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扭头不理,后头工人直催,刘海忠只得悻悻离去。
见刘海忠吃瘪,何雨柱心里痛快得很。这二大爷在院里没少摆谱训人,今日这般已是客气的,换作往常叫他汤都喝不着。
许大茂把铝饭盒往窗口一推,晃着脑袋喊:喂,打两个馒头,加个白菜和土豆丝!
哟,这不许大茂吗?先把粮票拿来。窗口里系着白围裙的炊事员眼皮都不抬。
瞅清楚了,这可是全国粮票!三两市粮票!许大茂从裤兜里拍出张皱巴巴的票子扔过去。
炊事员接过粮票,突然咧嘴一笑。铁勺在菜盆里搅得哗啦响,舀起满满一勺油汪汪的炒白菜。许大茂正美滋滋地伸脖子看,却见那勺子在空中灵巧一转,最后落进饭盒的只剩几片蔫巴巴的菜叶。
你耍我是不是?许大茂一把拍在窗口台面上,别人都给半勺,到我这就几片破菜叶?
炊事员把勺子往菜盆里一丢:爱吃不吃!后面还有几十号人等着呢!
许大茂抓起饭盒就要砸过去,突然被人群推了个趔趄。后面排队工人七嘴八舌地嚷:搞什么名堂!打完饭赶紧挪窝!
好你个小王八羔子...许大茂攥着饭盒直喘粗气,最后只能骂骂咧咧地走开。他背后传来炊事员的声音:记住喽,下次再来打饭,态度可得端正点!
傍晚的食堂弥漫着蒸馒头的雾气,年轻炊事员哼着小曲切土豆。工人们端着饭盒经过时,都笑嘻嘻地打招呼:傻柱,今天白菜炒得香啊!
下午,许大茂果然没再傻到往枪口上撞,灰溜溜绕开食堂另寻饭辙去了。傻柱握着炒勺掂了两下,本想看那人吃亏的痛快没捞着,转念想到这厮在外头吃饭定要多破费几毛钱,眉毛顿时飞起老高。
横竖能让那孙子不痛快,他这口恶气就算出了。
开饭铃响前,傻柱摸出两个铝饭盒,舀得冒尖的红烧肉压得严严实实。网兜往桌角一挂,后厨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刘岚几个早偷摸啃过馒头,王大勇虽跟傻柱不对付,这会儿也躲在灶台后头囫囵塞饱了肚皮。
食堂主任傍晚来巡铺面,拍着傻柱肩膀直夸手艺地道。王大勇攥着抹布的手直哆嗦,油点子溅了满围裙。
下班铃一响,傻柱拎着网兜蹿得比兔子还快。沉甸甸的饭盒在腿侧晃荡,他眼前已经浮现出秦淮如接饭盒时水汪汪的眼睛。这回可是实打实的硬菜!想到今后天天能借着饭盒由头搭话,傻柱脚下生风,布鞋底磨得青砖地刺啦响。
......
李东这日却在绸缎庄里消磨时光。大清早离了轧钢厂,径直拐进陈雪如的铺面。采购员常要跑乡蹚夜露,他原想来讨件厚实棉袄,转念想到连老板娘都成了自己人,哪还需掏什么银钱?
正巧撞见陈雪如办完离婚回来,跟前夫生的孩子也被一并带走。见情郎上门,这俏寡妇当即打发走伙计,二楼闺房的绣帐到日头西斜才掀开。临别时两件簇新棉袄塞进怀中,李东踏着暮色归家,刚抵院门就碰见哼着《空城计》的傻柱。
网兜里两盒油汪汪的荤菜晃得扎眼。
李大兄弟!傻柱老远就亮开嗓门,今儿个主任可夸我灶上手艺够份儿,主管位子那是早晚的事!他抻着脖子活像只斗胜的公鸡。
李东嘴角扬起,目光落在傻柱提着的网兜上,心里门清。这小子胆子不小,刚进厂就敢往回顺食堂的菜,这两盒少说得装两斤,一年下来白拿七百多斤,折成钱比他几年工资还多,这不是薅公家羊毛是什么?
更可笑的是,这些菜到头来全进了秦淮如的口袋,傻柱连口汤都捞不着。瞧他那乐呵样,也不知道图个啥。
秦淮如早就在院门口候着了,一见傻柱拎着鼓鼓囊囊的网兜回来,眼睛直放光,三步并作两步凑上去。
柱子回来啦?头天上工还适应吗?活儿重不重?
难得听见秦淮如嘘寒问暖,傻柱骨头都轻了三两,忙不迭摆手:秦姐放心,这点活儿算啥!我们主任可稀罕我的厨艺了,说过两天还要我给领导开小灶呢。
他正吹得起劲,见秦淮如眼神直往网兜上瞟,赶紧压低嗓门:专门给你留的,都是现炒的好菜,够你们家吃顿好的。
秦淮如接过网兜时,指尖不小心蹭过傻柱手掌:全院就数柱子最疼姐,这份情谊姐记心里了。
这若有似无的触碰让傻柱浑身过电似的,不自觉地往前凑。秦淮如却像早掐准了时机,突然往后退开:
哟,光顾着说话,你东旭哥该下班了,姐得赶紧做饭去。说完就啪地关上门,留傻柱在原地抻着脖子张望。
李东看得直摇头,噗嗤笑出声来。
你笑啥笑?傻柱转头瞪眼。
笑有人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是有夫之妇,你还在这儿献殷勤。
傻柱顿时急赤白脸:胡咧咧啥!我把秦姐当亲姐,关心她还有错了?
李东掸了掸袖口:贾家老太太什么脾气,你心里没数?这话说得意味深长。贾东旭还活蹦乱跳着呢,傻柱就敢跟秦淮如拉拉扯扯,不怕那母老虎扒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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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不知何时突然出现,阴阳怪气地对傻柱说:你们老何家是不是祖传就这德行?你爹专爱勾搭寡妇替别人养儿子,你现在又惦记秦淮如,该不会也是想当接盘侠吧?
傻柱顿时恼羞成怒,脖颈青筋暴起:许大茂你他娘放屁!再满嘴喷粪信不信老子揍得你亲妈都认不出来!
原来中午食堂打菜时被傻柱恶意颠勺的事让许大茂记恨在心,为此下午不得不自掏腰包多花了一块钱吃饭,这会儿正憋着邪火。他故意挺直腰板跟傻柱叫板:全大院谁不晓得你整天围着秦淮如献殷勤?也不瞅瞅自己那张老倭瓜脸,配得上人家俏寡妇吗?
跟个二傻子似的死皮赖脸倒贴,你丫就是个缺心眼儿的夯货!许大茂跳着脚骂街,唾沫星子溅了老远。
傻柱气得双目赤红,攥着铁拳就扑了上去:王八羔子找死!
只听的一声闷响,许大茂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撂倒在地。傻柱直接跨坐在他身上,醋钵大的拳头雨点般往下砸,疼得许大茂哭天喊地:出人命啦!快来人管管这疯子!二大爷三大爷救命啊!
李东支好自行车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这对活宝从小打到大,可惜实力悬殊,许大茂在傻柱手底下活像只待宰的鸡崽子。不过许大茂倒是越挫越勇,挨多少回揍都不改初心,非要把傻柱往死里整不可。
听见中院的动静,刚下班回来的邻居们纷纷凑过来看热闹。见又是这对冤家互掐,大伙儿都习以为常地围成圈,有说有笑地当起了观众。
住手!无法无天了还!刘海忠挺着肚子快步赶来,他今儿本来就窝着火。易忠海也闻声而至:柱子快停下!
傻柱仍然揪着许大茂衣领不撒手:这孙子嘴贱就该挨揍!说着又是的一记耳光,把许大茂半边脸扇得像发面馒头似的肿了起来。
“李东,刚才许大茂胡说啥呢,把傻柱惹得这么大火?”
“可不是嘛,我还是头回见傻柱发飙,许大茂又整啥幺蛾子了?”
大伙都盯着李东,刚才就他在旁边。
“没啥,许大茂那个碎嘴子编排傻柱看上秦淮如,还扯上他爹跟寡妇那些破事,傻柱气不过才动的拳头。”
李东摊手表示自己纯属看热闹。
“对!许大茂还嚷嚷说傻柱要给秦淮如的儿子当后爹呢!”边上有人搭腔。
贾张氏扒拉开人群冲过来,指着李东鼻子就骂:“放 ** 屁!再乱嚼舌根看我不撕烂你的狗嘴!”
“啧,话是许大茂说的,你冲我嚷嚷啥?逮谁都咬啊?”李东瞅着贾张氏那张油光满面的大饼脸就反胃。
“我...我今儿跟你没完!”贾张氏张牙舞爪要扑上去,被邻居们七手八脚拽住了。
“贾家嫂子您消停会儿吧!”
“人李东招谁惹谁了?这事儿明明是许大茂嘴贱,您可别逮谁骂谁。”
贾张氏挣不开,狠狠剜了李东一眼。突然瞥见他自行车后座摞着两件新棉袄,眼珠子顿时粘在上头拔不下来了。
李东啐了一口,心想要是这老泼妇真敢动手,非打得她三个月下不了炕。
那边贾东旭气得直哆嗦——许大茂这满嘴喷粪的竟敢糟践自己媳妇名声?撸起袖子和傻柱联手揍得许大茂直叫娘。
秦淮如臊得满脸通红,过来拽婆婆:“妈咱回家吧,还不够丢人的?”
贾张氏猛地把儿媳妇甩个趔趄:“滚回去看孩子!棒梗要是磕着碰着,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秦淮如咬着嘴唇没敢吭声——刚才带回来的饭盒被婆婆饿虎扑食般抢去,转眼工夫菜汤都没剩,反倒把她骂得抬不起头。这老虔婆翻脸比翻书还快!
围观群众暗自撇嘴,可谁也不敢吱声。谁不知道贾张氏是四合院里有名的滚刀肉?谁沾上谁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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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忠海一声怒喝,冲上前扯开贾东旭,又用力拉住傻柱的胳膊,总算拦住了他。
够了,柱子!赶紧停手!
易忠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傻柱拖开,再打下去,许大茂恐怕真要遭罪。
一大爷,您甭拦,今天我非得教训许大茂这孙子!
许大茂!少躺地上装死,爬起来!
傻柱虽被拽住,仍不依不饶地冲许大茂叫嚷。
傻柱,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
立刻住手!这院子轮不到你撒野!
刘海忠端着二大爷的架子呵斥,谁知傻柱压根儿不买账。
边儿去!轮得着你管?
傻柱向来天不怕地不怕,除了何大清和易忠海,谁的面子都不给,刘海忠在他眼里屁都不是。
嘿!你这混账玩意儿!
刘海忠气得胡子直翘,若非顾忌身份,恨不得上去抽他两嘴巴。
行了,柱子少说两句!东旭,你也住手!
见贾东旭又要扑上去,易忠海赶紧喝止,闫埠贵见状连忙拉住贾东旭。
许大茂,没事吧?你说你,没事儿嚼什么舌根?傻柱那暴脾气你不是不清楚,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闫埠贵直叹气,许大茂偏偏招惹傻柱这混不吝,纯属活该。
三大爷,我冤呐!我就是瞧见傻柱总往秦淮如跟前凑,好心提醒他两句,谁知他上来就打!
一大爷,您得给我主持公道啊!
许大茂瘫在地上龇牙咧嘴,傻柱下手没轻没重,揍得他浑身生疼。
许大茂你再说一句试试!老子撕烂你的嘴!
贾东旭比傻柱还暴怒。毕竟是他和贾张氏让秦淮如去套傻柱的饭盒,被许大茂这么一说,他顿觉脸上挂不住,一下子急了眼。
东旭,冷静点!
刘光奇,扶许大茂起来。易忠海头疼地摆手,这院里的刺头儿,没一个让人省心。
我明白了,这事儿就是许大茂和傻柱闹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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