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军一听“烤兔子”,顿时来了精神,把锄头往墙根一靠,撸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胳膊。
“烤兔子?这活儿我在行!在老家没少烤野味!我去溪边处理兔子,保证收拾得干干净净,一根毛都不留!” 他动作麻利地拎起那两只兔子。
周刚也放下农具,推了推眼镜:“我跟你一起去,两个人搭把手,快些。顺便看看溪边有没有野葱野蒜,摘点回来当调料。”
“好!”陈静点头应道,又提议,“今晚天气好,咱们就在院子里搭个简易灶台烧烤吧?围着炭火烤兔子,边烤边吃,抬头还能看星星,多惬意!”
欧阳雨桐立刻拍手赞同,脸上洋溢着雀跃。
“好呀好呀!这个主意太棒了!在院子里烧烤,多有意思!比闷在屋里吃饭强多了!我来帮忙垒灶台!”
陈静带着欧阳雨桐和陈逸,在院子中央选了一块平整、远离柴草堆的空地。
三人分工合作:陈静指挥,欧阳雨桐和陈逸负责搬砖。
他们先用几块厚实、平整的土坯围成一个直径约一尺半的圆圈,底层垫上碎砖块和石块,留出通风的空隙。
接着用湿泥巴仔细糊紧土坯之间的缝隙,防止漏风跑烟;灶台内侧还用泥巴抹平,形成一个光滑的内壁。
陈逸跑去抱来一捆干透的玉米杆和细树枝当引火柴,欧阳雨桐则细心地在灶台旁铺开一张洗干干净净的旧草席,又搬来几个砍得平整的树墩。
不过一刻钟,一个简易却扎实、透着农家智慧的烧烤灶台就搭好了。
这时,李建军和周刚也提着处理好的兔子回来了。
两只兔子被剥得光溜溜、白净净,内脏清理得一丝不苟,连细小的绒毛都燎干净了。
周刚手里还攥着一把刚摘的、带着水珠的野紫苏叶和几根嫩绿的野葱。
“紫苏塞兔肚子里去腥,野葱可以切碎了拌料。”
陈静接过处理得干干净净的兔子,搬出平时和面用的大陶盆,开始腌制。
她先在盆底撒上一把粗盐粒,又倒入深褐色的酱油、一小把碾碎的干红辣椒段,再加入几颗碾成小块的八角、一小片桂皮,最后淋上珍贵的的大豆油。
她挽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双手用力揉搓着兔肉,从里到外,仔仔细细,让每一丝纤维都浸润在调料里。
边搓边解释:“这样按摩一刻钟,让调料充分渗透进去,兔肉才能入味,烤出来才香!”
欧阳雨桐好奇地学着捏了捏兔腿肉:“静静,你这手法,跟揉面团似的,还挺讲究!”
陈静笑道:“道理差不多,都是让食材‘放松’,吸饱味道嘛!雨桐姐,你去把黄瓜洗干净,再剥几头蒜,烤兔子配生蒜片,那才叫一个绝配!”
陈逸则自告奋勇负责生火。
他把核桃炭块小心翼翼地堆放进灶膛,点燃干透的玉米杆引火。
橘红色的火苗舔舐着炭块,不一会儿,核桃炭就泛出红彤彤的光,散发出一种独特的,带着坚果焦香的温暖气息,弥漫在小小的院落里。
待兔肉腌制入味,陈静用两根削尖、打磨光滑的硬木棍,从兔子胸腔稳稳地穿入,固定好四肢,又用细竹签把兔腿交叉绑紧,防止烤制时变形散架。
她提着穿好的兔子走到院中,灶膛里的核桃炭已经烧得正旺,红中透白,火温均匀。
陈逸馋得直咽口水,小鼻子用力吸着炭火的香气:“姐!快架上去!火候正好!”
陈静将兔子稳稳地架在灶台两侧特意留出的土坯凹槽上。
兔肉一遇高温,立刻发出“滋啦滋啦”的美妙声响!
金黄的皮下脂肪开始融化,油珠如同珍珠般滚落,滴在通红的炭火上,“噼啪”溅起细小的火星!
浓郁的肉香混合着核桃炭特有的焦甜坚果香,瞬间升腾而起,霸道地占据了整个小院的空气!
欧阳雨桐陶醉地深吸一口气,眼睛亮晶晶的:“太香了!这味儿……绝了!光是闻着就受不了了!”
陈静神情专注,慢慢转动着木棍,让兔肉均匀受热。
她不时用一把小毛刷,蘸着碗里的大豆油,细细地涂抹在兔肉表面,让表皮更加油亮诱人。
炭火映照着她认真的侧脸,跳跃的火光在她眼中闪烁。
烤了约莫半小时,兔肉的表皮渐渐呈现出诱人的焦糖色,边缘微微卷曲,变得酥脆发亮,油脂在表面滋滋作响,香气愈发浓郁。
陈逸忍不住凑到近前,眼巴巴地问:“姐!能撕一小块肉下来尝尝不?就一小块!看看熟没熟?”
陈静笑着用筷子戳了戳兔腿根部最厚实的地方,感受着肉质的弹性和汁水。
“小馋猫!再等等!得烤到骨头缝里都滋滋冒油,那才叫火候到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终于,陈静判断火候已到,兔肉通体金黄焦脆,香气扑鼻。
她示意李建军:“建军,把这只先取下来分一分。”
李建军应了一声,拿起一把锋利的砍刀,动作麻利地将烤兔大卸八块。
他先挑了一只最肥硕、烤得最诱人的后腿,递给欧阳雨桐:“雨桐,给!你念叨好久的兔子肉,这最好的兔子腿归你!小心烫!”
欧阳雨桐接过那沉甸甸、油汪汪的兔腿,顾不得烫,迫不及待地咬下一大口!
牙齿轻易地撕开焦脆的外皮,露出里面粉嫩多汁的肉丝!
一股混合着炭火香、调料香和肉香的复合味道瞬间在口中爆开!
她眼睛瞬间瞪圆了,含糊不清地惊叹:“哇!哇!外皮焦脆!里面肉好嫩!一点都不柴!辣味也刚刚好,透到肉里了!香!真香!比……比红烧肉还香!”
她一边哈着气,一边忍不住又咬了一大口。
李建军笑着递给她几瓣剥好的蒜瓣:“配口生蒜试试!保管更带劲!”
欧阳雨桐依言,咬一口酥香的兔肉,再咬一小口辛辣的生蒜,蒜的辛辣瞬间激发出肉香更深层次的鲜美,她满足地眯起眼睛,像只慵懒的猫咪。
“唔!果然!绝配!太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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