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外滩茂悦大酒店顶层总统套房。
郝奇刚冲完澡,披着睡袍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黄浦江两岸璀璨的夜景,手机便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徐婧灵。
他按下接听键,那边传来一个带着慵懒鼻音、却又直截了当的声音:
“我想你了。”
没有多余的寒暄,没有询问他在哪里,仿佛笃定他此刻一定在听。
郝奇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一丝弧度:“在哪?”
“家。你九月份让我买的那个别墅。”
徐婧灵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撒娇,“来魔都了为什么不先来找我?是因为你的小助理苏曼……还是那个叫陈淑仪的新人?”
她的消息果然灵通,显然已经通过某种渠道知道了今天试镜的事情,话语里的醋意几乎要溢出听筒。
郝奇转身,对正在客厅整理文件的苏曼简单交代了一句:“我出去一趟,后续事宜你盯着。”
苏曼恭敬地起身:“先生慢走。”
看着郝奇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她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随即被迅速压下的专业所取代,重新坐回电脑前。
电话那头,徐婧灵显然听到了他对苏曼的吩咐,轻轻“哼”了一声,算是暂时放过了“小助理”的问题,但焦点依然集中在那个新人身上。
郝奇拿起外套,一边往外走一边对着电话说:“这不是就来了嘛,学姐。”
声音里带着一丝玩笑的意味。
“少来这套!”徐婧灵娇嗔道,“我可从赢驷那里知道了,那位陈妹妹可是个好苗子,未来说不定是个大明星呢,而且又那么好看,你个大色狼就不心动?”
郝奇打了辆车坐进去,语气平淡却精准回应:“没你好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即传来一声压抑着欢喜的轻哼:“哼~花言巧语!”
“那……那位柳絮小姐呢?我可是听说你前两天特意把人舞团叫别墅里去为你私人表演了。”
郝奇打转向灯,汇入车流,面不改色:“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让她带舞团来你的别墅表演。”
“你敢!”徐婧灵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拔高,带着十足的占有欲。
郝奇低笑一声,不再逗她。
电话那头也安静下来,只剩下细微的呼吸声,似乎在平复情绪,也像是在享受这种隐秘的调情和被他第一时间赶来的重视。
半小时后,车辆驶入位于西郊的一处高端别墅区。
徐婧灵买的这栋别墅不大,但设计感很强,私密性极佳。
郝奇刚走到别墅门口,别墅的门就打开了。
徐婧灵穿着一身丝质的酒红色吊带睡裙,外面随意披了件同色系的针织开衫,长发微湿,松散地披在肩头,脸上带着刚沐浴后的红晕,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
没有多余的话语,郝奇刚一进门,就被她拉了进去,门在身后关上。
灼热的吻立刻覆了上来,带着思念、委屈和一丝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郝奇回应着她的热情,两人一路从玄关纠缠到客厅宽敞柔软的沙发上……
(此处省略若干字)
云收雨歇。
徐婧灵像只慵懒的猫咪,蜷缩在郝奇怀里,指尖在他线条分明的胸膛上无意识地画着圈,享受着激情后的温存。
“说真的,”她抬起头,下巴抵着他的胸口,眼神带着审问的意味,“那个陈淑仪,到底怎么回事?”
“别想糊弄我。赢驷可是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郝奇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剖析感:
“她是个很复杂的矛盾体。一方面,她家境优渥,锦衣玉食,完全不需要为生计发愁,过着许多人羡慕的生活。”
“但另一方面,她又被她的父亲,以及她父亲所代表的那种资本和控制欲,长期禁锢在一个精致的笼子里,几乎没有任何自主权,像一件等待估价出售的商品。”
“所以,有人会觉得她无比幸福,也有人会觉得她悲哀至极。”
徐婧灵眨了眨眼,追问道:“那你觉得呢?”
郝奇低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深邃:“我觉得她过去怎么样,是幸福还是悲哀,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现在抓住了机会,挣脱了出来。”
“像一株终于能迎着太阳生长的野草,虽然带着过去的伤痕,却有了向阳而生的韧性和自由。”
“这很像她即将出演的那个角色。”
徐婧灵听完,沉默了几秒,才撇撇嘴,语气有点酸又有点佩服:“郝老板分析得真是透彻又冷血,人家小姑娘被你看得透透的。”
郝奇却话锋一转,“她比你还小几个月,演技天赋很高,心性经过这件事也算磨砺出来了。”
“好好培养,未来或许能成为‘正道星禾’的一块金字招牌,一个标杆。”
听到“标杆”二字,尤其是从郝奇口中说出,徐婧灵脸上的调侃渐渐消失了。
她忽然想到了自己。
如果没有郝奇的出现,她现在的命运会如何?
或许还在那个mcN机构里挣扎,被迫接受各种她不喜欢的条款和合作,甚至可能为了资源不得不向某些人低头……她的美貌和才华,最终也可能沦为某种意义上的“商品”,和陈淑仪似乎并无本质区别,甚至可能因为缺乏强大的家庭背景而更糟。
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有庆幸,有后怕,也有一丝同病相怜般的微妙共鸣。
她不再调侃,而是更紧地抱住了郝奇,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闷闷地说了一句:“……那你可得把她看紧了,别让她长歪了,也别……别让她太累着。”
这话听起来像是老板娘关心重要资产,但其中蕴含的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和关照,郝奇听了出来。
他拍了拍她的背,算是回应。
气氛缓和下来,徐婧灵开始聊起正事,语气也变得认真了许多:
“说起来,公司这几个月发展确实很快,都快赶上坐火箭了。”
“你八月份去山城签回来的那个杨清怡,真是个宝藏女孩。”
“她和苏晓联动,一个跳舞一个弹古筝,线上线下联动,拍的那个《洛水佼人》视频系列爆火,直接把‘国风新韵’工作室的知名度推高了好几个level!”
“现在找她们合作的品牌都快踏破门槛了,我都让团队严格筛选,必须符合我们的调性。”
郝奇点了点头:“嗯,质量把控不能松。”
“还有呢,”徐婧灵继续汇报,眼神中闪烁着事业的光芒,“‘正道严选’频道那边,赵东带队去考察了林清浅父亲的那个纺织厂。”
“深度调研了他们的生产工艺和原材料,确实扎实,虽然设计上有点老气,但底子非常好。”
“我们帮他们重新做了产品定位和包装设计,主打‘新中式’和‘可持续环保面料’,在平台上做了几期专题推广,口碑发酵得特别好!”
“现在他们厂的订单量环比增长了快百分之两百!林清浅高兴坏了,打电话谢了我好几次。”
“她父亲好像也对你的看法彻底改观了,据说现在逢人就夸‘郝奇’这个名字取得好。”
郝奇笑了笑,没说什么。
能帮到林清浅,并且项目本身能产生效益,这很好。
“张卫国那边更吓人,”徐婧灵语气带着一丝佩服和谨慎,“他带的那个调查团队,挖了几个深水炸弹级别的大料,涉及环保和食品安全领域的,证据链极其扎实。”
“报告现在压在我这里,我在评估怎么发布才能产生最大的正向社会效应,同时把对我们平台的反弹风险降到最低。这事关‘深度调查’的公信力,不能急。”
“你把握分寸。”郝奇肯定了她的谨慎。
“对了,‘乡村新声’栏目!”徐婧灵想起这个郝奇亲自提议的项目,语气更加兴奋,“虽然才启动两个月左右,但势头非常好!”
“我们派出去的几个小组,深入了西南、西北好几个省的偏远村落,不是去猎奇,而是真真切切地记录那里的自然风光、非遗手艺、农特产品,还有那些默默坚守的乡村教师、医生、手艺人……”
“拍的纪录片和vlog质感特别好,真诚又温暖,上线后反响远超预期!”
“已经有好几个地方的文旅部门主动联系我们了,希望合作推广。”
“我们还顺势启动了‘乡村智囊团’计划,招募了一批专家志愿者,为这些村子提供免费的规划、设计、营销咨询。”
“虽然现在还是纯投入阶段,但我感觉这个栏目的潜力巨大,不仅是内容,未来在公益和商业结合上也有很多想象空间。”
“......”
郝奇认真地听着,眼中露出赞许的神色。
徐婧灵确实将他当初的理念落实得很好,并且加入了她自己的思考和拓展。
“做得很好。”他言简意赅地肯定,“保持这个方向,不用急于求成。”
得到他的肯定,徐婧灵眼睛弯成了月牙,显然非常受用。
她像汇报完工作等待夸奖的小朋友,又往他怀里蹭了蹭。
工作的话题告一段落,房间内再次安静下来,弥漫着温情。
徐婧灵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轻声说:“过几天……就是我23岁生日了。”
“嗯。”郝奇应了一声,表示他在听。
“我想回家过。”她抬起头,看着他,“就回我爸妈家,简单吃个饭。”
郝奇低头看她:“好。想要什么礼物?”
徐婧灵闻言,没好气地捶了他一下,嗔怪道:
“你这人!这么明显你都听不出来吗?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回去!”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稍微有些无奈和提醒的意味:“我爸妈就是最普通的魔都小老百姓,家住浦东北边那个老小区,地方小,规矩也多。”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看不起,你也根本不是那种人。但是……”
她斟酌了一下用词,“嗯……有些魔都老阿姨、老克勒的做派和观念,你可能不太习惯。”
“比如可能会有点精明算计,或者……下意识地有点排外,问东问西打探情况什么的。”
她看着郝奇的眼睛,带着一丝歉意和提前打预防针的意味:“你……稍微有点心理准备就好。”
“我知道你不爱应付这些,也不会刻意去迎合谁,就当是……体验生活了?”
郝奇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点了点头,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好。我跟你回去。”
他经历过远比这复杂得多的人际局面,普通市井百姓的那点心思和算计,在他眼中透明如水,根本不会引起任何情绪波动。
更何况在他还没成长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在林清浅家见识过魔都人的精明算计了,虽然他们可能因为文化水平高更含蓄些。
徐婧灵看他答应得这么痛快,而且似乎真的完全不介意,脸上瞬间绽放出放心的笑容,主动仰头亲了他一下。
但随即,她又想起什么,立刻板起脸,伸出纤纤玉指戳着他的胸口,强调道:
“说好了!就我们两个!不许带你那个能干又漂亮的苏助理一起!听到没有?”
郝奇看着她这副醋意满满又强装凶狠的可爱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抓住她的手:
“好,不带她。就我们两个。”
“这还差不多!”徐婧灵心满意足地重新窝回他怀里,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期待的笑容。
窗外,魔都的夜景依旧璀璨。
窗内,温存与野心,私情与事业,在这间别墅里微妙地交融,勾勒出一幅愈加复杂的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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