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这是按照南派三叔风格重写后的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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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身上散发出的无形力量,如同极地冰原上席卷而来的暴风雪,带着刺穿骨髓的寒意,一波接一波地汹涌而来。张伟感到自己胸腔里的那颗“阴种”,如同被投入滚烫岩浆的活物,以前所未有的频率和力度疯狂搏动、冲撞,仿佛一颗早已埋藏在他生命本源深处的、邪恶的种子,正迫不及待地要撕裂他的血肉与灵魂,破土而出。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蒙上了一层晃动的水波纹,耳边充斥着无数孩童细碎、压抑却又无比清晰的啜泣声,那些声音既像是从遥远的地底深处传来,又仿佛就紧贴着他的耳廓,用冰冷的嘴唇在窃窃私语,带着无尽的怨毒与引诱。
“守住心神!运转周天!”林薇的厉声断喝,如同划破浓雾的惊雷,带着斩断邪祟的力量,将他从即将被黑暗彻底吞噬的迷失边缘,硬生生地拉扯了回来。
她毫不犹豫地咬破自己右手中指,殷红的血珠瞬间渗出。她用这蕴含着纯阳元气的指尖血,在那柄古朴的铜钱剑刃上,飞速画下一道繁复而古老的赤色符文。剑身随之发出高亢的嗡鸣,原本流转的金光骤然暴涨,如同在绝对黑暗中点燃的一轮小太阳,炽烈的光芒悍然向前冲击,竟在那粘稠如墨的阴气屏障上,强行撕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不断扭曲闪烁的裂口!
“走!跟我来!”林薇没有丝毫迟疑,一把抓住张伟几乎冻僵的手腕,脚步迅捷如风,拉着他毫不犹豫地向着孤儿院建筑的后方疾退。
那黑袍人却并未立刻追击,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白色面具下,那双纯黑的眼睛里,闪烁着非人的、如同地狱火焰般的猩红光芒。他低沉而扭曲的笑声,混合着无数孩童怨灵若有若无的啜泣,在空旷破败的走廊里反复回荡、交织,谱写成了一曲令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死亡交响乐。
“逃吧…尽情地逃吧,我亲爱的苗圃…但你终将明白…你无处可去…最终,还是要回到…我的怀抱…”
两人踉跄着冲出了主楼的后门,眼前豁然开朗,却是一片比建筑内部更加令人窒息的景象——这是一片被彻底遗忘的荒芜墓地。空气中的怨气与死气几乎凝成了实质,粘稠得让人每呼吸一口,都像是吸入了混合着腐土、尸骸和极致绝望的冰冷浆液。歪斜断裂的墓碑如同胡乱插在地上的朽骨,许多已经从中断裂,露出底下黑漆漆、仿佛深不见底的土坑。而最让人心悸的,是几乎每一座矮坟前,都摆放着一个或新或旧的布娃娃。这些娃娃的纽扣眼睛,在惨淡的月光下反射着呆滞而诡异的光,它们用针线缝制的嘴角,无一例外地微微向上扬起,勾勒出千篇一律的、仿佛在无声嘲笑着生者与死者边界的笑容。
“这里是…”张伟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脚下发软,左手腕上的印记如同失控的心脏般剧烈跳动、灼痛。
“是这家孤儿院的附属墓地,也是…乱葬岗。”林薇的声音压得极低,在这片连风声都仿佛死去的绝对寂静中,却清晰得如同冰珠落玉盘,“那些没能熬过各种‘实验’、或者失去了‘价值’的孩子…最终,都被像处理垃圾一样,埋在了这里。”
就在他们试图寻找路径,快速穿过这片不祥之地时,一个佝偻、瘦小得如同干尸般的身影,缓缓地从墓地中央、那块最巨大的墓碑后面,如同地底生长的蘑菇般,悄无声息地升了起来。那是个衣衫褴褛、几乎无法蔽体的老人,满头白发枯槁杂乱如同被火烧过的野草,脸上布满了纵横交错、深可见骨的皱纹,每一道褶皱里,似乎都嵌满了黑黄色的泥土。他枯瘦如鸡爪的手中,提着一盏造型古朴、锈迹斑斑的油灯,灯盏里跳跃着的,却是极其诡异的幽绿色火苗,那光芒映照在他毫无血色的脸上,泛出一种如同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尸骸般的青光。
“不能过去…不能过去啊…”老人的声音嘶哑、干涩,像是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又像是直接从坟墓最深处的泥土里挤出来的,带着一股浓重的土腥气和潮湿的霉味,“那边的土壤…早就不是死物了…它们…已经活了…”
林薇立刻横移半步,将张伟半挡在身后,铜钱剑剑尖微抬,指向老人,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老人却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她的问话,他那双浑浊得几乎看不到瞳孔的眼睛,从出现开始,就死死地、一眨不眨地盯住了林薇身后的张伟。突然,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整个佝偻的身体都激动地剧烈颤抖起来,手中的油灯随之晃动,幽绿的火苗疯狂跳跃:“你…你回来了!你是她的孩子!那个…那个不听话的,被偷走的‘苗圃’!”
张伟感到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你…认识我母亲?”
老人发出一连串如同夜枭啼叫般咯咯的怪笑,露出了满口黑黄残缺、如同腐朽墓碑般的牙齿:“那个女人…那个愚蠢的女人!总是想方设法地…要把你藏起来…哈哈…可是没用啊,没用的!是苗圃,终究…终究是要开花的…”他神神秘秘地、鬼鬼祟祟地向前凑近了几步,手中油灯的火苗随着他的动作诡异地拉长、扭动,“他们在用最纯净的怨气浇灌你啊…你知道吗?那些孩子的惨叫,他们临死前的绝望和痛苦…才是最好的养料…嘻嘻…”
“养…养料?!”张伟的胃部一阵剧烈的翻搅,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喉头。
老人像是完全陷入了自己的疯癫世界,开始手舞足蹈起来,手中的油灯危险地大幅度摇晃,幽绿的火光在他脸上投下变幻莫测的恐怖阴影:“种子…珍贵的种子,必须要种在最好的土壤里…你就是那块地,那块最肥沃、最完美的地啊!”他突然像是要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般,猛地压低了本就嘶哑的声音,那声音如同毒蛇爬过枯叶,“那些孩子…那些可怜的小东西…他们都是为你准备的…肥料啊!他们的怨气,他们的痛苦,他们被碾碎的灵魂…全都…全都渗进你的‘根’里了…哈哈,哈哈哈…”
林薇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握着剑柄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骨节发白:“你的意思是…那些孩子的死亡,这场大火…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培育张伟体内的‘阴种’?”
老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痴痴地、咧着嘴,伸出一根沾满泥垢的手指,指向了周围那些密密麻麻、摆放得歪歪扭扭的布娃娃。张伟惊恐地发现,就在他们说话的这短短时间内,所有的布娃娃,不知在何时,竟然已经齐刷刷地将它们的“脸”——那缝着纽扣的眼睛和诡异微笑的嘴——转向了他们所在的方向!那一颗颗冰冷的、毫无生气的纽扣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地凝视着他!更可怕的是,它们脸上那些用红线缝制的、微微上扬的嘴角,正在以一种极其缓慢、却清晰可见的速度,慢慢地向两边咧开,露出了里面密密麻麻、如同鲨鱼般尖锐、闪烁着寒光的细碎牙齿!
“二十年前…那场大火…”老人的声音陡然间变得异常清晰、冷静,甚至带着一种回忆往事的诡异平静,“哪里是什么意外…那是…为了给最好的‘苗圃’…催芽啊…怨气越是浓烈,越是纯净…这苗圃…就长得越好,越壮实…”
“轰——!”
更加清晰、更加残酷的记忆碎片,如同被点燃的炸药,在张伟的脑海中轰然炸开!他再次看见了那场吞噬一切的大火,但这一次,画面清晰得令人发指——孩子们在炽热的火焰中痛苦地翻滚、哀嚎,他们的惨叫声仿佛化作了实质的、浓稠的黑色烟雾,被几个穿梭在火海中的黑袍人,用特制的、刻满符文的容器,贪婪地收集起来。而他的母亲,那个记忆中面容温柔模糊的女人,正一次又一次地、徒劳地试图冲破火焰和黑袍人的阻挡,想要将那些孩子拉出来,她的脸上满是泪水与绝望…
“为…为什么要选我?!”张伟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与恐惧而变得嘶哑不堪,如同破旧的风箱。
老人痴痴地笑着,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滴落在衣襟上:“因为你是‘先天阴体’啊…万中无一…最好的苗圃…天生的…”他忽然又神经质地压低了声音,像是生怕被什么听见,“但是你母亲…那个女人…她疯了!她想毁掉这块最好的地…她…她偷走了你…带着你跑了…”
就在这时,整个墓地毫无征兆地刮起一阵极其阴冷、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怪风!所有的布娃娃开始剧烈地摇晃、抖动,它们咧开的嘴里,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咯咯…”的磨牙声!紧接着,它们那用粗布填充的身体表面,开始渗出粘稠的、如同原油般的黑色液体,那些液体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如同无数条细小的黑色毒蛇,蠕动着、汇聚着,向着张伟所站的脚下,迅速蔓延过来!
“他们来了!他们来了!!”老人像是瞬间受到了极致的惊吓,猛地抱住自己如同杂草般的头颅,整个人蜷缩到那块巨大的墓碑后面,瑟瑟发抖,语无伦次地喃喃自语。
林薇脸色剧变,立刻再次拉起张伟的手臂:“快走!离开这里!”
但,已经太迟了。
墓地四周,那些看似平常的泥土地面,开始如同活物般蠕动、隆起!数个与之前那个黑袍人穿着完全相同的身影,如同从沼泽中浮起的腐尸,缓缓地从松动的泥土中升了起来!他们的黑色长袍下摆,滴滴答答地掉落着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黑色液滴,手臂上那“活人棺”的扭曲纹身,在凄冷的月光下,泛着不祥的血红色光泽。
“守墓人…你的话,说得太多了。”为首的那个黑袍人冷冷地开口,声音正是之前在孤儿院主楼里的那个人,冰冷,扭曲,带着多重回音。
那蜷缩在墓碑后的老人吓得浑身如同筛糠,语无伦次地尖叫着:“不…不是我…不是我说的!是土壤!是这里的土壤自己在说话!它们什么都记得!什么都记得啊!”
张伟感到体内的“阴种”在这一刻,搏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疯狂程度,仿佛有什么极度邪恶、极度强大的东西,即将不受控制地破开他的胸膛,挣脱而出!他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手下意识地扶住了身旁一块冰冷、粗糙的墓碑。
就在他的手掌与墓碑接触的瞬间——
更加清晰、更加完整的记忆画面,如同高压水枪般,冲入了他的意识!
他的母亲,那个面容清晰起来的、有着温柔却坚定眼神的年轻女人,将他用破烂的襁褓紧紧包裹,死死地抱在怀中,在一片火海和浓烟中拼命地狂奔。她的脸上布满泪水和烟灰,原本柔美的嘴唇因为极致的恐惧和决绝而不住地颤抖。几个黑袍人,如同索命的恶鬼,在她身后紧追不舍,他们投射在火焰墙壁上的影子,被拉长、扭曲成各种非人的恐怖形状。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女人发现了墙角一个被杂物半掩的、极其隐蔽的地洞,她毫不犹豫地将他塞了进去,用身体挡住洞口,在他耳边,用尽最后力气,留下了气若游丝却无比清晰的三个字:“活下去…”
“母亲…!”张伟喃喃地唤道,滚烫的泪水瞬间模糊了所有的视线,巨大的悲伤与愤怒几乎将他的理智淹没。
林薇再次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纤细却无比坚定的身影,完全挡在了张伟与那些逼近的黑袍人之间,铜钱剑爆发出凛然的金光,直指对方:“你们…绝对不会得逞的!”
为首的黑袍人发出低沉而扭曲的笑声,那笑声仿佛是由无数个不同年龄、不同性别的声音强行糅合在一起发出的,充满了亵渎与混乱:“已经…太迟了。苗圃…早已成熟,只待…‘棺主’降临,便可采摘。”他那双纯黑的眼睛,越过林薇,再次狂热地聚焦在张伟身上,“第十七号…你是最完美的苗圃…因为你不仅承载着‘阴种’…更承载着这二十年来,所有‘祭品’的怨气与痛苦…这些,都将成为‘棺主’苏醒时…最美妙的养料!”
至此,张伟终于彻底明白了“苗圃”这两个字背后,所代表的全部、令人作呕的含义。他不仅仅是一个被动的“容器”,更是一个活着的、持续运转的邪恶培养皿!一个用无数无辜孩童的生命、灵魂以及他们临死前最极致的痛苦与怨恨,精心“培育”出来的温床!那些惨死的孩子,他们的灵魂被永远地囚禁在这片被诅咒的墓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持续不断地提供着“滋养”他体内那颗邪恶种子的怨毒能量!
强烈的、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裂的愤怒,与深不见底的绝望,在他心中疯狂地翻腾、对冲!左手腕上那个印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欲盲的血红色光芒!周围的空气仿佛被点燃,那些一直徘徊在墓地周围的孩童怨灵们,开始发出尖锐到超越人耳承受极限的集体尖啸!整片墓地的所有墓碑,都在剧烈地震动、摇晃,仿佛地底有什么庞然巨物正要破土而出!而那些布娃娃,则一个个如同被无形的线提起,从墓前僵硬地“站”了起来,迈着怪异而同步的步伐,向他围拢过来,它们咧到耳根的血盆大嘴里,发出的却是如同天真孩童般的、空洞而诡异的嬉笑声!
“张伟!冷静!守住灵台清明!不要被这些怨气控制你的心神!”林薇急切地回头喊道,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
但是,黑暗…浓郁到极致的、由无数怨念汇聚而成的黑暗,已经如同汹涌的海啸,从四面八方将他彻底淹没。张伟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强行撕扯、分割,无数个充满痛苦、憎恨、疯狂的声音在他脑海的每一寸空间里尖叫、哭泣、狂笑!那些孩童的怨气,如同无数条拥有实质的、冰冷的毒蛇,钻入他的四肢百骸,侵蚀着他的每一寸血肉,每一个念头!
在他最后的清醒意识被彻底吞噬之前,他清晰地听到了那个蜷缩在墓碑后的守墓人,用充满疯癫与狂热的呓语,喃喃念叨着:
“开花了…要开花了…苗圃终于…终于要开花了…看啊…看啊…多美的…恶之花…”
他最后映入眼帘的视觉画面,是自己左手腕上——那个深黑色的印记,如同真正拥有了生命般,在他的皮肤下剧烈地蠕动、膨胀,最终,猛地撕裂开表皮,绽放出了一朵妖异、狰狞、完全由蠕动的血肉和交织的暗红色血管构成的——黑色花朵!
那花朵,在他的手腕上,无声地盛开着,散发出死亡与污秽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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