听到她的名字,眼神就变得古怪起来。有一家便利店的店长更是直接说:肖小姐,我们店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显然,她在商场闹事的视频已经在一定范围内传开了。
到了交房租的日子,房东准时来敲门。那是个精瘦的中年女人,眼神犀利。
肖小姐,这个月的房租该交了。
肖珂云支支吾吾地说:王阿姨,能不能宽限几天?我最近工作有点变动...
房东立刻板起脸:不行!上次你已经晚交三天了。要是今天交不上,明天就请你搬出去!
肖珂云只好把最后的一点积蓄都拿了出来,连硬币都凑上了,才勉强交齐房租。房东数完钱,冷冷地扔下一句:下个月要是再这样,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关上门,肖珂云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她看着这个简陋的房间,想起从前住在丽景花园的日子。那时她从来不用为钱发愁,袁一凡把工资卡都交给她保管,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可是现在...
她突然发疯似的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地上,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过这种日子!她歇斯底里地大喊,袁一凡!陈婉月!都是你们害的!
但空荡的房间里,只有她自己的回声在回应。发泄过后,更大的空虚和绝望笼罩了她。她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夜深了,窗外其他住户的灯光一盏盏熄灭。肖珂云仍然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像一尊失去生气的雕塑。偶尔有车辆经过,车灯的光芒在墙壁上投下转瞬即逝的光影,映照出她脸上未干的泪痕。
在这个无人问津的夜晚,肖珂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什么是众叛亲离,什么是穷途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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