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后,温念心事重重地坐进车里。她拿出加密通讯器,犹豫着是否要联系霍靳言,询问木雕的事。
就在这时,通讯器先一步亮起,霍靳言的信息传了过来,内容言简意赅:
【木雕内部嵌有微型生物信息采集及定位装置,触发机制与‘观察者’计划吻合。已处理,无害化。】
温念盯着那行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他又一次……在她察觉之前,清除了一次潜在的威胁。
她忍不住回复,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通过这个频道联系他:
【你怎么发现的?】
信息发出后,如同石沉大海,久久没有回应。
就在温念以为他不会回答时,通讯器才再次亮起,霍靳言的回复带着一种近乎茫然的疲惫:
【不知道。感觉。看到它的时候,脑子里闪过一些……不连贯的画面和警告信号。】
感觉……画面……警告信号……
这听起来,完全不像那个她认知中只相信数据和逻辑的霍靳言!这更像是一个……记忆混乱、依靠本能行事的病人!
难道,他说的失忆,是真的?
这个认知让温念感到一阵心悸。如果他是真的忘了,那他之前所有的“背叛”和“伤害”,是否都建立在一个虚假的前提上?而他现在这些看似莫名其妙的保护行为,是否才是他潜意识里最真实的情感投射?
这个想法太过震撼,让她一时无法承受。
她关闭通讯器,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霍靳言近期所有的反常:他看着她时复杂的眼神,他保护她时的本能反应,他对曜曜超乎寻常的关切,他精准而及时的情报,以及他刚才那句充满不确定性的“不知道。感觉。”……
一切线索,似乎都指向那个最荒谬,却也可能是最真实的答案。
回到家,温曜已经睡了。她坐在儿子床边,看着小家伙恬静的睡颜,手指轻轻拂过他柔软的头发,心底一片混乱。
“妈妈,”小家伙在睡梦中嘟囔了一句,“爸爸……”
温念的手猛地一颤,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酸涩得厉害。曜曜偶尔会在梦里模糊地叫着爸爸,她一直以为是因为路易斯,或是小孩子对父爱的天然渴望。
可现在……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如果霍靳言真的是他的父亲,而他自己却不知道,甚至曾经因为误解而排斥这个孩子……
这该是多么残忍的阴差阳错。
“K,”她轻声唤道,“关于霍靳言医疗记录的调查,加快速度。”
她必须知道真相。无论那真相有多么难以接受。
与此同时,霍靳言坐在自己的书房里,面前放着那个已经被拆解的木雕,内部精密的微型装置暴露在空气中。他揉着刺痛的太阳穴,脑海中那些混乱的碎片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晰——关于温念的,关于危险的,关于……一个模糊的、与他容貌相似的小小身影。
他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捕风”刚刚发来的、关于温念过去几年在国外的深度调查报告,目光最终停留在她怀着曜曜时,独自在异国公园长椅上休息的那张偷拍照上。
她看起来那么孤独,却又那么坚强。
一股汹涌的、混杂着无尽悔恨和强烈渴望的情绪,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拿起内部电话,声音因压抑而沙哑:
“准备飞机。我要去一趟瑞士。”
他要去亲自见一见当时为他主刀的医生团队。他要知道,他到底丢失了什么,又该如何……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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