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用啊!”李建军一听枪字,立刻挺起结实的胸脯,带着点山东汉子特有的自豪和跃跃欲试插话道,“俺爹以前在部队当过兵,是神枪手。俺小时候就摸过枪,还打过靶呢,那准头,杠杠的,要是能借到枪,俺保管……”
他话还没说完,陈静、欧阳雨桐和周刚三人动作极其一致地默默低下头,端起饭碗,开始专注地扒拉碗里所剩不多的米饭,仿佛突然对米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选择性无视了李建军后面的话。空气瞬间安静了几秒。
周刚比较务实,放下碗,沉吟道:“建军,借枪这事儿……确实不现实,风险也太大了。我看,咱们不如准备点结实的木棍,把一头削尖了,做成简易长矛,或者再找点结实的麻绳、铁丝,做几个简单的套索陷阱。明天去林子里,找找野兔、山鸡常走的兽道,下几个套子碰碰运气。这样安全些,也省得惊动大队。”
陈静赞许地看了周刚一眼,点头道:“还是周刚同志考虑得周到,靠谱。就这么办,安全第一。明天咱们就做几个套索,再去山上试试运气。能抓到最好,抓不到也没关系,咱们换来的鸡鸭鸡蛋也够意思了。”
李建军看着大家的态度,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有点冒失,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行...听你们的,做套索就做套索,俺力气大,削棍子包在俺身上。”
知青点小院里,煤油灯的火苗轻轻摇曳,映照着几张刚饱餐一顿,正兴致勃勃规划着明日狩猎大计的笑脸。
李建军还在比划着怎么削尖木棍做梭镖,周刚琢磨着套索的绳结打法。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带着哭腔,充满惊恐的年轻呼喊,像一把尖刀刺破了院内的温馨:“陈静知青!陈静知青在吗?救命啊!求求你救救俺爹!”
陈静心头一凛,立刻放下手中的碗筷,像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只见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皮肤黝黑、满脸汗水和泪痕交织的青年,跌跌撞撞地冲进院子,正是王铁蛋。
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里充满了无助和恐惧,声音都在颤抖:“陈……陈知青......俺爹……俺爹他……他摔了,腿……腿摔坏了,流了好多血。人……人抬回来了,可……可动不了了,大队长让俺赶紧来找你。求你……求你去看看。” 他语无伦次,带着浓重的哭音。
陈静瞬间明白了。大队长王铁山这是记得她在公社门口露的那手正骨功夫,也记得她自报的“龙城医派”传人身份,在这缺医少药的深山村屯,遇到紧急情况,只能寄希望于她了。
她立刻稳住心神,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铁蛋兄弟,别慌!慢慢说,人现在在哪?具体怎么摔的?摔到哪儿了?”
她一边问,一边迅速对屋里的陈逸喊道:“小逸!快去把咱们下午采的草药都拿来,我记得有蒲公英、小蓟、紫珠草这些能止血消炎的。” 这既是做样子,也是以防万一空间里的药粉不够用。
“哎......”陈逸应了一声,像个小炮弹一样冲回屋里。
陈静则迅速转身回屋,借着昏暗的光线,假意在自己的行李中翻找,实则意念一动,从空间小木屋的药柜里取出那套用暗红色锦缎包裹着的、排列整齐的银针,以及几个小巧的白玉药瓶(里面装着空间出品的特效止血粉、消炎粉和促进骨痂生长的药粉),还有一卷干净的纱布和绷带,一股脑儿塞进随身的帆布挎包。
然后背上下午采药用的竹背篓,对焦急等待的王铁蛋说:“走......带路......路上跟我说说具体情况.”
“姐!我也去!我能帮忙拿东西!”陈逸小脸上满是认真。
“好!跟上!”陈静没有犹豫,三人跟着心急如焚的王铁蛋,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屯子深处赶去。
夜幕低垂,星光黯淡,只有王铁蛋手里那盏马灯在崎岖的土路上投下摇晃的光晕。
路上,陈静一边快步走,一边仔细询问王铁蛋他父亲王大牛摔倒的详细经过:从多高的坡上摔下来?摔下来时是什么姿势?哪个部位先着地?现在哪里最疼?是刺痛、胀痛还是麻木?王铁蛋努力回忆着,断断续续地描述。
陈静根据他的描述,结合自己的医学知识,心里初步判断:很可能是踝关节脱位合并小腿胫骨闭合性骨折,可能伴有软组织挫伤和开放性伤口。
很快来到屯子西头一间低矮破旧的土坯房前。门口已经围了不少闻讯赶来的乡亲,脸上都带着焦急和关切,低声议论着。昏黄的煤油灯光从门缝和窗户纸透出来,映照着几张忧心忡忡的脸。
大队长王铁山正蹲在门槛上,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烟锅里的火星在黑暗中忽明忽灭。
看到陈静几人赶来,他立刻站起身,掐灭了烟锅,迎了上来,声音低沉而凝重:“陈知青,你可算来了!天黑路远,公社卫生院离这儿几十里地,山路难走,大牛兄弟这情况……实在经不起颠簸了,只能……只能麻烦你了。”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信任,也带着一丝无奈和恳求。
陈静沉稳地点点头,眼神坚定:“大队长,情况我大致了解了。我先看看伤情,尽力而为。”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汗味混合着劣质烟草的味道扑面而来。屋里光线极其昏暗,只有炕头柜子上那盏煤油灯散发着豆大的、摇曳不定的光芒,勉强照亮一小片区域。
炕上,躺着一位五十多岁,身材壮实但此刻面色惨白满头冷汗的老汉,正是王大牛。
他的一条裤腿已经被剪开,露出的小腿中段有一道约莫十公分长,皮肉翻卷的狰狞伤口,深可见骨,鲜血虽然已经凝结成暗红色,但边缘还在缓慢地渗出,染红了身下的旧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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