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伤心的阎埠贵脸色突然一变,急忙凑到桌前指着字据说:“是啊!六成没错啊!”
三大妈不认字,只能站在阎埠贵身后跟着帮腔。
这么多东西,少一成多一成可就是好几块钱的事!
苏青阳眼皮一翻,往椅子上一靠,先瞅了瞅桌上的水杯。
杯里那层垢厚得能刮下来炒菜。
“算了,不喝了。”
“那个,三大爷。”
“字据上写的确实是六成,没错。”
“但你关着门,东西都先搬回家来了。”
“我怎么晓得你有没有偷偷藏起来?”
私藏?阎埠贵一听这词儿眼睛都瞪圆了:“我绝对没有私藏!”
“我真没藏!我发誓!”
确实,阎埠贵根本还没来得及藏呢!
苏青阳就进屋了!
“那我不管。”
“反正我没看着,就当是罚你,我得多拿一成。”
苏青阳说道。
阎埠贵一听这话,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他本来是想先搬回家,看看能不能偷偷留点儿。
可谁想苏青阳这么不讲情面!
资本家听了都得哭!
“你搜!你搜啊!”
“我阎埠贵对天发誓!我要是藏了,出门就被雷劈!”
这会儿,阎埠贵说话都带着哭腔了。
三大妈也满眼是泪,就差给苏青阳跪下了。
这简直是黄世仁啊!苏青阳也太狠了!
“小苏,你三大爷说的都是真的!”
“我们真没私藏啊!”
这时,前院路过几个人,瞧见阎埠贵家这情形。
恍惚间有种错觉。
难道旧社会的地主又回来了?
怎么阎家这一幕……这么像地主上门收租子?
“快走快走,别多管。”
“小苏现在跟街道办王主任关系好得很。”
“咱们院就老阎领了冬季补贴,咱们别掺和。”
“对,甭管他。”
听外面的人说着话,苏青阳清了清嗓子。
慢悠悠地环顾阎家的屋子,随后走到面缸前,一把掀开盖子:“喏。”
“这小半缸面算上。”
“还有炉子边的煤,房梁上挂的玉米、辣椒。”
“还有你们糊顶棚的纸皮、杯子、筷子。”
“这桌椅板凳……”
“???”
阎埠贵听着苏青阳一件一件细数他家里的物品。
他满脑子都是困惑与不解。
这可都是我们自己家的东西啊!
这个苏青阳也太不讲理了吧!以前的地主都没他 ** !
别人是刮地皮,你这是要把我们家翻个底朝天吗?
连筷子、桌椅板凳都算进去,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往年冬天补贴哪有给过桌椅板凳和筷子的?
“小……小苏!那都是我们自己家的东西!”
阎埠贵结结巴巴地开口。
苏青阳嘴一撇:“那我可不管。”
“我又不知道。”
“三大爷你必须分我七成,不然我就拿着字据去找王主任了。”
说着,苏青阳做出要拿字据出门的样子。
那一瞬间,三大妈心里甚至闪过一个狠厉的念头。
阎埠贵则攥紧拳头,忍了又忍,最终还是闭着眼拦住苏青阳:
“好!七成就七成!”
冬季补贴的物资要不是因为苏青阳,
他们可能根本拿不到。
阎埠贵虽然抠门,但心里多少还是想得明白。
“米面油盐都在这儿,你等我拿算盘算一下!”
没过多久,苏青阳脚边已经堆满了柴米油盐等物资,
阎埠贵那边只剩可怜的一小部分。
“行,三大爷,那我先走了。”
苏青阳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阎埠贵脸上挤出勉强又带着恨意的笑容,
那种笑,是无奈到极点的表情。
“等等!小苏!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阎埠贵狠狠瞪着他。
三大妈也眼神锐利地紧盯着。
“东西?什么东西?”
苏青阳一脸不解。
阎埠贵气得翻了个白眼,声音陡然拔高:
“你还想赖我们家一辈子不成?”
“字据!我的字据!”
“咳,差点忘了。”
苏青阳掏掏耳朵,“你喊这么大声干嘛,耳朵都痒了。”
“我们家底这么厚,哪会赖你一辈子啊。”
“哼!”
阎埠贵冷笑一声,接过字据往桌上一拍,“赶紧走!”
“嘿嘿,好嘞。”
苏青阳力气不小,这些东西他没用两趟就全搬走了。
等他走后……
阎埠贵怒气冲冲地坐回椅子,死死盯着桌上那张字据,越看越觉得心头发堵。
没过几秒,他突然伸手抓起字据,狠狠揉成一团。
“老阎!你这是干啥!”
三大妈急忙拉住他的手腕。
但阎埠贵已经迅速将纸团塞进嘴里,使劲吞咽。
“唔...唔...”
他噎得直翻白眼,慌忙端起水杯灌了一大口。
“我就是要吃了它!怎样!”
阎埠贵喘着粗气吼道。
** 片刻,他又抱头哀嚎:“早知道就不该贪苏青阳的便宜!”
“红果!以后谁也不准提红果!”
“谁再提就给我滚出去!”
正说着,小儿子阎解成掀帘进屋:“妈,咱家还有红果吗?”
屋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院外,苏青阳听见阎家传来的哭喊声,轻轻挑眉。
这阎埠贵情绪起伏也太大了些。
天色渐晚,夕阳尚未完全落下,四合院里已飘起缕缕炊烟。
后院刘家,刘海中顶着一脸血痕喘着粗气。
家里的煤被贾张氏抢走一半,他却无可奈何。
“就你多嘴!管不住那张嘴是不是!”
二大妈不停数落。
砰!刘海中猛拍桌子:“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不就几斤煤吗!”
“让那老婆子抢去,早晚闷死在屋里!”
二大妈还想争辩,刘海中看了眼天色催促:“快做饭吧!”
“等会儿苏青阳那个**开始做饭,谁还吃得下!”
这段时间,院里人家都心照不宣地赶在苏青阳做饭前开火。
一旦他家灶火升起,那诱人的香味连北风都吹不散。
到时候闻着别人家的饭菜香,再看自己手里硬邦邦的窝头,任谁都难以下咽。
二大妈看了看所剩无几的煤块,又望望厨房里不多的存粮。
她沉着脸转身:“我可提醒你,家里粮食不多了。”
“你再这么大手大脚,咱全家都得饿肚子。”
“到时候可没人可怜咱们!”
“啧!”
刘海中不耐烦地抓了抓稀疏的头发:“叫那几个小子多往家里交钱!”
“成天在家吃住,每月就给五块,够干啥!”
“往后每月交十块!”
“十块?!”
三大妈惊呼。
十块啊。
刘光天大哥一月工资也才十九。
刘光天是学徒,没补贴,一月也就十五。
出去租间房,一个月也就两块出头。
“要是他们嫌贵,搬出去住,咱连十块都落不着。”
三大妈劝道。
刘海中拍桌怒道:“敢搬出去?反了他们!”
“我养他们这么多年!就算搬出去,这钱也得照交!”
另一头,贾家。
秦淮茹带着棒梗从医院回来。
“哎哟我的乖孙,让奶奶瞧瞧。”
“疼不疼啊?”
贾张氏心疼地搂住棒梗。
棒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秦淮茹喝了口水,指着棒梗斥责:“疼?那也是自找的!”
“说了多少回不准偷东西!就是不听!”
“现在知道疼了?谁的话都信,活该!”
话是说给棒梗听,却句句在刺贾张氏。
偷东西这毛病,还是贾张氏教的。
上回夹断手指,秦淮茹就憋着火。
这回差点连舌头都扯断!
医生说,伤能好,但以后说话可能不利索。
一个缺三根手指、说话还不清的孩子——
秦淮茹不敢想棒梗将来怎么办。
“嗯?”
贾张氏瞪眼:“你指桑骂槐说谁呢!”
“这回可不是我让棒梗偷红果的!”
“奶奶,是柱子叔说的。”
棒梗含糊地复述了傻柱的话。
秦淮茹一听,气得拍桌起身,就要去找傻柱理论。
好哇,家里一个老的已经够烦了,
现在再加个傻柱!
棒梗这是掉进贼窝了不成!
她刚要跨出门,贾张氏冲上前“砰”
地关上门。
“慢着,你去找柱子干啥?”
贾张氏问。
秦淮茹一脸不解:“嗯?”
“是他怂恿棒梗偷东西的!”
“妈!先不提别的,这医药费总得让他来出吧!”
“棒梗看病花了一块多呢!”
“哎!”
贾张氏拉着秦淮茹重新坐下,“咱们得讲道理,是不是?”
“虽然事情是傻柱挑起的,可终究是棒梗自己做的啊。”
棒梗站在一旁,呆呆地望着奶奶。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奶奶说出来的。
秦淮茹更直接问道:“妈,这可不像您平时的作风啊。”
“往常遇到这种事,您怕是早就冲到傻柱家门口闹起来了吧?”
“嘿!说什么闹呢!”
贾张氏眼睛转了转,“我中午从刘海中那儿要来四五斤煤,可这些哪够用啊。”
“傻柱不是让棒梗去老易家借煤吗?”
“那就去!借来了咱们也能分点。”
“再说,有傻柱这个把柄在手,还能让他帮忙把屋顶的瓦补一补。”
“瓦都漏风了。”
“对!”
屋里的贾东旭插了一句。
房顶上的瓦和草木灰都被风吹跑了,现在一到晚上,屋里四面漏风。
毫不夸张地说,外面零下十度,屋里就零下二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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