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食……”
那沙哑、模糊、仿佛来自幽冥地府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针尖，狠狠刺入林凡的脑海！
林凡吓得魂飞魄散，“嗷”一嗓子，连滚带爬地从那堆垃圾山上翻了下来，一屁股摔在厚厚的灰尘里，呛得他连连咳嗽，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什么东西？！谁在说话？！”他惊惶失措地挥舞着破扫帚，对着那破香炉的方向，声音都在发抖。
然而，那破香炉静静地歪在垃圾山顶，毫无动静。炉口黑漆漆的，那两点猩红的光芒也消失不见，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他的幻觉。
但脑海里那残留的冰冷感和那两个字的余音，却无比真实地提醒着他，刚才绝对不是幻觉！
这破香炉……成精了？！还会要血食？！这是什么邪门玩意儿？！
林凡后背发凉，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衫。他终于明白钱管事和赵明安的什么心了！他们根本不是想让他累死或者赔钱，他们是想要他的命！想借这鬼地方邪门的东西弄死他！
【警告！检测到未知精神污染及恶意索求，宿主精神力受到轻微冲击！吐槽能量自动形成微弱屏障！能量-10！当前能量：345点！】
系统的警告音让林凡稍微冷静了一点。还好，这破系统关键时刻还算有点用。
他不敢再靠近那堆垃圾山和那个诡异的香炉，连滚爬爬地退到了相对“干净”的区域，靠着书架大口喘气。
怎么办？这地方不能待了！谁知道那香炉还会不会有什么更邪门的举动？
可是直接跑？钱管事肯定等着抓他把柄，到时候一句“玩忽职守”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林凡心急如焚，左右为难。他一边警惕地盯着香炉的方向，一边下意识地用扫帚胡乱划拉着身边的灰尘，试图找点事情做来缓解恐惧。
就在这时，扫帚似乎碰到了什么硬物，发出“哐当”一声轻响。
林凡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只见灰尘被划开，露出半本被埋在下方的、破旧不堪的册子。
这册子材质奇特，非纸非帛，入手冰凉，似乎是一种极薄的兽皮，边缘破损严重，封面也消失了，只有一些模糊不清的、类似火焰灼烧过的焦黑痕迹。
看上去就是禁书区里万千垃圾中的一件，平平无奇。
若是平时，林凡根本不会多看一眼。但此刻，他为了转移对那邪门香炉的恐惧，鬼使神差地弯腰捡了起来。
册子很薄，只剩寥寥几页。他随手翻开。
然后，他愣住了。
册子里的文字，他一个都不认识！那不是现在修仙界通用的文字，也不是他见过的任何古代篆文，而是一种极其古怪的、歪歪扭扭的符号，看起来……有点像某种抽象派的涂鸦？
更让他懵逼的是，这些古怪符号的旁边，还配着一些更加诡异的简笔画！
比如，第一页画着一个火柴人站在一座高山上，下面一行怪字。第二页画着那个火柴人掉进了水里，旁边有一行怪字。第三页画着火柴人被一条鱼叼着，配着更长的怪字……
林凡：“？？？”
这啥玩意儿？儿童简笔画教程？还是某个上古修士的日记插画？
他皱着眉，努力辨认那些怪字，试图理解其中的“深意”。看着看着，他忽然觉得那些扭曲的符号，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眼熟？
好像……在他原来那个世界的网上冲浪时，见过的某种表情包？或者某种冷笑话的套路？
一个荒谬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他尝试着，按照某种潜意识的直觉，去“解读”第一行怪字和那幅爬山图。
“我……站得高……看得远……所以……今天……天气……不错？”
好像不通。
他又尝试另一种思路。
“爬……上山……顶……然后……嗷……啊……噗通……？”
他结合第二幅掉水里的图，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一日，一人登山至顶，欲览众山小，忽脚下一滑，惊呼：‘嗷——！！’遂坠入山下寒潭，曰：‘啊！噗通！’”
念完，他自己都愣住了。
这……这好像是个……冷笑话？还是那种巨冷无比的笑话？
他下意识地看向那第二行怪字，奇怪的是，当他脑子里冒出这个冷笑话后，再看那行怪字，竟然隐隐觉得……好像就是这么个意思？！
难道这玩意儿是靠意会的？！
林凡来了兴趣，忍着对香炉的恐惧，继续往下看。
第二幅，掉水里。第三幅，被鱼叼走。
他琢磨了半天，结合那扭曲的符号，尝试着续编：“潭中有大鱼，见之喜，曰：‘外卖自天上而来？’遂叼之而去。”
第四幅，鱼把火柴人吐到了一个岛上，岛上有个更小的火柴人拿着矛对着他。
“鱼行千里，终至一岛，吐其人于岸。岛上有野人，持矛指之，问：‘呔！何方神圣，报上名来！’”
第五幅，落汤鸡般的火柴人指着天。
“其人浑身湿透，狼狈不堪，指天愤然答曰：‘我乃……噗通真人！’”
编到这里，林凡自己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也太无厘头了吧！这破册子难道真是某个上古修士闲得蛋疼画的冷笑话集？！
然而，就在他因为这无厘头的“解读”而发笑的瞬间——
他手中那半本破册子，那些扭曲的古怪符号，忽然极其轻微地闪烁了一下！仿佛被他的笑声激活了一般！
同时，林凡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一根羽毛轻轻拂过，一丝极其微弱、但异常清凉舒爽的感觉流入他的识海，让他因为恐惧而紧绷的精神瞬间松弛了不少。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解读并共鸣未知古籍《万笑绘卷》（残），神识强度微弱提升！精神力+1！】
【叮！此过程引发愉悦情绪，吐槽能量+5！当前能量：350点！】
林凡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等等？！
刚才发生了什么？！
解读古籍？《万笑绘卷》？神识强度提升？！精神力+1？！
就因为……我编了几个冷笑话？！
林凡难以置信地看着手里那半本破册子，眼睛瞪得溜圆。
这玩意儿……不是垃圾？！而是能提升神识的宝贝？！虽然方式奇葩了点——需要看懂并觉得好笑？！
他猛地再次看向那些古怪符号和简笔画，心态彻底变了！
这哪是涂鸦啊！这分明是闪着金光的秘籍啊！
虽然提升微弱，但蚊子腿也是肉啊！而且这提升方式……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谁还能比他更懂吐槽和搞笑？！
他如获至宝，赶紧把册子上的灰尘仔细擦干净，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这下赚大了！赵明和钱管事想坑他，反而送了他一场机缘！
果然，风险与收益并存！
得到了好处，林凡再看这阴森恐怖的禁书区，感觉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那破香炉虽然邪门，但只要不靠近，好像也没啥动静。
他胆子壮了不少，甚至开始有点期待，这垃圾堆里还能不能掏出点别的“宝贝”？
于是，他一边继续提心吊胆地清扫，一边时不时用扫帚扒拉一下脚下的“垃圾”，看看有没有漏可捡。
可惜，直到他把规定区域大致清扫完，也没再发现第二本类似的册子。其他不是彻底腐烂，就是一些完全看不懂、也没反应的破铜烂铁。
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林凡不敢再多待，赶紧收拾工具，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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