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理会周围的议论，只是狰狞地盯着苏青阳，狠狠说道：
“苏青阳我告诉你，你教唆棒梗做出这种事，将来进了监狱，有你受的！”
“今天你要是不赔我，我立刻就去报官！我就不信这世上没个说理的地方！”
忙活了一整天的傻柱，总算能喘口气了。
他把拐杖往边上一扔，背靠着苏青阳家的大门，感受着门缝里透出的暖意，恶狠狠地瞪着苏青阳。
刚才苏青阳和楚嫣出门看热闹，忘了关门。
不过他俩倒也不担心有人进去。
一来是后面浴室的门一般人打不开，二来自从棒梗那件事之后，家里大大小小的柜子都上了锁，尤其是存粮食的地方。
易中海大步走上前，停在傻柱旁边，望着苏青阳，眼神里掠过一丝为难。
他这个四合院的一大爷，面对苏青阳这个软硬不吃的主儿，也实在觉得棘手。
而刘海中跟聋老太太却还远远站着，不敢靠近。
刘中海是怕门口老槐树上挂着的拳头，聋老太太则想起自己挨过的那顿打。
“苏青阳这小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从前明明是个醉鬼，怎么现在变成这样？”
可傻柱根本不给他们细想的时间。
他倚着那扇暖烘烘的房门，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苏青阳，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把你家这间屋子赔给我，这事儿没完！我家那破屋又漏风又冷，根本没法养病！你家又宽敞又暖和，今天你换也得换，不换也得换！”
他像是吃定了苏青阳似的，又补了一句：
“我告诉你，从今往后这屋子归我，里头所有东西也都是我的！苏青阳你个混账，要敢不答应，咱就找巡捕评理！我就不信了，你教唆小孩干这种事，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所有东西都归傻柱？
一听这话，旁边不少看热闹的四合院邻居都眼前一亮。
借着这机会，他们可都瞧清楚了——苏青阳家里不仅有沙发、书籍、闹钟、大米煤炭、火炉，各式各样的好东西，要啥有啥。
“苏青阳家底子真厚实，收音机都摆在家里呢！”
“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瞧见，倒是那沙发真惹眼，这么大尺寸，坐上去肯定舒坦极了！”
“要是傻柱能讨来苏青阳家的物件，那可真是美事一桩！”
此刻，四合院众人心里都转着相似的念头。
比起一毛不拔的苏青阳，大伙儿更盼着傻柱能占下这间屋。
这院里谁不晓得傻柱经不住几句软话？
往后谁家想尝荤腥，只要跟傻柱说几句好听的，还怕吃不上肉？
刘海中一眼就瞥见了苏青阳屋里的高档沙发。
这物件他可惦记许久。
“得怂恿傻柱占了苏青阳的房子，等我给傻柱说些好话，这沙发迟早归我。”
先前没得手的刘海中眼珠一转，心里又有了算计。
“苏青阳，傻柱这么办也算你走运。
他要是真去报官，就凭你唆使他人行凶这一条，够你蹲几年大牢！”
“眼下这天气，你要是在牢里待上一天，怕是命都要交待了！”
“政策说得明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事你点了头，咱们私下了结，牢狱之灾也就免了。
你可想清楚！”
刘海中说得有板有眼。
不知情的还真当他是个全心全意为大院着想的好长辈。
可他那双小眼睛始终没离开过苏青阳家的沙发。
本以为事情要闹大的秦淮如见状，顿时来了精神。
她也顾不上哄身边的棒梗了：
“苏青阳，棒梗还是个孩子，你就教他干这种事，这不是要我们贾家活不下去吗！”
“今天你必须给我们家一个说法，要是不给交代，你就赔钱！”
一直躲在家里的泼妇贾张氏，见场面失控众人都针对苏青阳，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
“哎哟喂，苏青阳你个丧良心的，竟教我孙子做这种事，就不怕断子绝孙吗？
告诉你，今天不赔钱，我们贾家跟你没完！”
“一百，不，没五百块钱这事完不了！信不信我这就去巡捕房门口告你这缺德玩意！”
这时，原本看热闹的四合院众人见有利可图，也纷纷加入这场声讨。
“苏青阳，你这事做得可不对，怎么能让那么小的孩子干这种事呢！”
“你妈生前看着挺和气的，怎么教出你这样的？”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还以为你是个正经人，原来这么不堪。”
“苏青阳，你要是个男人，就赔傻柱一间房，再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那怎么行，傻柱身体受了伤，以后他家有事，你得负责帮忙！”
……
看着眼前这群人七嘴八舌说着难听话，
苏青阳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淡淡开口：
“我赔钱给傻柱？你们是还没睡醒，还是在做梦？”
他没理会那些人，
目光一转，看向低着头、偷偷瞄他的棒梗。
两人目光刚碰了一下，
棒梗立刻缩回眼神，浑身一抖，不敢再看。
苏青阳冷哼一声：
“证据呢？你们都说是我教唆棒梗踢傻柱的，证据在哪？”
“谁听见我让棒梗往那儿踢了？”
“打傻柱这种货色，我一只手都嫌多，还用得着找小孩？真是笑话！”
傻柱脸色铁青，却不敢回嘴。
他知道苏青阳说的是真的，
再闹下去，别说赔偿，搞不好还要挨揍。
而且，他们确实没证据。
“找巡捕？你们不提我也要找。
既然你们说了，那就赶紧去！”
“顺便我也报个警，就说这院里有人诬陷我，看看到底谁倒霉。”
说完，苏青阳不再理会那群人，拉着媳妇进了屋。
“想让我赔钱？做你们的梦！”
砰——
他用力把门甩上。
他可不是好欺负的。
谁要是敢往他头上泼脏水，
他就让谁吃不了兜着走。
“他苏青阳算什么东西！要不是他教唆，孩子会打人吗？傻柱能成这样吗！”
“必须报巡捕！我就不信没人治得了他！”
院子里挤满了人，个个情绪激动。
“苏青阳，棒梗才十岁！我十岁的时候连命根子是啥都不懂！”
“要不是他教唆，棒梗怎么会去踢傻柱的命根子？”
众人七嘴八舌为傻柱鸣不平，却没一个人敢去前院找苏青阳理论。
“必须报巡捕！这人太猖狂了！”
聋老太太的拐杖敲得地面咚咚响，她气得满脸通红，几乎喘不上气。
“这小畜生哪来的底气？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让他进巡捕房！”
“易中海，快去找巡捕！我就不信治不了苏青阳！”
易中海闻言脸色骤变。
这事万万不能惊动巡捕房。
一旦查个水落石出，他之前的谋划就全完了。
他急忙劝阻：“老太太，使不得啊！咱们院今年刚丢了红旗单位，补贴都发不出来了。”
“要是再把苏青阳送进巡捕房，咱们院真要成街道的反面典型了！您忍心看着大伙挨饿受冻吗？”
聋老太太沉默了。
刚才嚷得最凶的几个年轻人也沉默了。
但想到苏青阳家里的好东西，他们又犹豫起来。
“难道就这么放过他？傻柱可不能白受苦！”
“就是！苏青阳从来不服管，在厂里多打勺菜都不愿意！”
“一大爷您拿个主意，绝不能轻饶这小子！”
“有他在一天，院里就不得安宁！往年咱们年年评红旗单位，现在倒好，连红旗都丢了！”
站在人群后的阎埠贵皱起眉头。
“奇怪......按易中海以往的性子，要是真能拿捏苏青阳，早去报巡捕了。
今天怎么反倒拦着？”
阎埠贵在这座四合院里住了许多年，早已将邻里间的脾性摸得清清楚楚。
“难道事情真和易中海、秦淮如说得不一样？”
他望着眼前的人群，心里越来越没底，反复回想刚才那一幕，疑云渐生。
苏青阳家的东西，阎埠贵自然也是眼红的。
可身为教书先生，他总觉得这事另有蹊跷。
毕竟教书这些年，每次班上有人打架，他总能揪出是谁干的——不为别的，就靠那份直觉。
院里不乏明白人。
看到易中海和秦淮如推三阻四的样子，他们也渐渐起了疑。
眼见众人情绪愈发激动，易中海一阵头疼，回头狠狠瞪了秦淮如一眼，赶紧开口安抚：“大家先别急！责任当然要追究，但不是现在！”
他话锋一转：“眼下最要紧的，是怎么熬过这个冬天！家家户户的余粮都不多，都还指望街道发的补助过活呢。
这事要真闹到巡捕房，吃亏的是咱们自己！”
秦淮如也连忙接话，生怕大家又提起报官的事：“是啊，当务之急是顾好眼前这个冬天！就算把苏青阳送进去又怎样？咱们得先想办法帮大伙儿渡过难关啊！”
众人一听，想到即将到来的严寒，再想想家里所剩无几的煤和粮食，顿时都愁上眉头。
“那一大爷，报补助名单的时候可一定得算上我们家啊！”
“报我们家吧，四口人快揭不开锅了，粮价一天比一天高，实在撑不住了！”
“还是报我家，五口人就靠我爹妈撑着，再这样下去真要出事了！”
原本众人还为傻柱的事愤愤不平，甚至有人盘算着去苏青阳家捞点好处。
可寒冬逼近，谁也不敢再分心，纷纷求易中海多照顾自家。
就连二大爷刘海中，也掺和了进来。
“老易，我家的情况你也清楚，现在几张嘴等着吃饭呢。
要是街道办的补助名额下来，你可得多考虑考虑我们家啊！”
“我们家也得考虑呀！贾家这几口人全指着补助过日子，你们难道还要和我们争？”
原本因为没在苏青阳那儿占到便宜而闷闷不乐的贾张氏，一听到街道办的补助，顿时来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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