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微光初透三皇子府琉璃瓦,檐角晨雾如絮,将天光揉得温润如脂。苏瑶立在客房窗下,案上参汤腾起的轻烟缠上瓷碗青釉纹,凝结的水珠坠在紫檀案上,晕开半指浅痕。李忠侧卧榻上,胸口绷带渗着淡红,呼吸虽稳却偶有颤栗;床脚矮凳上,八岁小郎攥着桂花糖酣睡,睫毛挂着未干泪痕,梦里似遇惊惶,小手将糖纸捏得发皱,露出半枚缺角的门牙。
“姑娘,慕容将军回来了。”春桃端着空药碗从门外轻步进来,袖口沾着些许药渣,声音压得极低,“秦统领说,将军守了一夜城门,甲胄上的血渍都冻成冰碴了,刚卸下甲就往这边来,连口热汤都没顾上喝。”
苏瑶回眸时,慕容珏已掀帘而入,玄色披风沾着晨霜,发梢冰粒落地化水,滴在护心镜上碎成银花。他目光先扫过床榻,见李忠父子安稳,眉峰微舒,转向苏瑶时眸中寒芒未散,却掺着暖意:“城门已固,叛兵折损过半,但张承业踪迹全无。影杀楼三处据点被捣,擒获者皆咬舌硬抗,竟无一人招供。”
苏瑶上前抚过他披风领口,指尖触到冰寒,蹙眉欲解系带:“怎不先换衣裳?冻出寒症如何领兵?”慕容珏按住她的手,掌心薄茧蹭过她手背,带着战场的凛冽:“李忠安危要紧。昨夜宫变虽退,张承业必知他握有账册,定会派杀手灭口——这是我们钓出张承业的唯一机会。”
“张承业……”李忠恰在此时转醒,听到这名字,浑浊老眼骤然圆睁,挣扎起身时牵动伤口,疼得佝偻成弓,“那贼子十年前便要屠我满门!拙荆被烙铁炙手,幼子哭声断在雪夜……若不是我藏于柴房,早已化作枯骨!”他声音发颤,突然抓住苏瑶手腕,指节泛白,“我愿作证,但求姑娘护我儿周全——我死不足惜,不能让他再遭毒手!”
小郎被父亲的声音惊醒,揉着眼睛爬到床边,小手抓住李忠的衣袖:“爹爹,我不怕,姐姐说会保护我们。”孩子的声音稚嫩,却带着全然的信任,让李忠眼眶一红,别过头去不敢看他。
苏瑶蹲身抚过小郎头顶,转向李忠时声线沉稳如石:“李吏目放心,我与将军已有计策。三皇子府守卫森严,杀手不敢轻动;瑶安堂刚经动荡,反显防备松懈,正好设局。我们假意将你转移至瑶安堂整理账册,影杀楼必来夺证——届时便瓮中捉鳖。”
慕容珏眸中闪过一丝赞许,松开按住她的手,走到案边铺开京畿舆图:“你的意思是,主动暴露李忠的行踪,引杀手前来?”
“正是。”苏瑶起身走到舆图旁,指尖点在瑶安堂的位置,“三皇子府守卫森严,杀手未必敢贸然闯入,但瑶安堂不同,那里是我的地盘,便于布置,且昨日刚经历过动荡,杀手定会以为我们防备松懈。我们只需将李忠‘转移’回瑶安堂,再放出风声,说要连夜整理他提供的账册,影杀楼的人必然会来抢夺证据,届时便可瓮中捉鳖。”
李院判端药而入,闻言搁下瓷碗,老花镜滑至鼻尖:“苏姑娘此计甚妙,但影杀楼杀手浸淫毒术多年,寻常迷香无用。老夫曾查得他们秘辛——幼时皆用‘锁魂散’练体,唯对‘醉魂草’香气无解,此草无毒却能乱其内力,让他们反应迟滞如醉。”
苏瑶眼中骤亮:“我前日刚从西南药商处购得醉魂草,本拟制安神香。可单用易被察觉,我以‘醒神兰香’相混,清冽中藏涩味,杀手必不疑。书房案下已设暗格,真账册与玉牌藏于其内,明处放假账册——案角铜兽镇纸是机关,触之则门窗落锁,屋顶伏兵可直扑而下。”
慕容珏当即击案:“秦风!带二十精锐乔装平民,护送李吏目父子往瑶安堂,途中故意露些行迹给眼线。到了地头,十人伏屋顶,十人藏耳房,听我剑鸣为号——若伤了李吏目父子,提头来见!”
秦风领命即去,春桃已取来素色包袱,小郎攥着玉佩贴在父亲身侧,指节泛白。李忠突然翻身下床,不顾伤口剧痛,对着苏瑶叩首:“姑娘大恩,李忠以命相报!只是……十年前我曾被迫改账,若公审时被诘问,还望姑娘容我分说!”其态先恭后怯,显是藏着隐情。
苏瑶快步扶起他,将金疮药膏与护心丹塞进他手中:“被迫改账非你之罪,公审时我自会为你辩白。此膏止血生肌,护心丹给小郎——危难时服下,可保半个时辰平安。”她瞥向小郎,见孩子正偷偷抹泪,心中暗叹:亲情从来都是软肋,亦是铠甲。
半个时辰后,秦风带着人护送着李忠父子离开了三皇子府。苏瑶站在府门口,望着他们的马车消失在晨雾中,慕容珏走到她身边,将一件厚实的斗篷披在她肩上:“晨雾重,小心着凉。我们也动身去瑶安堂吧,陷阱还需你亲自布置才放心。”
瑶安堂书房已布妥罗网。两炉香袅袅吐雾,左炉醒神兰香清冽,右炉醉魂草涩味暗融,混作清雅香气绕梁。案上假账册摊开半页,字迹潦草如急就,封面钤印却与真册一般无二。案角铜兽镇纸卧于烛下,兽目泛着冷光——其腹内机关连同房梁,只待触发。暗格内,真账册与靖安玉牌裹在油布中,压着苏瑶的银针刺包。
“姑娘,机关都已调试好了。”负责布置机关的禁军士兵单膝跪地禀报,“只要有人触动案上的账册,书房的两扇门就会自动关上,窗户也会落下铁栏,屋顶的瓦片会打开,我们的人可以从上面伏击。”
苏瑶指尖拂过假账册,将其翻至“盐铁税款”页:“油灯拨暗些,杀手必凑灯前细看,更易触到镇纸。石榴树下埋‘荧惑粉’,沾衣即发淡蓝荧光——纵使漏网之鱼,也逃不出追踪。”她看向慕容珏,见他正调试窗棂铁栏,玄袍掠过之处,烛影乱颤如刀。
慕容珏回身时,见苏瑶正拢着香炉灰,阳光穿窗落在她素裙上,染出金纹如绣。他从后轻环其腰,下巴抵她发顶,声沉如钟:“此案了结,便陪你去江南——苏家旧宅那株桃树下,定还能寻到你当年埋的桂花糖。”苏瑶反手攥住他腕间,指腹触到征战留下的旧疤:“先擒住杀手再说——张承业的人,恐已在巷口窥伺。”
苏瑶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反手握住他的手:“好啊,到时候我们再去尝尝江南的桂花糕,比春桃做的还要甜些。”她转过身,看着他脸上未消的疲惫,伸手抚了抚他的下颌:“只是眼下,我们得先把眼前的难关过了。张承业狡猾得很,这次派来的杀手,恐怕不止一波。”
慕容珏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放心,我已安排好了,除了秦风的人,还调了暗卫埋伏在瑶安堂周围,一旦有动静,便会立刻支援。你只需待在书房内侧的暗室里,不要出来,一切有我。”
临近午时,街上的行人渐渐少了,瑶安堂的伙计也按照苏瑶的吩咐,早早地关了店门,只留下一扇侧门虚掩着。苏瑶躲在书房内侧的暗室里,透过墙壁上的细缝观察着外面的动静。暗室里放着一张小榻,上面铺着柔软的锦垫,是慕容珏特意让人准备的,怕她待得久了会累。
午时刚过,巷口传来瓦片轻响,如雀羽落地。苏瑶躲在暗室,透过砖缝见一道黑影破窗而入,黑衣蒙脸,只露一双三角眼,腰间短匕缠着黑丝——正是影杀楼标记。他落地时足尖点地,悄无声息绕案一周,见空无一人,却不急于取账册,反而俯身嗅了嗅香炉,三角眼眯起如缝。
黑影取过假账册,凑灯前逐页翻看,指腹摩挲纸页边缘——显是在查是否有夹层。翻至第三页时,他突然将账册掷在案上,短匕挑起油灯,灯油泼向书架!苏瑶心头一紧,却见书架后空无一物——杀手原是试探机关!黑影见无动静,才俯身去搬案角铜兽镇纸,想翻查案下。
就在这时,院外又传来几声轻响,紧接着,又有三道黑影闪了进来,为首的一人身材高大,腰间佩着一把短匕,正是影杀楼的标志兵器。他低声对先前进来的黑影道:“怎么样?找到账册和玉牌了吗?楼主有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东西带回去,若是带不回去,就毁掉!”
先前的黑影摇了摇头:“回禀头领,只找到一本账册,看着像是假的,玉牌也没找到。这屋里太过安静,恐怕有诈。”
高大黑影冷哼一声:“张大人说了,苏瑶那丫头诡计多端,定然是将真东西藏起来了。给我仔细搜!尤其是案桌和书架,务必找到玉牌!”
“咔嗒”一声轻响,铜兽机关触发!两扇木门“哐当”合拢,铁栏如闪电坠窗,将书房封作铁牢。屋顶瓦片骤开,秦风率伏兵持弓跃下,箭尖直指杀手!黑影惊呼间,院外又窜入三道黑影,为首者身材魁梧,短匕上淬着乌光:“慌什么!拿下账册,楼主重重有赏!”
魁梧头领挥匕直扑案上账册,秦风弓弦骤响,箭如流星射其手腕!头领侧身避过,短匕反撩,削断箭杆:“一群禁军,也敢拦影杀楼的事!”三名杀手齐出,短匕寒光交织如网,禁军虽人多,竟一时难以近身——醉魂草香气渐显威力,一名杀手挥匕时身形微晃,被秦风一剑挑中肩窝。
暗室中,苏瑶见一名杀手绕至秦风身后,短匕直刺其背心!她不及多想,推门掷出银针,三枚银针刺中杀手手腕“阳溪穴”,匕身脱手落地。秦风趁机回剑,剑刃抵住杀手咽喉:“拿下!”魁梧头领见状,竟舍了账册扑向苏瑶,三角眼瞪得血红:“小贱人,坏我大事!”
“放肆!”慕容珏玄铁剑如寒电劈落,头领短匕仓促格挡,“当”的一声脆响,匕身崩出缺口。头领借势后退,却见苏瑶已取来药粉,扬手撒向空中——正是“醉魂草”细末!头领吸入半口,顿时头晕目眩,慕容珏剑势再进,剑脊砸在其膝弯,头领“噗通”跪地,被禁军死死按在地上。
苏瑶脸色一白,却没有退缩,反而从药箱里取出一瓶药粉,向剩下的两名杀手撒去。那药粉遇风即散,带着刺鼻的气味,两名杀手吸入后,顿时觉得头晕目眩,动作迟缓了许多。慕容珏趁机上前,几招之内便将他们制服。
四名杀手尽被捆缚,魁梧头领被按在地上,却突然嗤笑:“苏瑶,你以为擒住我就有用?影杀楼楼主已带百人去围三皇子府——你们都得死!”苏瑶蹲下身,指尖划过他腰间短匕:“楼主是张承业义弟,对吗?十年前苏家灭门,也是你们干的吧?”头领眼神闪烁,突然狠啐一口:“是又如何?有本事杀了我!”
苏瑶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寒意:“影杀楼?张承业的义弟罢了。你们为虎作伥,杀害了多少忠良,今日落到这般田地,也是罪有应得。我问你,张承业现在在哪里?二皇叔的私兵藏在何处?”
苏瑶取过银针,指尖捏着针尾轻转:“影杀楼杀手练过‘锁魂散’,寻常刑罚无用,但‘痒骨针’你们总没试过吧?”银针刚触头领“曲池穴”,他已浑身抽搐:“痒……痒死我了!我说!我说!”苏瑶收针,冷声道:“讲清楚,若有半句虚言,这针就扎进你百会穴。”
“想解药?”苏瑶挑了挑眉,“先回答我的问题。张承业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杀手痛苦地扭动着身体,“我只知道楼主让我们来瑶安堂抢夺账册和玉牌,至于张大人的下落,只有楼主才知道!”
苏瑶看向慕容珏,慕容珏点了点头,示意秦风将其他三名杀手带下去分开审讯。苏瑶又取出一枚银针,刺在高大黑影的另一个穴位上,那杀手的奇痒顿时止住了,他大口地喘着气,脸色苍白如纸。
“我再问你,十年前苏家灭门案,是不是影杀楼干的?先帝的死因,你们影杀楼是不是也参与了?”苏瑶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十年的冤屈,父亲的惨死,一幕幕在她脑海中浮现,让她的情绪不由得激动起来。
高大黑影身子一僵,眼神闪烁了一下,显然是知道些什么。他沉默了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心:“苏姑娘,我若告诉你,你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只要你说实话,我可以饶你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苏瑶沉声道,“朝廷律法森严,你杀害禁军,罪不可赦,但若能戴罪立功,或许可以从轻发落。”
“十年前苏家灭门是我们干的!”头领喘着粗气,“张承业给了楼主十万两白银,让我们伪装山贼……先帝病重时,楼主确实常去二皇叔府,每次都带黑木药箱!”他突然抬头,三角眼闪过狠光,“但我劝你们别碰楼主——他手里有先帝遗诏,说是传位二皇叔!”苏瑶心头一震,刚要追问,院外突然传来秦风急促的脚步声:“将军!不好了!大批杀手带火器围了瑶安堂!”
苏瑶的心猛地一沉,果然,先帝的死和二皇叔脱不了干系!她还想再问些什么,外面忽然传来秦风的声音:“将军!姑娘!不好了,又有一批杀手来了,这次人数很多,而且还带着火器!”
慕容珏将苏瑶推进暗室:“待着别动!”玄铁剑出鞘声震得烛火乱颤。苏瑶趴在砖缝上看,院外火光冲天,火器爆炸声震得房梁落灰——竟是影杀楼的“轰天雷”!慕容珏挥剑劈开炸飞的木门,禁军结成刀阵,与杀手杀作一团,鲜血溅在青石板上,被火光染得通红。
苏瑶急中生智,取来“烈焰粉”——此粉遇火即燃,且火势粘衣难灭。她拉开暗室侧门,趁杀手注意力全在慕容珏身上,将粉撒向院角柴堆,又掷出火折子。“轰”的一声,柴堆燃起丈高火墙,将杀手拦作两段。慕容珏见状长啸:“秦风!左路包抄!”禁军士气大振,剑盾齐举,向火墙内杀手冲杀而去。
“轰”的一声,柴堆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形成一道火墙,将外面的杀手挡在了院外。慕容珏见状,高声喊道:“秦风,带人大开杀戒!”禁军士兵们士气大振,借着火势,向杀手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混乱中,一名杀手突破了火墙,直奔书房而来,显然是想毁掉账册。苏瑶眼疾手快,将藏在袖中的银针尽数射出,银针如暴雨般向杀手飞去。那杀手惨叫一声,身上中了数针,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战斗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当最后一名杀手被制服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瑶安堂的院子里一片狼藉,地上躺着杀手的尸体和受伤的禁军士兵,血腥味和火药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苏瑶从暗室里走出来,看到慕容珏正蹲在一名受伤的士兵身边,为他包扎伤口,他的玄袍上沾满了鲜血,不知道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你没事吧?”苏瑶快步走上前,握住他的手,见他手上没有伤口,才松了口气。慕容珏抬起头,脸上满是疲惫,却对着她笑了笑:“我没事,只是让你受惊吓了。”
激战近一个时辰,最后一名杀手被枭首时,暮色已沉。秦风拖着新擒的头领进来,满脸血污:“将军!这是影杀楼副楼主!他招了——张承业藏在京郊破庙,今夜三更要带私兵宫变,还说手里有‘先帝遗诏’!”苏瑶心头一沉:遗诏若真,二皇叔便可名正言顺夺权!
慕容珏和苏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没想到张承业竟然如此疯狂,屡败屡战。慕容珏当即下令:“秦风,你立刻带一半人去京郊破庙捉拿张承业,我带另一半人去皇宫支援,务必阻止宫变!”
“是!”秦风领命而去。苏瑶看着慕容珏,眼中满是担忧:“我跟你一起去皇宫,万一有士兵受伤,我还能帮忙救治。”
慕容珏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但你一定要跟在我身边,不许离开半步。”他拉起苏瑶的手,快步走出了瑶安堂。夜色中,两人的身影并肩而行,身后是燃烧未尽的火焰,前方是未知的危险,但他们的心中,却充满了必胜的决心。
路上,苏瑶想起那名高大黑影的供词,对慕容珏道:“慕容,那杀手说,影杀楼主曾多次带着药箱出入二皇叔府,先帝的死,恐怕真的和二皇叔有关。我们得尽快找到证据,证明先帝是被毒死的,这样才能彻底扳倒二皇叔。”
慕容珏握紧她的手:“放心,李院判已经在太医院查阅先帝的诊案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证据。而且三皇子也已经准备好了密折,只要拿到证据,就立刻呈给陛下,揭发二皇叔的罪行。”
两人赶至皇宫时,宫门外已杀声震天。二皇叔披甲立马,身后私兵举着“清君侧”大旗,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宫门。三皇子扶着城垛,锦袍染血:“慕容将军!苏姑娘!二皇叔说你们伪造证据,要逼陛下杀他——他还拿出了‘先帝遗诏’!”
慕容珏冷哼一声:“哼,清君侧?不过是借口罢了!他这是狗急跳墙,想要谋反!陛下呢?”
“陛下在大殿内,正与文武百官商议对策。”三皇子道,“我已经让人守住了宫门,只是二皇叔的私兵人数众多,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苏瑶望着城下私兵,见不少人面露犹豫,急声道:“三皇子,你带人喊话揭露遗诏是假!我让禁军射‘散魂香’药包——此香能乱人心智,却不伤人,私兵必自相残杀!慕容将军,你带精锐绕至其后,直取二皇叔主营!”三皇子当即点头:“好!我这就去!”
三皇子眼中一亮:“苏姑娘此计甚妙!我立刻让人去准备喊话的人,慕容将军,你带人从侧面袭击,我从正面进攻,苏姑娘负责撒香粉,我们三面夹击,定能击退二皇叔的私兵!”
计策既定,三皇子站在城楼高喊:“私兵兄弟们!二皇叔的遗诏是假的!他克扣盐铁、毒害先帝,证据都在瑶安堂!”城下私兵骚动之际,禁军已将“散魂香”药包绑在箭上,射向人群。药包炸开,淡紫烟雾弥漫,私兵果然双眼发直,举刀互砍。慕容珏趁机率精锐杀出,玄铁剑直指二皇叔:“反贼!拿命来!”
私兵中顿时出现了骚动,有些士兵开始犹豫起来。就在这时,苏瑶让人撒下的“散魂香”起了作用,私兵们纷纷出现幻觉,互相攻击起来。慕容珏趁机带人发起袭击,三皇子也从正面发动进攻,私兵们腹背受敌,很快就溃不成军。
二皇叔挥刀迎战,刀锋带着风声劈向慕容珏:“我乃先帝亲弟,当登大位!”两人刀剑相交,火星四溅。二皇叔渐感不支,突然从怀中掏出火折子,要烧身边粮草:“我得不到的天下,谁也别想要!”慕容珏眼疾手快,剑刃挑飞火折子,反手一剑刺穿其肩膀,将他挑落马下:“拿下!”
宫变平息后,陛下在大殿内召见了慕容珏和苏瑶。看着跪在地上的二皇叔,陛下气得浑身发抖:“朕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谋反?为何要毒害先帝?”
二皇叔被押至大殿,见了陛下仍桀骜不驯:“朕?你也配称朕!先帝偏心,传位给你这个黄口小儿!我筹谋十年,若不是苏瑶这小贱人坏我好事,早已君临天下!”他突然挣脱侍卫,扑向御案上的遗诏,“这遗诏是真的!是先帝被逼写的!”
李院判适时进殿,将诊案举过头顶:“陛下!老臣已验明——先帝诊案被篡改,其死因是‘牵机慢’中毒!此毒需每日掺入汤药,非亲近之人不能为!且影杀楼杀手招供,楼主曾带药箱出入二皇叔府,与先帝中毒时间吻合!”
陛下看着诊案,眼泪流了下来:“父皇!儿臣不孝,未能为你报仇!”他当即下令,将二皇叔打入天牢,严加审讯,同时派人捉拿张承业的余党。
夜色浸满宫道时,两人并肩而出,月光将影子拓在青石板上,长且交缠。苏瑶望着天边疏星,声音轻颤:“父亲的冤屈,终于要昭雪了。”慕容珏握紧她的手,指腹抚过她掌心因握针而生的薄茧:“明日便提审张承业,只是……那影杀楼主仍在逃,恐是后患。”
慕容珏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宠溺:“是啊,很快就能洗刷了。等一切结束,我们就去江南,看桃花,吃桂花糕。”
两人行至宫门口,却见秦风持着一枚黑木令牌匆匆而来,令牌上刻着“影杀”二字:“将军!瑶安堂传来消息,李忠不见了!案上留着这个令牌——是影杀楼主的信物!”苏瑶心头一沉,猛地攥紧慕容珏的手:“是调虎离山!他们要杀李忠灭口!”夜色中,两人身影急转,向瑶安堂方向奔去,身后宫灯如豆,映着前路杀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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