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皇城,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东城门的灯笼在风里摇晃,昏黄的光线下,易阙跑得满头大汗,锦袍下摆沾了不少尘土。
他扶着城墙喘了口气,望着那道朱红城门——从城西十二主街一条龙到皇城东门,足足跑了一个时辰,再耽搁下去,怕是真要误了时辰。
“站住!”守门的禁军横过长枪,看清是易阙,又把枪收了回去,只是眉头皱得很紧,“易捕头,这都子时了,您怎么还进宫?”
易阙抹了把汗,从怀里掏出块玉佩。那玉佩是暖白色的羊脂玉,雕成展翅的凤凰模样,右下角刻着个极小的“三”字,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有急事找三公主殿下,劳烦通融。”
禁军接过玉佩,指尖触到玉面的温度,又瞥见那个“三”字,眼睛顿时眯了眯。这凤佩他认得,是三公主赵灵的贴身物件,寻常人别说持有,连见都难见。
他暧昧地打量了易阙一眼,喉结动了动:“原来是……三公主殿下有召?”
“算是吧。”易阙懒得解释,一把拿回玉佩揣进怀里,“快放行,耽误了大事,你我都担待不起。”
禁军嘿嘿笑了两声,侧身让开:“易捕头请——不过话说回来,您这阵子进宫的次数,可比去勾栏院还勤呐。”
易阙没接话,脚步不停地冲进城门。穿过瓮城时,他总觉得后颈发紧,像有目光黏在背上。他猛地回头,只看到空荡荡的甬道,只有风卷着落叶滚过地面,发出沙沙的响。
“错觉?”他嘀咕了一句,加快脚步往皇城深处走。
此刻的皇城早已没了白日的喧嚣,宫墙在月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飞檐上的走兽像蹲伏的鬼魅。
易阙放轻脚步,贴着墙根往前走,活像个偷东西的贼。他知道三公主的寝宫在长乐宫西侧,离皇帝的养心殿不远,那片区域的禁军比别处多三倍,稍有不慎就会被盘查。
他绕开巡逻的队伍,钻进一片竹林。竹叶在头顶簌簌作响,遮住了月光,也掩盖了他的脚步声。
就在他即将穿出竹林时,眼角余光瞥见竹影里闪过一道黑影,快得像阵风。
易阙心里一紧,手按在刀柄上。那黑影却没动静,只是静静地待在竹林深处,仿佛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是陛下的人?”易阙想起上次面圣时,皇帝身后那几个气息全无的暗卫,顿时松了口气。
看来不仅是他,连皇帝都在暗中盯着整个皇城,至于女眷三公主——或者说,盯着与三公主来往的人。
他没敢多留,猫着腰钻出竹林,一路疾行,终于看到了长乐宫的琉璃瓦顶。那片宫殿在夜色里像浮在水面的莲花,只有最西侧的阁楼还亮着一盏灯,昏黄的光晕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模糊的影子。
他刚走到阁楼外的月洞门,就听到身后传来极轻的衣袂声。回头时,却什么都没有,只有风拂过回廊的栏杆,发出呜呜的响。
“看来这一路,都有人跟着啊。”易阙摸了摸鼻子,不再理会,蹑手蹑脚地摸到那扇亮着灯的窗下。
还没等易阙运气传音,窗内就传来一道慵懒又带着戏谑的声音,像羽毛搔在心上:“易神捕好大的胆子,三更半夜摸到本宫的寝宫,是想在本宫这窃玉偷香,还是想割本宫的项上人头?”
易阙吓了一跳,差点撞到窗棂。这女人,明明看起来整天懒洋洋的,警觉性倒比六扇门的老捕快还高。
他干咳一声,压低声音回话:“殿下说笑了,下官是来……给您送安神汤的。”
“哦?”窗纸后的影子动了动,“那汤呢?莫不是被你在路上喝了?”
易阙挠了挠头,索性推门走了进去。屋里燃着安息香,烟气缭绕中,赵灵正斜倚在软榻上,身上穿件水绿色的纱衣,领口开得很低,露出精致的锁骨。
她手里把玩着一串珍珠,见易阙进来,挑了挑眉:“不请自来,还是这个时辰,易捕头就不怕父皇治你个擅闯宫闱之罪?”
“怕啊。”易阙走到榻前,笑嘻嘻地坐下,“但怕归怕,想见殿下的心更急。再说了,下官孑然一身,无牵无挂,诛九族这种事,对我来说跟挠痒痒差不多。”
赵灵被他逗笑了,珠串在指尖转了个圈:“油嘴滑舌。说吧,这么晚找本宫,到底有什么事?总不会真是来‘窃玉偷香’的吧?”她说着,故意挺了挺胸,纱衣下的轮廓愈发明显坚挺,看得易阙喉结动了动。
“还是殿下聪明。”易阙收起玩笑的神色,往前凑了凑,“下官想请殿下帮个忙——助我突破到炼神返虚。”
赵灵挑了挑眉:“炼神返虚?就凭你?”她上下打量着他,“你现在的真气,离炼神期还差着一层呢,这可不是喝杯茶就能突破的。本宫这可没有那种让人强行突破的天材地宝!”
“所以才找殿下啊。”易阙抓住她的手,指尖触到她腕上的玉镯,冰凉的触感让他心头一荡,“殿下的‘阴阳补天神功’,与下官的‘欢喜菩萨长春功’正好互补,上次在殿下闺房,您忘了?”
上次在三公主殿下寝宫,俩人相互调情忽然来了冲动,易阙一把抱起赵灵就进入她的闺房。俩人都浑身光溜溜的坦诚相见了,易阙都已经准备与三公主殿下赵灵合体双修了,最后关头,一道神秘念头在脑海闪过,才让易阙瞬间惊醒,控制住了自己的欲望!
赵灵的脸微微一红,抽回手:“上次是上次,这次可不一样。父皇刚把小十介绍给你,你转头就来找本宫,就不怕传出去,让小十伤心?”
“那都是陛下一厢情愿。”易阙凑近她,呼吸几乎喷在她脸上,“再说了,比起娇滴滴的十公主,我更喜欢……像殿下这样,又媚又野的。”
赵灵瞪了他一眼,却没推开:“油嘴滑舌的东西。你想让本宫怎么帮你?难不成……”她故意拖长了声音,舔了舔嘴唇,“想让本宫陪你双修?”
“正是!”易阙眼睛一亮,“殿下的元阴之力纯净无比,只要我们合力,定能助我冲破壁垒。等我突破了,以后就是殿下的人,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你的人?”赵灵嗤笑一声,“上次你也是跟其他女人这么说的吧?易捕头倒是会撒网,宫里宫外都占着。”她说着,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胸膛,指甲带着微凉的痒意,“不过……本宫喜欢你这股子贪心。”
易阙心里一喜,正要动手,却被她按住了手。“急什么?”赵灵站起身,纱衣滑落,露出如凝脂般的肌肤,“本宫的寝殿,可不能像勾栏院似的潦草。”
她走到屏风后,不多时换了件红色的寝衣,更衬得肌肤胜雪。易阙看得眼睛都直了,扑上去抱住她,吻住她的唇。赵灵起初还推拒了两下,很快就软在他怀里,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轻点……”她在他耳边轻吟,声音带着媚意。
易阙哪还忍得住,抱起她走到床边,轻轻放下。红烛摇曳,映得帐幔都染上了暖色。他褪去衣衫,露出结实的胸膛,赵灵的手指在他胸口划过,带着一丝颤抖。
“开始吧。”易阙低声道,运转起“欢喜菩萨长春功”,一股温和的真气从丹田升起。
赵灵闭上眼,运转起“阴阳补天神功”,一股阴柔却磅礴的真气从她体内涌出,与他的真气交织在一起。两道真气如同溪流汇入江河,在彼此的经脉中流转,所过之处,带来阵阵暖意。
易阙缓缓进入她的身体,只觉得一股精纯至极的元阴之力涌来,比徐梦瑶三人的真气强了十倍不止。那力量像带着钩子,不断牵引着他的真气,让两者交融、壮大。
“嗯……”赵灵轻吟一声,眉头微蹙,随即舒展开来。初时的疼痛过后,是难以言喻的舒畅,仿佛干涸的土地遇上了甘霖,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真气在易阙的引导下变得愈发凝练,阴阳相济,生出一股奇异的力量。
易阙集中精神,引导着两股真气冲击那层阻碍炼神期的壁垒。一次,两次……那层壁垒在元阴之力的冲刷下,渐渐变得薄弱,像被水泡软的纸。
他能感觉到,丹田越来越热,真气越来越磅礴,五感也变得前所未有的敏锐——他能听到窗外虫鸣的振翅声,能闻到远处御膳房飘来的糕点香,甚至能“看”到赵灵体内真气流转的轨迹。
“再加把劲!”易阙低吼一声,与赵灵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催动全力。
就在此时,丹田猛地一震,仿佛有什么东西碎了。一股庞大的真气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涌遍全身经脉,所过之处,经脉被拓宽、淬炼,发出细微的嗡鸣。
易阙浑身一轻,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天地间的灵气正顺着毛孔涌入体内,与自身真气融为一体——这是炼神返虚期才有的能力!
“成了!”他兴奋地抱住赵灵,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赵灵也睁开眼,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真气比之前更加磅礴,而且带着一股阴阳调和的圆润感,显然也受益匪浅。“你……真的突破了?”
“那还有假!”易阙笑着运转真气,一股无形的感知透体而出,清晰地“看到”赵灵体内的真气流动,甚至能“听”到她心跳的频率。这种感觉奇妙无比,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感知里。
他低头看向锦被,只见一缕嫣红像开在雪地里的花,格外醒目。他心里一软,伸手揽住赵灵:“委屈你了。”
赵灵脸颊微红,捶了他一下:“现在知道心疼了?刚才是谁跟饿狼似的?”她靠在他怀里,声音软软的,“突破了就好,免得总说我欺负你这个炼气期的小修士。”
易阙嘿嘿一笑,手不老实起来,握住她胸前的柔软。那触感滑腻又有弹性,一只手根本握不住,让他爱不释手。“现在我也是炼神期了,是不是可以……再欺负回去?”
赵灵被他摸得浑身发软,眼波流转,忽然一把将他推倒,跨坐在他身上,握住了他的坚挺。“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她舔了舔嘴唇,媚眼如丝,“这良宵美景,似水流年,可不能浪费了……”
红烛燃得更旺了,帐幔摇动,将春色掩在其中。窗外的天色渐渐泛白,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落在交缠的两人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而易阙不知道的是,窗外的廊下,那道黑影静静地站了片刻,悄无声息地退入了晨光里。
远处,长乐宫的钟声响了,一下,又一下,宣告着新的一天开始——离三月初三的祭天祈福,只剩下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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