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夏言因为自己身上的伤痕,不断的捂着伤口,疼的睁开眼,她眼前是冻得梆硬饿的破旧深绿色棉大衣,上面还有一些破洞,内部的棉花早就冻成一整块。
也许是因为天气的寒冷,张夏言感到脑袋昏昏沉沉的像是千斤重,但她已经习惯这种状态,挪动自己的身子,屋外的寒风凛冽将一团冷气从门缝中送进黄土房中,惹得张夏言一阵抽搐,她真的是太冷了,可肚子已经开始作响,其中早就空空如也。
她缓缓站起身,尽量用棉大衣紧紧的包裹着自己,不留一丝空隙,不然冷气很有可能让她感冒,张夏言并不想自己被冻死在这,悄悄掀开那用杂草胡乱编织的窗户,如果说那可以称之为窗户的话。
外面已经下起了雪花,一丝凉意落在她的脸上,这时,张夏言有些恍惚了,隐约间,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再也不会被欺负,梦到自己再也不会因为寒冷躲在这烂房子中,梦到自己再也不会感到悲痛……
一股凉风吹进棉大衣之中,张夏言打了个冷颤,瑟瑟发抖的回过神,将枯死的杂草复原,她很饿,要去弄一些吃的。
推开摇摇欲坠的木头房门,门缝中同样塞着杂草,她觉得这样能够抵挡一些风吹入,可这没有什么用处。
离开烂房子,门外便是一地薄薄的白雪,咬咬牙踩了上去,冰凉刺入她的脚底,是的,她的鞋子底部已经漏了几个洞,甚至鞋子也大上一些,但这没有办法,她找不到一双可以抵御寒冷的鞋子,只能穿着这东西在风雪中挣扎。
即使手脚早就冻得冰凉,她身体素质还算不错,去年的冬天也是这么过去的,若是身体承受不住,她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没有任何幻想,张夏言知道自己根本适应不了这种冰冷,这样下去一定会出问题,脚步快了许多,尽量制造一些热量让自己扛过去。
很快,她从山脚下的一堆烂房子中跑到了村子旁,那是她一直称之为家的地方,可若不是自己饿的头眼昏花,她又怎会回来这寻找食物。
村子并不大,大多人也离开这片土地,这里很冷清,村子东边的区域有一条小河沟,但已经干涸,村里人经常会把一些垃圾丢入其中,当做天然的垃圾堆。
张夏言在这不断的翻找着,可没有任何能吃的食物,一堆沾染着肮脏污秽的破布堆积在其中,她能看到的只有装着垃圾的塑料袋和一些装着粪便的尿素袋子。
张夏言十分失望的离开此处,躲避着随时出现的村里人,前往村子北边的一些房子,那里有一个傻子,说是什么守村人,张夏言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哪怕和傻子争抢一番,也要弄到一些食物,她已经两天没有吃上一顿饱饭了,饥饿的感觉驱使她拉开同样破烂的木头房门。
她很幸运,傻子不在自己的家中,房子的窗户都被封死,导致室内光线异常昏暗,捂着自己的鼻子,张夏言闻到屋内有一股恶臭,似乎是傻子拉在屋里了,但她心中又是一喜,这说明这里一定有能吃的东西。
张夏言躲避地面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道傻子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废铁和没人要的砖头,右侧房间有一个土炕,炕上有一些已经变得漆黑的小铁盆,那是夏天的时候,傻子拿出来要饭的碗。
一个不注意,张夏言踩到棉大衣的边缘,不小心摔倒在地,头眼昏花的爬起来,猫着腰拽着底端,像一只老鼠一样在屋内游走,她找到一些尿素袋子,底下有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几个钢镚,可这些钱连一个馒头都换不来。
即使这样,张夏言还是选择将那些钢镚紧紧抓在手中,或许呢?或许能换一个小一点的馒头呢?这样自己就不会饿死了。
抱着这样的心理,张夏言没有找到任何食物之后想要离开这里,可听到门口吱嘎吱嘎的声音,心中的害怕刺激着张夏言的神经,她立刻蹲在土炕一侧的地上不敢动,双手死死捂住脑袋,泪水低落在棉大衣上,口中轻微的嘀咕着什么。
“不要打我……求求你们不要打我……”
她很害怕,门口奇怪的脚步声也让她更加害怕,张夏言就像是受惊的羊羔,身体僵硬,连逃走的想法都生不起来,脑中只有那根棍子和父亲的狰狞面貌。
声音停了下来,张夏言面前的光线被遮挡,本就昏暗的房间更加黑暗,她颤抖着缓缓抬起头偷偷看去,有一个东西挡在她的面前。
“哇哇?”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张夏言更加惶恐,脑袋就要插进自己的裤子中。
脑中预想自己被棍棒抽打的场景并没有发生,双眼早就饱含泪水,嘴角不断的抽动,忽然闻到一股奇特的香味,她瞬间抬起头寻找着香味的来源,这时才看清面前站着的到底是什么。
“阿巴阿巴?”
面前是同样穿着拥有漏风孔洞,深绿色棉大衣的傻子,他嘴眼歪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弯着腰从怀中掏出一个沾着黑手印,冒着热气的馒头送到她的面前,那馒头在空中晃动着,仿佛带着无穷的光彩。
张夏言哪里管那么多,她的眼中只能装得下那个馒头,似乎,这就是她的半辈子生活。
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眼神中的渴望早已让她忘却身边的所有事物,即使吃下这个馒头,自己会被活活打死也在所不惜。
馒头被塞进自己的手中,那散发的热气已经冲进大脑,什么寒冷,什么疼痛,她都不在乎了,连馒头中滚热的部分将自己的舌头烫的直发麻,她也只是不断的留着泪水,嘴里咸咸的,不知道是自己冻出来的鼻涕还是那黑手印。
馒头被胡乱吞下,可却卡在喉咙中,不管如何吞咽都无法下去,张夏言吃力的捶着自己的胸口,面前再次递过来一个带着黑色疙瘩的铁盆,里面还有一股怪味,像是食糜腐烂又被冻住的味道。
张夏言双手捧着铁盆,冰凉的水流入口腔,冲下那块死面馒头。
“呵呵!”
傻子笑呵呵的拍着手,一只眼睛站岗,一只眼睛放哨,一些口水流在自己手上,他却丝毫不自觉,仿佛是看到有意思的事物一般,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
张夏言也回过神来,看着面前做着奇怪动作的傻子,心里还是有些害怕,蜷缩在角落不敢有其他举动。
傻子的动作停了下来,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害怕,傻子歪着头,停顿许久,在屋内的杂物中翻找着什么,一只有些灰尘的但却十分干净的粉色小猪娃娃放在张夏言面前。
“哇阿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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