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容家老宅,连日阴雨使得空气都带着一股沉甸甸的湿意,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容静书的风湿旧疾犯了,关节疼痛难忍,精神也愈发不济。
这日午后,她昏沉沉睡去,却因疼痛不安地辗转。温念心疼母亲,想找些她常吃的特效止痛药,记得母亲曾说放在妆奁最底层的暗格里。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紫檀木妆奁,在丝绒衬垫下摸索到机括,轻轻一按,一个极其隐秘的薄薄暗格弹了出来。里面没有药瓶,只有几样东西:一张泛黄折叠的信纸,以及一个用柔软丝绸包裹的物件。
温念心中疑惑,下意识地先拿起那个物件。丝绸滑落,露出一枚通体莹润、毫无杂质的羊脂白玉长命锁。锁身雕刻着繁复神秘的藤蔓星辰图案,工艺精湛绝伦,绝非寻常之物。她正凝神细看,那奇异徽记让她莫名感到一丝心悸。
她放下玉锁,又拿起那封泛黄的信纸。纸张脆弱,似乎有些年头了。她轻轻展开,熟悉的、属于母亲容静书年轻时清秀却带着决绝笔锋的字迹映入眼帘:
“静书绝笔:
若他日有人见此信,望善待我女念念。她非我亲生,乃挚友景夕临终托孤。其生母傅景夕,出身北地傅氏,生父……(字迹在此被大团墨迹污损,无法辨认)。傅家水深似海,内斗惨烈,景夕为护女周全,甘愿赴死,恳求我携念念隐姓埋名,永不为傅家所知。
我嫁入温家,伪称念念为温立宏之女,实属无奈。此玉锁为景夕留与念念唯一信物,见锁如见其母。
唯愿我女念念,平安喜乐,永不知身世之秘,免遭傅家漩涡吞噬。若有违此誓,静书甘受天谴。”
……
嗡——!
温念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耳边仿佛有惊雷炸响!
信纸从她颤抖的指间滑落,飘飘荡荡落在地上。
不是亲生的?
她叫了二十多年妈妈的人,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她的生母叫傅景夕,已经……死了?是为了保护她而死的?
生父……甚至连名字都被抹去?
北地傅氏?
她踉跄一步,扶住冰冷的梳妆台才能勉强站稳,心脏疯狂地跳动,几乎要撞破胸腔,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又在下一秒沸腾!
她不是容静书的女儿?
那她是谁?
她这二十多年的人生,她所以为的血缘、她的根……全都是假的?是一场精心编制的谎言?
“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发颤,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猛地看向床上沉睡的容静书,那个她无比依恋、无比敬爱的母亲……原来,她们之间,竟隔着这样一道惊天秘密的鸿沟!
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才让她知道?
或者说,如果不是她今日偶然发现,母亲打算瞒她一辈子?
巨大的悲伤、被欺骗的茫然、以及对生母那模糊身影骤然产生的剧烈心痛,交织在一起,几乎将她撕裂。她看着母亲即使在睡梦中依旧紧蹙的眉头,想起她每每提及过往时的惊恐与哀恸……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
眼泪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滚烫地滑过冰凉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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