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根本不理会对方的言语,她抬手指着对方鼻尖嚷道:我打了又能怎样!不光打她,连你一块儿揍!
话音未落,她猛地拍开对方的手掌。
那人没料到贾张氏这般蛮横,气得牙关紧咬,反手将老太太搡了个踉跄。贾张氏当即扯开嗓子干嚎:丧尽天良啊!欺负老太婆啦!
护士板着脸过来警告:医院需要安静!
这警告毫无效用。贾张氏仍旧撒泼喧嚷,院方当即唤来保安。这老婆子惯会看人下菜,见保安真要赶人,立刻拍拍裤子站起来,仿佛方才闹剧从未发生。
方才不是哭天抢地么?先前那汉子嗤笑道,倒像我真把你如何了!说完带着众人离去——他们原是为秦淮如出头,见当事人毫无反应,都觉心寒。
秦淮如此刻全副心思都在病儿身上。约莫三刻钟后,医生沉着脸出来:孩子高烧一小时才送医,你们当家长的竟毫无察觉?
他总爱独处......秦淮如臊得耳根通红。
医生草草写下处方:去药房取输液,护士会处理。
贾张氏迷糊道:啥水要打?
盐水吊瓶。医生头也不回地走了。
贾张氏和秦淮如沉默不语,此刻她们心中只有棒梗的病情最为紧要。
两人按照医生指示,将药方交给护士,护士扫了一眼便说:先去缴费,交完再来拿药。
她们又转向收费窗口。
多少钱?
工作人员看了看单据:一瓶输液五元。
贾张氏顿时瞪圆了眼睛:什么药这么金贵?要五块钱?
她原以为最多几毛钱,没想到价格翻了数倍。收费员撇撇嘴:这是进口药,当然贵。没钱就别买了。
贾张氏火冒三丈,指着对方骂道:你个小 ** ,怎么说话的?
收费员不甘示弱,拍案而起:老不死的,再骂一句试试!我这就叫保安撵你出去!
几名保安闻声赶来。贾张氏见势不妙,只得悻悻退开。
秦淮如抹着眼泪:妈,这钱不能省啊,您身上有钱吗?
贾张氏瞪眼:我前阵子刚给东旭置办新衣裳,哪还有钱?
正争执间,贾张氏忽然眯起眼睛:那不是李东吗?
李东刚从丁秋楠家出来。他定期来医院是帮杨厂长取药——杨厂长的妻子需要每两周服药,他顺路捎带,省得厂长奔波。
李东握着药方,在熙攘的队伍中静静等候。琢磨着即将到来的公差行程,忽然感到肩头被人拍打。
转过头,发现是贾张氏站在身后。他顿了顿眼神,继续排在队伍里不作回应。
眼珠子长后脑勺了?看不见我站这儿?贾张氏恼火地扯着嗓门。
李东轻蔑地扯了扯嘴角:看见了又如何?还得给您行个礼?
贾张氏压下火气,直截了当伸出手:给我十块钱!
您这是得了癔症?李东似笑非笑,凭什么要给您钱?
我孙子发高烧,医院非要打吊针。贾张氏振振有词,家里凑不出药钱。
李东盯着她,逐字吐出:与、我、何、干。
第一六〇章 高烧伤脑
这话瞬间点燃了贾张氏的怒火。她扯开嗓门咆哮起来:丧良心的!我孙子性命攸关,你竟说这种话!
尖锐的嗓音像锥子般刺进周围人的耳膜。排队的人群纷纷侧目:医院重地,吵什么?
管得着吗?我想怎么喊就怎么喊!贾张氏叉着腰回呛。
护士长忍无可忍,召来保安将撒泼的老妇人架出大门。任凭她如何踢打叫骂,保安始终面无表情。被扔到台阶下的贾张氏还想冲进去,却被铁塔般的门卫挡住。
凭啥不让我进?
再扰乱秩序就送派出所。保安冷着脸警告。
听到派出所三个字,贾张氏顿时泄了气,悻悻地蹲在花坛边啃指甲。横竖秦淮如在病房照看,孙子的死活倒也不必她操心。
处置完这场闹剧,李东重新排进队伍,翻开单据核对着药品清单。
5月18日,医院走廊上。
刚取完药转身要走,衣角突然被拽住。回头一看,是秦淮如站在那里。
还有什么事?他拧着眉头问。
秦淮如深吸一口气,耳根发红:我妈的事实在对不住...眼下实在没法子了。能借我五块钱吗?棒梗的药水钱...
李东直接笑出了声。这女人真是脸皮厚,前脚刚闹翻,后脚就敢来借钱?
我凭什么要借?他眯起眼睛,想借钱,拿东西来换?
秦淮如嘴唇发抖:你想要什么?
可惜啊,李东勾起嘴角,我什么都不缺。这钱,你甭想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淮如站在原地攥紧衣角。最后还是贾张氏从院里取了钱来——这些年她每月硬要从儿子工资里扣两块钱当养老钱,宁可四处借债也不动自己的小金库。
在秦淮如看来,婆婆早就打定了主意:借来的钱,何必还呢?
她取完钱便急匆匆赶到医院。
门口的保安认得她,一见是她,立刻上前拦住不让进。
贾张氏心急如焚,盯着拦路的两人深吸一口气道:“我孙子还在里面!我得进去!”
保安不信她的话。僵持了十多分钟,最终双方各退一步——保安进医院叫秦淮如出来拿钱,贾张氏必须留在外面。
不一会儿,秦淮如被带到贾张氏面前。老太太佯装从兜里掏出一叠理得整整齐齐的零钱,塞进秦淮如手心催促:“快去买药!”
捧着钱,秦淮如眼圈发红。她知道,这定是贾张氏自己的积蓄。尽管婆婆待她刻薄,但对孙子确实掏心掏肺。
她无暇多想,攥紧钱点头:“我这就去买药。”
虽凑足了钱,但因耽搁太久,输液对棒梗的效果已大打折扣。
两天后回到四合院时,秦淮如双眼红肿。医生坦言孩子高烧太久,可能落下反应迟缓的后遗症。
她在医院哭了两天,回到家仍止不住泪。邻居们见状询问缘由,得知棒梗的情况后敷衍着安慰几句。有人送来米粮表示心意。
李东听说后无动于衷,这本就与他无关。可秦淮如和贾张氏并不这样想。
621 他们认为棒梗变成这样完全是李东的错,要不是李东不肯借钱耽误时间,棒梗就不会被烧伤脑子。
两人带棒梗回家后就去找易忠海。了解情况后,易忠海先是安抚他们,然后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秦淮如简单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易忠海摸着下巴说:所以你们觉得,如果不是李东不借钱的缘故,棒梗就不会出事?
贾张氏扯着嗓子嚷道:可不就是这样!他要肯借钱我们也不会耽搁!又不是不还他钱!现在倒好...害得孩子脑子都烧坏了,他必须得赔!
易忠海心里明白,这两人无非就是想讨要赔偿。他并不认为李东有什么错,但也懒得替他解围,想了想便说:这样吧,我帮你们开个全院大会,会上你们自己把事情提出来。
秦淮如和贾张氏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李东刚下班就接到通知,让他半小时后到前院参加全院大会。这样的会通常意味着又有新的纠纷要解决。
李东对待这种会议向来随性,兴致来了就去凑个热闹。每次去他都会揣把瓜子,边嗑边看戏。这次也不例外,临出门前还抓了两把花生。
到了前院发现众人已经到齐。他照例想找个角落位置,既不惹眼又能看戏。正要走过去时,突然听见易忠海喊他:
李东,坐这儿来。
易忠海指了指前排的位置。李东皱了皱眉,没有作声。
易忠海的意图很明确,今日之事多半与他有关。李东向来敢作敢当,略一思忖便将凳子往前一挪,坐到众人面前。
虽换了位置,他照旧嗑着瓜子,翘着二郎腿,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待众人都落座后,易忠海开门见山:今天召开全院大会,主要有两件事宣布。第一件让秦淮如和贾张氏来说。
秦淮如会意,简明扼要地把儿子的事说了个明白。话音刚落,院里顿时议论纷纷。多数人都觉得李东这事办得不地道。若寻常借钱也罢了,可事关孩子生死,同住一个院,做事总该留些情面。
贾张氏见舆论偏向自己,趁机抹着眼泪哭嚎:我那苦命的孙儿才多大啊!现在遭这罪,李东难道不该赔钱吗?
谁知李东听完竟笑出声来:赔钱?这是什么道理?就因为在院里碰见我,就必须借钱?谁教你们的规矩?
贾张氏猛地跳起来:这是我亲孙子!大家同住一个院,听说我们缺钱救命,借五块钱都不肯,你还是人吗?
这番话引得众人议论纷纷。其实私下里,不少人都受过贾家婆媳的亏。这两人借钱从不提还,碰面照样笑脸相迎,转头又能厚着脸皮再借。久而久之,院里肯借钱给他们的着实不多。
关于李东的做法,院子里的人们意见不一。
有人支持他的选择,认为此事与他无关;也有人持反对态度,觉得作为院内经济条件最好的人,面对孩子高烧这样的急事,理当伸出援手。
这些议论声传入李东耳中,他依旧不紧不慢地嚼着花生米,直到众人的讨论渐渐平息,才缓缓开口:各位的说法站不住脚吧?就因为我在医院遇到他们,就必须赔钱?
要是我导致棒梗发烧,赔钱还说得过去。可我全程没参与这件事,凭什么要担责任?他拿起一颗花生抛向空中,照这个逻辑,你们谁都没借钱给贾家,是不是也该给贾张氏赔钱?
这句话让在场众人神色骤变,只有贾张氏眼睛一亮:真要赔钱我也不介意......
李东直接打断:要讲道理我们就好好讲。院里谁都没借钱给他们,那他们买药的钱从哪儿来的?他环视四周,既然最后能拿出药费,说明他们本来就有这笔钱。明知如此还来找我借钱——你们说该借吗?
院子里鸦雀无声。想到贾家平日的做派,所有人都默认了这个答案。
(
换成他们自己,他们同样不愿借钱。
贾张氏一听李东的话就急了,这张口闭口就是不打算赔钱。
“钱是我的没错,可那是养老钱,凭什么要我往外掏?”
李东嗤笑一声:“你们这理由也太可笑了吧?因为不想动你的养老钱,所以我就非得出钱?这是什么歪理?”
易忠海坐在上头听半天,心里早就有了判断。照这么争下去,贾张氏和秦淮如休想从李东身上抠出半个子儿。今儿开全院大会可不单为了这一茬,他当即拍板:“行了,这事儿到此为止,大伙儿都觉着李东没理亏。”
贾张氏瞪圆了眼睛——易忠海明明跟她一样瞧不上李东,怎么反倒帮那小子说话?没等她琢磨明白,易忠海已经转脸宣布新安排:“再过两礼拜就过年了,照例全院聚着吃顿团圆饭,都没意见吧?”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四合院:我全院首富,娄小娥真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