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启官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嘴里涌出鲜血,混着几颗断牙。
他带来的那几个商人吓得魂不附体,一个个瘫软在地,裤裆里传来阵阵骚臭。
“还有谁觉得不妥当?”
兰泽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堂的温度都降了下去。
没人敢说话。
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很好。”
兰泽坐回太师椅,翘起二郎腿,用一种审视货物的姿态看着地上的商人们。
“你们的命,你们的生意,都在我一念之间。”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他顿了顿,享受着这些人渣脸上绝望与希冀交织的神情。
“从今天起,十三行归我管。”
“你们所有的货物,船只,店铺,仓库,全部上交,由我统一调配。”
“当然,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们可以保留一部分家产,保证你们能继续过活。”
“但是,谁要是敢私藏,敢耍花样……”
兰泽指了指地上还在抽搐的潘启官。
“这就是下场。”
一个商人鼓起勇气,颤抖着问:“大……大人,那我们以后做什么?”
“做什么?”兰泽笑了,“当然是继续做生意。”
“不过,不是为你们自己,是为我。”
“我会成立一个新的商行,你们都是里面的管事。我会给你们发薪水的。”
“至于卖什么,怎么卖,我说了算。”
“烟土这种害人的东西,从今天起,两广境内,谁敢卖一两,我杀他全家。谁敢吸一口,我让他生不如死。”
“听懂了吗?”
“懂……懂了!全凭大人做主!”
商人们如蒙大赦,拼命磕头。
对他们来说,只要能活下去,只要还有钱赚,给谁当狗不是当。
“很好。”兰泽对啸风摆摆手,“把他们带下去,登记造册,清点家产。尤其是烟土,全部收缴,一两都不能少。”
“是,大人!”
啸风像拖死狗一样拖走了潘启官,士兵们把剩下的商人也押了下去。
兰泽站起身,走到门口,路过校场看着正在集结的士兵。
那些新兵蛋子,虽然还带着市井的痞气和农夫的憨气,但他们的眼睛里,燃烧着同样的火焰。
仇恨的火焰。
这就够了。
他不需要一群绵羊,他需要一群饿狼。
他要的,不仅仅是这片土地,更是这片土地上的人心。
就在兰泽规划着下一步行动时,他并不知道,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千里之外的紫禁城酝酿。
……
京城,紫禁城,乾清宫。
康麻子的脸黑得能滴出水来。
他将手里的奏折狠狠摔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
“混账!”
“一群废物!”
御阶之下,满朝文武噤若寒蝉,头都不敢抬。
地上散落的,是两广总督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奏报。
内容很简单,却又石破天惊。
广州城,破了。
一支来历不明的军队,乘着遮天蔽日的战舰,用能开山裂石的火炮,一天之内,就轰开了广州城门。
两广总督、广州巡抚,以及一众文武官员,或死或降。
整个两广,几乎在半个月内,就全部落入了敌手。
奏报的最后,是逃出来的官员用血泪写下的警告。
“敌军船坚炮利,非人力可挡,兵多将广,其心叵测,恳请圣上早做决断!”
“决断?做什么决断?”
康熙气得发笑,他指着下面的大臣们。
“你们告诉朕,朕该做什么决断?!”
大臣们面面相觑,一时间没人敢出声。
过了许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臣颤巍巍地站了出来。
“启禀皇上,老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派使者前往广东,探明对方来意。若为求财,可予以安抚,若为求地……则需从长计议。”
这是主和派的意见。
他们被奏报里“船坚炮利,非人力可挡”吓破了胆。
在他们看来,能一天攻破广州城的势力,绝非等闲之辈,硬碰硬,带清未必能占到便宜。
“放屁!”
一个满人亲王立刻站出来反驳,唾沫星子都喷到了老臣的脸上。
“我带清入关以来,何曾向反贼低过头?区区一股海寇,占了广州就敢猖狂?依我看,就该立刻发兵,将他们碎尸万段,以儆效尤!”
这是主战派的观点。
他们是带清的既得利益者,骨子里充满了人上人的傲慢。
在他们眼里,任何挑战带清统治的行为,都必须用雷霆手段镇压。
“王爷说得轻巧!奏报上写得清清楚楚,敌军火炮犀利,我八旗勇士虽勇,难道要用血肉之躯去填炮口吗?”
“哼!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想当年吴三桂何等嚣张,坐拥云贵,兵强马壮,最后不还是被我八旗铁骑踏平了?一群来历不明的乌合之众,还能比吴三桂更强?”
朝堂之上,瞬间吵成了一锅粥。
主战派和主和派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
康熙坐在龙椅上,冷冷地看着下面争吵的臣子,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他烦躁地敲着扶手。
战?还是和?
他当然想战!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他一生征战四方,哪一次不是硬仗?哪一次不是他赢了?
如今国泰民安,四海升平,竟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造反,还占了他的两广!
这是奇耻大辱!
但是,奏报里提到的“火力舰”和“开山裂石的火炮”,又让他有些忌惮。
他不是一个纯粹的莽夫,他知道审时度势。
可那份天朝上国皇帝的自尊,让他无法接受“和”这个选项。
向一群反贼求和?传出去,他麻子的脸往哪放?带清的国威何在?
“够了!”
麻子猛地一拍龙椅,发出巨大的声响。
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他,等待着最终的裁决。
麻子站起身,在御阶上踱步。
他的影子被光晕拉得很长,投射在冰冷的地砖上。
“吴三桂怎么样?够强吧?不一样被朕平定了!”
“草原诸部怎么样?够悍吧?不一样被朕打得丢盔弃甲!”
“朕的带清,是打出来的天下,不是谈出来的天下!”
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论是战是和,总得先打过一场才知道!”
“朕倒要看看,是他们的炮利,还是我带清的刀快!”
一锤定音。
主战派的官员们顿时面露喜色,纷纷跪下高呼。
“皇上圣明!”
主和派的官员们则面如死灰,却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陛下的决心已下。
“传朕旨意!”
康麻子回到龙椅上,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勃然而发。
“命皇十四子胤禵为抚远大将军,统领八旗精锐两万,绿营兵三万,合计五万大军,即刻南下!”
“朕要他,提着那反贼头子的脑袋,来见朕!”
“告诉他,朕在京城,等他的好消息!”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十四阿哥胤禵,是出了名的早慧能打,有大将风范。
让他挂帅,足见陛下对此次南征的重视。
“臣,领旨!”
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坚毅的年轻皇子从队列中走出,跪在殿前,声音洪亮。
正是皇十四子,胤禵。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充满了昂扬的战意。
圣旨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五万大军开始集结调动,南下的粮草辎重也开始紧急筹备。
整个带清朝,这台庞大的战争机器,再一次轰然运转起来。
而此时的广州,兰泽刚刚处理完十三行的后续事宜。
他站在总督府的望楼上,身边是才适应用腿走路没多久还怀孕的美人鱼索菲亚,用新入手的望远镜,眺望着珠江口的方向。
海面上风平浪静,几艘巡逻的炮舰在水道中穿行。
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大人。”
啸风走到他身后,递上一份文件。
“这是我们对两广地区官员和乡绅的初步清查结果,大部分都还算配合。”
兰泽接过文件,随手翻了翻。
“不配合的呢?”
“都处理了。”啸风的回答简单直接。
兰泽点点头,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乱世之中,这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法则。
“粮草准备得当的话,就趁着清廷还没反应过来前即刻出兵,海军舰炮配合登陆,克复闽浙地区,同时令新招募的士卒与火枪、火炮部队混搭向北推进。”
“十日之内攻下两湖和湘赣所有重镇!”
“不要在意兵力损失,我要的就是速度!”
“听明白了吗!”
“是!属下听明白了!”在这里,啸风比拉普尔好用,大副现在正在海上统筹舰队呢。
兰泽坐船都快坐吐了,可不想再去船上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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