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希旺正在2号疗养院检查工作。
一个餐饮部负责人匆匆赶来,来找孙海。
孙海在丁总旁边,陪同丁总检查,对丁总不清的提问,需要解释。
“孙总,给我们提供大米的供应商,要求加价……”来人声音急切。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丁希旺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中午,丁希旺电话江浩宇。
喊上喻燕,丁希旺坐在开往省城的车上。
江浩宇已在门口迎接。
“我已经联系好了,去我办公室。”江浩宇笑容满面。
在江教授办公室,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与丁总热情握手。
丁希旺是带着疑惑来请教的。
“庄稼如果不打药,是否颗粒无收?”丁总开门见山。
“当然不是。日本早期,就有自然农业的尝试。他们依据的是中国的老子文化,无为而治。采用四不,不施肥、不打药、不中耕、不除草。其结果,产量还比较满意。”
“那现在为什么流行施肥打药呢?”喻燕插话。
“是受到机械化农业的冲击。中国地少人多,老百姓想要多生产粮食,就不满足于传统农业。问题是化肥、农药打多了,时间越久,后遗症越大,米质越来越差,土壤污染越来越重。”老教授侃侃而谈。
… …
丁希旺受益匪浅。
“丁总是有什么计划吗?”返回基地的路上,喻燕问。
“有!”
在其后的两天里,喻燕亲眼目睹了丁希旺的办事魄力与人格魅力。
丁希旺与马志远简单沟通后,让马志远通知镇农技站的所有技术员,随同他与马镇长游说各个行政村。
“诸位乡亲父老,”丁总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沉静的力量,“我们仙水鱼,得了天地灵秀,水是根本。这水,又连着土。土若浊了、伤了,那鱼的灵性,怕也要打折。”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被阳光和岁月雕刻的脸庞,那里有疑惑,有不解,也有惯常的勤勉带来的执着。
“老子的《道德经》有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我们仙水镇的土地,本是厚德载物,自有其生生不息的道理。今天来呢,不为别的,是想跟各位、跟各家、各户,提个建议。从现在开始,不再施化肥、打农药,实行无为而植。”
此语一出,多数人不解。
靠种地养家的王老汉,眉头拧成了疙瘩,忍不住开口,“丁总,这地不施肥,庄稼咋长?不打药,虫子还不啃光了?”
他的话道出了许多人心中的疑虑,周围响起一片附和的低语。
祖祖辈辈的经验告诉他们,“人勤地不懒”,这“无为”,听着就像“懒汉”的托词。
丁总并未反驳,脸上漾开一丝温和的笑意,如同春风吹皱一池静水。“王伯问得好。这‘无为’,并非放任自流、坐等其成,而是‘辅万物之自然而不敢为’。” 他引经据典,语气恳切,“是尊重土地自身的节律,减少人为的强力干预。不施化肥农药,是怕伤了土壤里看不见的万千生灵——那才是土地真正的‘元气’。少耕少锄,是为了让土壤结构更稳固,保水保墒,也让那些益虫益鸟有个安稳的家。野草,也并非全无用处,适度留存,能涵养水土,甚至吸引害虫的天敌,形成一个小小的‘天道循环’。”
乡亲们有人在思考,有的嘀咕。
理是理,可钱是钱,没有产量,说的再好也没人听的。
“知道大家都有顾虑,”丁希旺顿了顿,来的路上,他已经从技术员们口中了解了各家的收益,“我想请大伙仔细计算一下,功夫钱不算,除掉所有的成本,每亩田大概收益多少?请说个实数。”
所有人都叽叽喳喳,掰手指计算。
“6-700元。”
“6-700元。”
… …
“如果各家都不施化肥,也不打农药,会减少多少收入?”丁希旺大声的询问。
这个答案倒是很快出来了。都说估计损失200元,不会超过200,因为不需要购买化肥、农药。
“那这样,我每亩补贴200元,而且只要是不打药的粮食,我都收购,价格比粮站不低。你们可有问题?”
丁希旺的话,如同惊雷,在众人心头炸响。
有问题才怪,除非是孬子。
纯赚不亏的交易。
“万物并作,吾以观复。”返回的路上, 丁总的声音带着一丝禅意,“天地自有大药,生态自有平衡。我们不强求绝对的‘无虫无草’,而是追求一种更高层次的和谐与健康。”
让土地休养生息,让万物各得其所,看似“无为”,实则“无不为”。
基地停车场,丁希旺从副驾下车。
喻燕锁好车门,小跑跟上,拽起丁总的胳膊。
“呵呵,光天化日,你拽着胳膊,虽然我当是女儿,别人却有口非。”
“我就是您的小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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