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李大人府邸,此刻正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李老夫人年事已高,此次突发急症,高热不退,意识模糊,伴有惊厥,太医院几位德高望重的太医前来诊视,开了方子,却都收效甚微,甚至有人隐晦地暗示家属准备后事。
李大人是出名的大孝子,见状心急如焚,已然下令在京城乃至周边悬赏寻求名医。
就在李家上下束手无策之际,沈怜星通过太医署的渠道,递上了帖子,言明愿为李老夫人一试。
若在平时,一个年纪轻轻、且有着“克夫”名声的女子前来为老夫人诊治,李家多半会犹豫甚至拒绝。
但此刻病急乱投医,加之沈怜星近段时间在太医署表现不俗,医术颇受几位院判认可,李大人斟酌再三,最终还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同意了她的请求。
沈怜星带着药箱,在李家仆从将信将疑的目光中,步履沉稳地走进了李老夫人所在的院落。
她神色平静,目光专注,仿佛外界那些关于她的流言蜚语从未存在过。
室内药味浓郁,李老夫人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牙关紧咬,不时发出无意识的呻吟。
床边围着几位满面愁容的李家女眷。沈怜星上前,先是仔细观察了老夫人的面色、瞳孔,然后静心凝神,伸出三指,轻轻搭在老夫人干枯的手腕上。
屋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年轻的医女身上,带着审视、怀疑,以及一丝微弱的希望。
诊脉的时间并不长,沈怜星却仿佛过了许久。她收回手,又仔细查看了老夫人的舌苔、眼睑等处。
“沈医女,家母……情况如何?”
李大人忍不住上前,急切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焦虑。
沈怜星抬起眼,目光清亮而镇定,声音平稳:“回李大人,老夫人此症,并非寻常风寒邪气入侵,乃是肝阳上亢,引动内风,痰热闭窍所致。先前太医所用方剂,多是清热解表,未能切中病机,故效果不显。”
她言辞清晰,诊断明确,与之前几位太医含糊其辞的说法截然不同,顿时让李大人精神一振:“那……可有救治之法?”
“民女需以鬼手十三针,先为老夫人疏通经络,平肝熄风,豁痰开窍。再辅以汤药调理,或可有一线生机。”沈怜星从容不迫地说道。
“鬼手十三针?”李大人显然也听过这门失传绝技的名头,眼中希望之光更盛,“那就请沈医女快快施针!”
沈怜星不再多言,取出随身携带的、以特殊药材浸泡过的银针。
她屏息凝神,目光专注,出手如电,精准地将一根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刺入老夫人头面、颈项、手足的特定穴位。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独特的美感和韵律,仿佛不是在施针,而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旁边众人看得眼花缭乱,连大气都不敢喘。
随着银针的刺入,原本躁动不安、不时惊厥的李老夫人,竟渐渐平静下来,急促的呼吸也变得平缓了许多,紧咬的牙关也微微松开了。
“有效!有效了!”一位李家的儿媳忍不住低声惊呼,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沈怜星并未松懈,继续运针,时而捻转,时而提插,手法精妙。
约莫一炷香后,她才缓缓起针。
而此时,李老夫人脸上的潮红已然褪去不少,甚至发出了一声轻微的、舒坦的叹息。
“老夫人!”李大人激动地扑到床边。
沈怜星净了手,提笔写下一张药方,递给李大人:“按此方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每日两次,连服三日。期间饮食需清淡,保持室内通风。民女明日会再来复诊。”
李大人接过药方,如同接过救命稻草,连声道谢:“多谢沈医女!多谢沈医女救命之恩!”
沈怜星微微欠身:“李大人客气,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
她并未多留,施针完毕便告辞离去。
然而,她妙手回春,将已被太医院判了“死刑”的李老夫人从鬼门关拉回的消息,却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京城官宦圈层。
之前那些甚嚣尘上的“命硬克亲”、“扫把星”的谣言,在这铁一般的事实面前,顿时显得苍白无力,不攻自破!
一个能救人性命、拥有起死回生般医术的女子,怎么会是灾星?这分明是福星!是神医!
舆论的风向瞬间逆转。人们开始议论沈怜星高超的医术,议论她沉着冷静的气度,议论她不计前嫌(指流言)救治李老夫人的仁心。
之前传播流言的人,反而成了被嘲笑和质疑的对象。
柳氏躲在侯府后院,听到外面风向大变,气得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她本想用流言毁了沈怜星,却没料到对方竟借此机会,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不仅彻底洗刷了污名,反而赢得了更高的声誉和贵人圈的认可!
沈怜星这一手,可谓是四两拨千斤,巧妙地将危机化为契机,反将了柳氏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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