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祥没再理会张老三,在手机上搜着什么新闻,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条,忆祥大致查看着。
“江城胜发街连环杀人案,凶手为六个月前入住贺文医院的十九岁女性,名为张夏言,据调查,受害者们均为社会边散人员,并且都为二十至二十四岁之间。
在案发前凶手曾被受害者们所连续骚扰两个月之久,凶手曾在自媒体上发布过求助信息,但并没有引起重视,而后在入住医院化疗一周前的夜晚对受害者们在胜发街进行了作案。
受害者们均居住在胜发街,凶手作案前在附近购买了两把管制刀具,晚上十点在胜发街遇到了受害者之一,凶手在街道没有光线的地点突发攻击,受害者没有防备之下被刺数十刀,当场毙命,凶手拿走了财物和手机离开现场。
凶手在此之后陆续利用手机发送信息,其余受害者依次来到街道,凶手按照相同的手法共计杀死七人,而后入住了贺文医院进行化疗。
凶手十分狡猾,在冬城四处留下踪迹,甚至在其他城市也留下了踪迹,这给警方带来很大抓捕难度,直到案发一个月,警方彻底锁定了凶手所住的贺文医院,她早在案发第十一天就住院了,可这家医院并没有发现她的身份,警方进入现场时,凶手已经离开医院并且前往了冬城,案发第二个月,凶手进行第二次行凶杀人。
受害者为她的家人,共计四人,家庭成员包括父母,姐姐和哥哥,作案手法相当残忍……”
忆祥查看图片,那是一间乡下楼房,画面中的人都被剖开了腹部,肢体都被剁碎丢的房间到处都是,看起来皮肤有些褶皱的两具尸体身上还插着两把已经扭曲变形的刀子,给人的冲击不亚于第一次看到有关「血肉」气息的东西,隔着屏幕就能脑补出那种腥气扑鼻,血肉横飞的触感。
最下方提供了张夏言的照片,照片上的她已经被剃光了头发,应该是那段时间化疗导致,脸上的苍白也因为疼痛而有些扭曲。
“第二次作案后凶手不知去向,有线索者可联系警方……”
“老大,看差不多就得了,你想现在告诉警察我在你脑子里么?”
张夏言在脑中无所谓的说了句,忆祥也收起了手机。
“那恐怕我会被当做疯子抓起来吧,再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们?”
“其他不了解内情的人看到这新闻都会先是痛骂我一番,然后开始指指点点,我也听的腻了,毕竟我做的事确实残忍。”
忆祥笑了笑,顺便踢飞了路边的石子。
“哦?这么说你还有些后悔?”
“不可能,这辈子后悔的事情非常多,但这件事绝对不会成为其中之一。”
忆祥并不觉得那些骚扰张夏言的混子们罪不至死,毕竟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但他没办法去评价这些事,因为角度不同互相相悖,站在正常的客观角度来说,那些混子是见色起意,顶多有个猥亵罪之类的,站在张夏言的角度来说,他们就是该死。
“所以,你家人又对你做了什么?看起来你对他们的恨远比对那些混子要多的多。”
脑子里的张夏言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随后又像是突然释然了一样略微平静的说。
“一个家暴的父亲,一个掠夺我所有做人权利的母亲,一个刚从牢里捞出来的二哥,一个试图把我杀死的大姐。”
张夏言的语气变得惆怅。
“凭什么我要出生在这种家庭,这根本不公平,我甚至连抗议这种不公平的权利都没有,说起来,如果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即使没有什么财富,说不定我现在正在某个大学里化着妆到处转,拿着手机在各种地方拍照,你知道我的人生里都是些什么东西么?”
忆祥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听着。
“你吃过百家饭么?不是网上所说的那种每户人家都去蹭过饭,那太美好了,真正的百家饭是,在人家丢在垃圾桶里那一些馊掉的饭菜,还要跟路边野狗抢吃的,每次吃完就会一阵的恶心,还要忍着不要呕吐出来,不然自己只能再吃进去,我真的很讨厌那种饿到什么都吃得下去的感觉。
每天只要我的父亲回来,那家里的所有人都被狠狠的用棍子打一顿,你可能想象不到,我家中有一根荒谬的棍子摆在门框上,那是专门用来打我们的,甚至母亲还经常拿着那块臭抹布擦来擦去的,也许是命大吧,我们三个孩子都活下来了,母亲也早就习惯讨好,可她早就不正常了。
我的母亲从不给我做饭吃,因为她觉得,我剥夺了她挨打的权利,多荒谬啊,她居然认为那是父亲爱她的表现,她觉得我的出现是用来勾引父亲的,她离疯也没多远了。
二哥不必多说,那个为了二十块钱将他的同学丢进河里的杀人犯,倒是非常符合这个家庭,至于大姐,她更是脑残,我真的不想提起她。
我能在穿着发霉衣服,吃着馊饭活下来还真是个奇迹,你知道我的个头为什么长不高么?就是这个原因,自从我十六七岁的时候,他们甚至让我去卖,说什么我该发挥我的用处了,养我这么大他们好不容易,我真的好想再杀他们一次。
我好不容易离开了那里,在新的城市留下了自己的足迹,重新将自己变成个人,说起来我自己都觉得可笑,刚来江城的时候,我甚至坐不懂车,还被其他人大声辱骂着,因为我挡在门口不知道怎么用手机付钱,我想还嘴,结果发现我连吵架都吵不过,原来我退化的这么严重。
后来,我逐渐习惯了这里,我在网上经常能学到一些东西,如你所见,我能跟你正常对话,并且也有自己擅长的东西。
我看过你的记忆,说实话我太羡慕你了,小时候的你即使那般顽皮也不会得到他们的任何惩罚,只是摸摸你的头跟你说这都没关系,我很嫉妒,那种抓心挠肝的嫉妒。
但是我不一样,相对比之下,我的以前跟路边那一条等着捡屎吃的狗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好在,自从遇到了那些混混之后,我突然就开了窍,我为什么不可以打回去?
所以……也就有了你所看到的部分,他们成为受害者,这也都无所谓了,既然我已经这么做,他们的角度来说,怎么去说我也都是合理的。”
张夏言停下了讲述,忆祥也不再开口,脚步默默着走着,似乎没有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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