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阁南街,是一条服务于贵族阶级的街道,两旁铺子屋檐压着雪,门脸都擦得亮堂。
虽然叫丹阁街,可这条街只有一家丹阁,医馆三家,盔甲店、服饰店占了街道大半。这是条窄街,走出去不足五分钟就能到头。
他们选中的是一家做晚餐的饭馆,刚欲走进去,就听一旁的店家扯着嗓子吆喝:“十点关店啊!十点关店!老板要跑路啦!”
“正宗赤峰大羊毛衣,冬季保暖!十点倒闭!全场七折!”
林凡被老板的大嗓门震得耳朵嗡嗡响,有些愣神:“啧...... 看来星璇大陆经济下行啊,这么会吆喝的店都要倒闭。”
正说着,蛋饼已经撩开饭店的门帘让众人进去,门帘上沾着油星子。
抬头一看,门匾上写着:正宗赤峰土砂味烧烤。
“卧槽...... 看来恒城小吃店,开这个土砂烧烤的是真多。” 还记得当时在十里酒庄,父亲带的随行厨子,露的就是这一手 —— 恒城人做的赤峰口味土砂城特色烧烤。
我特么个 buff 叠满啊。
一进屋,忽感一股油烟味呛得人鼻子一皱,前厅的桌椅板凳满是油蚀的痕迹,卫生环境更是堪忧:地上扔着餐纸,光滑地板上能看清灰尘,往远一望,一个小年轻正漫不经心地端坐在前台,不知在想什么。
“唉,老板啊,我们看店啊。”
那发呆的小伙收回心绪,猛地一起身,鞋跟蹭着地板滑了两步:“哦?这么说真是林大人看我们店?”
“额,是。”
“大人啊!您终于带我脱离苦海了!” 青年哭唧唧地跑出柜台,走路还有点娘们劲。
嘶,这骚年怎么这么骚气,这么骚气居然没有洁癖!
他跑到众人身前,想握手又想起手脏,硬是原地转了两圈,哀求道:“林大人,您一定要买啊!一定要买啊!”
“冷静啊骚年,我们坐下来谈。”
被骚年带着落座,桌椅板凳太油,华璨和华佗只是站着,手都没处放。
两人开始盘道。
“老板,这家铺子不是你自己的吗?该说不说,你这屋虽然脏,但这油烟量也说明以前火啊?”
对方牵强一笑,双手合十撇过脸:“唉!流年不利啊,此事,要怪那个叫什么顾熙柔的坏女人啊 ——”
林凡穿越过来时间不长,在恒城待得最短,几乎相当于外地人,印象中没有这个名字。
“额,所以呢?”
“我老婆是落魄贵族,跟了我后一起经营我家的铺子,大人我家以前不是这样的。”
“嗯,我信你。”
“可不知怎么的,她去听了那个顾熙柔的讲坛,回来后就变了一个人!”
“成天出去招蜂引蝶,明摆着对我不忠,那我肯定不乐意啊?我好好的日子...... 怎.....” 说到这,小伙情绪崩溃,眼眶通红,声音发颤,眼看就要哭出来。
“额,少年,冷静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他接过纸擦了擦眼:“小人名叫山凡,祖上是混元宗内门弟子,在这街留了一套祖宅和一套商房。”
“我那妻子也是原内门的后裔,叫魏晴。”
“唉..... 这娘皮开始败家了,生意不和我做,家人不跟着养,成天就去和那帮姐妹鬼混,我是正欲和离,这才想要租房。”
这时,胖墩反应过来:“你想和我们做租房合同,保住自家的地契?”
“唉!是也!” 山凡点了点头。
“这样的婆娘我怎么要啊,我们早就没有贵族衔了,她成天还幻想着当人上人,放着好日子不要,成天去鬼混,我是真接受不了啊。”
林凡认同点头:“哥们,你思路清晰,是真男人也!”
“贵族落寞不是耻辱,好好生活才是正道。” 他暗自记下顾熙柔,看来她很可能在社会中传播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而且对女性的控制力极强。
“总之,大人啊,这铺子我真没多要,一年八十四金,我是诚心价啊。”
这点小伙没骗人,还留下了很大的谈价空间。这种上来就自爆处境的商贾,要是丧良心点,起码能再砍几个点。
不过也正是因为小伙的实诚,每次谈判都和他大砍价,所以才一直租不出去。
但人家实在,林凡就不打算谈判。
“兄弟,我也不瞒你,铺子我至多租到明年这时候,我可以一次性付清,但第二年续租的概率不大。”
“唉?好!” 山凡激动起身道谢,声音都拔高了些:“您..... 不砍砍价?”
林凡摇了摇头:“你小子实诚,附近店铺同等平米约莫八到十金,你屋虽然落魄,装修后又是另一番景象。”
“我不是差钱人,抗击古神教我赚了一笔,省钱方式很多种,但你这种钱要省还是算了。”
“这!”
“大人真乃仁义之人!” 他起身拱手,冲所有人拜谢,腰弯得很低。
“您若是只租一年也正合我意,咱和离本来也麻烦重重,我也可以把目光放在保家产上了。”
山凡说到这,林凡才起疑惑:不对啊,修真界怎么也有财产分割?
眸子投向张子龙:“夫妻和离要分割家产吗?”
张子龙点了点头,指尖敲了敲桌面:“这规矩也是最近兴起的,约莫有三五十几年。”
“为什么?”
“抗魔战争前夕,文坛上出现了一些女泰斗,以您母亲为首的一众女中豪杰开始宣扬女性觉醒。”
“这事我知道啊?成立女子军,加入危险职业,宣扬一夫一妻?”
张子龙点了点头:“可自从撬开了这道闸口,拿顾熙柔来说,支持女子不劳而获者亦是新高。”
攀附群体是每个时代都有的产物,男女都是慕强的,所以历代都有靠感情上位的先例。
只是近二十年,随着男性人口骤降冰点,女性大多迁移南方,最起码也是聚集恒城。
这样的天平就被打破了。
先说财产分割,最初是女权利益斗争者为部分特殊情况下的狠招;例如丈夫家暴、出轨、甚至是让女人有了生命危险,那女性要得到保障啊?尤其是嫁过去成了家庭主妇的。
为了这批家庭主妇在未来还能有走下去的勇气,当时的政府就松了这道分割的口子,而且男性反过来也是一样。
女人出错就反男方,算是对婚姻保障的一个极有利条款。
然而后续的天平失衡,在道义上渐渐的被提倡女性付出了多少,她们用先辈的伟大去掩饰自我的渺小,渐渐的从中开始牟利。
女性开始为以前不齿的行为背书:试图将慕强论完全合法化。张子龙仅剖析些皮毛,就听得众人头皮发麻。
以前一个女人有了心爱的人,又出轨别人,如果这一家是一夫一妻制的惯行者(本地婚姻登记会填写性开放一栏,婚礼也会根据结婚制度,给出不同的流程;老三婚礼举例,他们敢说什么人神共愤,雷劈致死,是因为坚持一夫一妻制,如果明确不坚持,就没这个流程。)
但这些文坛新秀,就试图告诉你,女人就该三心二意,你看谁家那谁,丈夫是谁所以地位多高?
你做个小妾怎么了?爱情只是姐妹昏头昏脑的冲动,慕强才是改变生活的唯一途径,巴拉巴拉。
林凡:“我草他奶奶的...... 你还没法反驳她,真恶心啊。”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抗魔云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