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柳氏在侯府内院翻云覆雨、权势日盛和她女儿沈佳柔那肤浅直白、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的炫耀,那位庶出的弟弟沈秉翰,则在人前显得格外“低调”和“上进”。
然而,随着沈怜星情报网络的日益深入和触角的延伸,这位表面温文尔雅、素有“谦谦君子”之名的庶弟,其精心伪装的画皮之下,真实面目也开始渐渐浮出水面,显露出内里的腐朽与狰狞。
沈秉翰年方十五,比沈怜星小两岁。
在沈离和不明就里的外人面前,他举止得体,谈吐斯文,勤勉好学,偶尔还能就经义文章说出些看似独到的见解,很得沈离欢心,认为他是侯府未来的希望,光耀门楣的种子,时常将他带在身边见客,俨然是侯府默认的继承人姿态。
然而,背地里,沈秉翰却完全是另一副面孔,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根据李忠从市井青楼、赌坊、乃至一些见不得光的私人会所等三教九流之地多方搜集、交叉印证的信息,这位侯府少爷,竟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而且因其母柳氏的毫无原则的纵容溺爱和其自身伪善面具的掩饰,行事愈发阴柔狠辣,肆无忌惮。
他常与一群狐朋狗友流连于烟花柳巷,一掷千金,争风吃醋。
表面上是以文会友,切磋诗词风雅,实则行那狎妓酗酒、声色犬马之实。
有一次,在着名的青楼“销金窟”为争夺一个当红清倌人,他竟指使手下豢养的恶奴,将另一个颇有才名、只是家世稍逊的寒门学子打得吐血重伤,肋骨断了两根。
事后却利用侯府的权势,反诬那学子挑衅生事,言语冲撞,逼得对方及其家人忍气吞声,最后不得不离京避祸,前途尽毁。
他还嗜好赌博,且输赢极大,赌品极差。在京城最大的地下赌场“千金坊”里,他是挂了号的常客,化名“沈三公子”。
赢时志得意满,目中无人;输急了的时候,则面目狰狞,骂骂咧咧,与平日温文形象判若两人。
曾有一次一夜之间输掉三千两白银,胆战心惊,不敢让沈离知道,是柳氏暗中挪用公中款项,做假账目,才替他填补了这个巨大的窟窿。
更令人发指的是,他似乎还沾染了与其姐沈佳柔一脉相承的恶毒心性,且因其是男子,手段更为直接狠戾。
他院中的一个颇有姿色的贴身丫鬟,只因不小心打碎了他一方珍爱的、价值百金的歙砚,便被他命人拖到后院,亲自用浸了盐水的马鞭抽得遍体鳞伤,惨叫连连,最后奄奄一息、如同破布般被扔出了侯府侧门,不知所踪,生死不明。
此事被柳氏动用权势强行压下,对外只称那丫鬟急病暴毙,草草了事。
这些恶行初显,虽然被侯府的权势和柳氏的手段掩盖得很好,但终究纸包不住火,在一些特定的、消息灵通的圈子里悄然流传。
沈怜星看着李忠整理上来的、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关于沈秉翰的劣迹实录,眼神冰冷如霜。
表面君子,实则纨绔,而且心思阴狠,睚眦必报。
这个庶弟,比他那个只会耍些小聪明、炫耀浮华物的姐姐,恐怕要难对付得多,也危险得多。
他是男子,是侯府目前唯一的子嗣,深受父亲看重,将来很可能继承爵位。
若让这样品性败坏、手段狠毒的人得势,她们母女将来恐怕真的永无宁日,甚至可能有性命之忧。
“继续盯着他,加派人手,”沈怜星对李忠道,语气凝重,“尤其是他与哪些官员子弟往来密切,参与哪些隐秘之事,涉及银钱数目、伤人害命的实证,尽可能详细收集,妥善保管。”
她需要握住更多、更致命的把柄,才能在将来必要之时,给予其雷霆一击,让他永无翻身之力。
侯府的这笔账,她会连同柳氏、沈佳柔的,一起慢慢清算,一笔都不会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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