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毕竟是何雨水的亲哥，水生只想给他个教训，没打算让他坐牢，所以只举报到了轧钢厂。
一大清早，傻柱就背着聋老太太出门了。
前院的三大妈看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
每月这个时候，
她总能看见，要么是傻柱，要么是一大爷易中海，背着聋老太太出去。
然后晚上他们家就会加菜，吃得特别好。
三大妈隐约猜到，
他们肯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不然也不会这么偷偷摸摸。
况且也不必劳烦聋老太太亲自动身。
三大妈还揣测他们或许参与了投机倒把的活动。
实际上，大院里的邻居中，有不少人都在悄悄进行投机倒把，这一点三大妈也有所察觉。
不过细想也合情合理，大家日子都不宽裕，如果没有这些冒险的私下活动，恐怕难以维持生计。
三大妈和三大爷也曾动过心。
他们也想过投机倒把，改善生活条件。
但三大爷阎埠贵是教书先生，
思想比较保守并且胆小，
担心出了事连累工作，始终不敢行动。
每次看到别人因为投机倒把吃香喝辣，
三大妈就这样宽慰自己：“别学他们，投机倒把是犯法的，迟早要出事，到那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样一想，她心里就舒坦多了。
……
晚上，傻柱家加了菜。
他请来易中海夫妇和聋老太太一起吃饭。
作为傻柱和易中海的邻居，
贾张氏也发现了一个规律：只要傻柱或者易中海背着聋老太太出门，晚上就很可能加菜。
而且他们带聋老太太出门的时间，大多集中在月底。
这些天贾张氏一直留意着傻柱和易中海家，
今晚终于等到傻柱买菜回来，她立刻让儿媳妇秦淮茹去要菜。
“哎哟，秦姐，你眼神真准，我刚想给你们送菜过去呢，你就来了。”
傻柱笑呵呵地说。
尽管傻柱现在有了对象，
但秦淮茹在他心里依然是女神。
不过，
虽然傻柱很喜欢秦寡妇，
却并不想娶她。
他觉得自己还没结过婚，条件也不错，要娶就娶个黄花闺女，跟秦姐之间占些便宜就够了。
秦淮茹高高兴兴地端着菜回到贾家。
可贾张氏并不满意。
嫌菜太少。
“这傻柱也太抠门了吧？
我们家三个孩子、五口人，就给这么点？
他们四个人倒吃那么多。
这是打发叫花子吗？
这么小气，活该娶不到媳妇，一辈子打光棍。”
秦淮茹听了也无语，婆婆吃了人家的还骂人。
不过秦淮茹也明白婆婆的心思：
傻柱帮得越多，
婆婆就越不愿意他娶媳妇，
生怕他结了婚，以后再也不接济她们了。
事实上，不光贾张氏不愿意傻柱结婚——
秦淮茹内心并不愿看到傻柱成家。
她盘算着最好能一直拴住傻柱，让他永远为自己付出。
“今天的饭菜味道真不错。”
她说道。
桌上众人——一大爷夫妇、傻柱和聋老太太都吃得心满意足。
但这份愉快并没持续多久。
轧钢厂保卫科的人带着一位大妈走了进来。
一见到这位大妈，易中海、聋老太太和傻柱顿时神色大变。
这位正是长期与他们秘密进行票证交易、从事投机倒把活动的中间人。
“傻柱，你被举报搞投机倒把，现在人证物证齐全，立刻跟我们回厂里接受调查。”
保卫科的人严肃宣告。
“什么？傻柱搞投机倒把？”
这消息在邻里间炸开了锅，众人议论纷纷。
聋老太太在这事里最大的用处，就是替人担责任！
“我早说过，投机倒把是犯法的勾当，早晚要出事。
看吧，现在果然栽了。
还好我们家当初没跟着学。”
三大妈见状十分得意，一脸幸灾乐祸。
以前看他们靠投机倒把过得滋润，她心里又怕又酸，如今见他们落难，只觉得解气，更庆幸自己没掺和。
“可惜今天不是易中海背着聋老太太去交易，要是把他也扯进来就好了。
那样他‘一大爷’的位置肯定保不住，刘海中就能当上一大爷，我也能升成二大爷。”
三大爷阎埠贵暗自盘算，巴不得易中海也遭殃。
他清楚易中海也是这投机倒把小组里的关键人物，没理由让他逃过惩罚。
二大爷刘海中是个官迷，住在后院。
他原本并不清楚傻柱、聋老太太和易中海私下搞投机倒把的事——他那颗肥硕的脑袋整天只想着升官，根本没留意大院里的这些暗流。
此刻见厂保卫科来抓人，说傻柱涉嫌投机倒把，他顿时来了精神。
刘海中本就与傻柱有旧怨，加上刘光天因傻柱被判了十八年，这辈子算是毁了，这仇更是结得深。
见傻柱出事，他自然心头暗喜。
“哈哈，傻柱这孙子也有今天，这下可完蛋了。”
许大茂也乐得合不拢嘴。
这段时间，许大茂正和刘海中密谋一个大计划，想要整治傻柱，没想到还没动手，傻柱自己就先翻了船。
水生也带着媳妇于莉、小姨子于海棠以及娄晓娥出来看热闹。
保卫科的陈科长领着五六名手下正要进屋抓捕傻柱，带回科室审问。
面对这个阵仗，傻柱、易中海和聋老太太起初略显惊慌，但很快便镇定下来。
他们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心中已有准备。
傻柱咧嘴一笑，说道：“陈科长，这肯定是个误会，我可没干投机倒把的事。”
早先，陈科长常去第一食堂打饭。
别的打菜员见了他，多少会给些面子，要么多打点菜，要么少收一张饭票。
唯独傻柱，从来公事公办，一点情面也不讲。
有一回，陈科长习惯性地少给了一张票，傻柱硬是不肯，非要他补齐，还大声嚷嚷，闹得整个食堂都听见。
陈科长面子上挂不住，只好找人借了票补上。
自那之后，他便记恨上了傻柱。
如今，终于逮到机会整治傻柱，陈科长哪肯轻易放过。
他冷笑着回应：“傻柱，证人和证据我都带来了，你还敢狡辩？看来你是死不悔改，必须重重处罚！”
这时，聋老太太朝旁边一位大妈递了个眼色，随即板着脸开口：“人证在哪儿？陈科长，你可别听信谗言冤枉我孙子。
别人怕你这个保卫科长，我老太太可不怕。
我丈夫和你们杨厂长的父亲是同一个公社出来的，当年他还救过杨厂长的命。
杨厂长见了我，都得给我三分面子。
你要是敢冤枉我孙子，我这就去找杨厂长，撤了你的职！”
一听这话，陈科长脸色骤变。
别看他现在管着几十号保卫科人员，威风凛凛，但在杨厂长面前，他根本算不了什么。
聋老太太的威胁显然起了作用，陈科长的气焰顿时收敛了不少。
院里的邻居们对聋老太太这番话并不惊讶，想必她早已不是第一次提起自己丈夫救过杨厂长的事，大多数人都听闻过。
水生也是直到今天才得知这层关系。
以前看电视剧时，他就纳闷：一个普通的五保户老太太，怎么在院里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原来她和轧钢厂的杨厂长有这段渊源。
这院里不少住户都在红星轧钢厂工作，谁不怕她去找杨厂长告状？再加上她年纪大、辈分高，自然说话有分量。
谁也不想担上欺辱老人的恶名，
更何况，这老太太稍被碰一下都可能当场出事，谁碰上谁倒霉。
再说，文有一大爷易中海撑腰，
武有“四合院战神”
傻柱相助，
几个人结成了一个以养老为纽带的实力小团体，
一旦其中一人有难，另两人必会全力搭救。
旁人自然不敢轻易招惹。
……
保卫科陈科长开口道：“老太太，您这话重了。
我没有诬告傻柱，我跟他无冤无仇，何必诬陷他呢？”
说完，他转向旁边的大妈。
“王大妈，你还不赶紧把知道的事全说出来？要是敢有半点隐瞒，这事就轮不到我们处理了，我直接报给派出所。
到时候什么后果，你应该清楚吧？”
陈科长语气严厉。
“陈科长，千万别报派出所，我知错了，您问什么我说什么，绝不隐瞒。”
王大妈慌忙回应。
她家没有人在红星轧钢厂上班，本不受厂里管束，
但她怕陈科长真去报官——一旦惊动派出所，她就得去坐牢。
只能老实配合。
陈科长见王大妈服软，心里满意，问道：“那你承不承认自己参与了投机倒把？”
“我承认……可我是第一次做，实在是饿得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我错了，求你放过我这次，以后绝不再犯。”
王大妈哭着说道。
她也不傻，只被逮到一次，自然不会把以前的事都抖出来。
“投机倒把不是一个人能干的，和你一起做的人，是不是这大院里的？”
“是。”
“是不是眼前这四个人里的？”
陈科长伸手一指，语气得意，“傻柱、聋老太太、易中海，还是一大妈？”
“是。”
王大妈看了看聋老太太和傻柱，点头承认。
她一认，院里邻居顿时哗然，议论纷纷。
“王大妈都指认了，这下傻柱完了！”
“居然敢搞投机倒把，傻柱胆子也太大了。”
“这回他食堂大厨的位子肯定保不住。”
这时，水生注意到傻柱神情异常冷静，感觉不太对劲——他好像有恃无恐。
陈科长指着傻柱，一字一句，带着胜利的笑容问：“是不是这个叫傻柱的？”
全院邻居都屏住呼吸，等待对傻柱的“判决”
落下。
不出意外的话，傻柱的食堂大厨一职，就要不保了。
贾张氏面色阴沉，她可不愿看到傻柱丢掉食堂大厨的差事，不然以后就甭指望从他那儿拿回剩菜剩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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