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一开始听人提起冬季补贴,脸色还挺好,可一听到有人说到面粉,脸唰地一下就黑了!
提什么不好,非提面粉!冬季物资里确实有精粉,可精粉全被苏青阳那小子给拿走了!留给他家的,只有标粉!
“嗯嗯,对,对。”
本来想出来显摆的阎埠贵,一下子没了心情,敷衍地回应着大家的问话。
可众人的热情丝毫没减。
天太黑,傻柱也没注意到阎埠贵难看的脸色。
“三大爷,那精粉收拾起来可费劲,您拿点过来,我给您蒸锅大白馒头?”
这话像又一刀插过来,阎埠贵闷哼一声:“呵呵,用不着你!”
“我自己又不是不会!轮得到你表现吗!什么人啊你!”
“哎!三大爷!说话就说话,您生什么气啊?”
傻柱一脸委屈。
“我又没惹您!”
“惹没惹你自己心里清楚!”
阎埠贵骂骂咧咧,扭头回家去了。
许大茂几人忍不住笑出声:“这家伙怎么回事,脸色这么难看。”
“谁知道他发什么神经,领了冬季补助还火气这么大。”
傻柱低声嘟囔。
与此同时,苏青阳已经做好了菜。
楚嫣端着两盘热气腾腾的菜肴走进屋。
旺财叼着自己的专属饭盆跟在后面。
它也是家里的一员。
吃饭时间和苏青阳他们同步。
苏青阳解下围裙,走到窗边摘下今天被棒梗舔过的那几颗红果。
“棒梗这小子,整天就爱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旺财看见红果,兴奋地汪汪直叫。
苏青阳摇头:“不行,这些脏了,你不能吃。”
“当心染上病。”
两句话说得旺财垂头丧气地跑回屋。
苏青阳随手将红果扔进花圃。
既然脏了,留着也没用。
“嫣儿,温壶黄酒吧,天越来越冷了。”
“好的,青阳哥。”
苏青阳搓搓手,赶紧进屋关上门。
就在这一瞬间!几道黑影嗖地从院里闪过!直扑苏青阳家门口的花圃!
“别抢!那是我的!”
“让我先拿!”
傻柱和许大茂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
傻柱涨红了脸:“谁敢抢!看我不收拾他!”
许大茂紧紧跟着:“柱哥说得对!谁抢揍谁!”
但这时候谁还顾得上客气!
中午苏青阳蒸红果时,可把这些人馋坏了!
“嘿!我找到一个!我找到了!”
一个黑影在花圃里翻了半天,举着一颗红果兴奋大叫。
这话激起众人更大的热情!
傻柱因为腿脚不便,这时才勉强赶到。
“让开!都让开!”
傻柱压低声音喝道,一头扎进花圃寻找被丢弃的红果。
人总要吃饭,
面子倒是其次。
这些天傻柱天天啃窝头配开水,早就吃得反胃。
正好趁此机会改善伙食。
就在众人埋头翻找之时,
吱呀——
苏青阳家的门缓缓打开。
楚嫣提着酒壶刚迈出门槛,便怔住了。
“你们……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傻柱听见楚嫣的声音,霎时脸红得像挂起的红灯笼。
楚嫣可是他心中的女神,竟被她看见自己在捡别人丢下的东西吃!
实在太难为情了!
傻柱一时羞得无地自容,捂着脸,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家走。
许大茂比傻柱更要面子,从前出门时,头发总是梳得油光发亮,一丝不苟。
这会儿被楚嫣撞见,他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个……我们……我们是看你们家花圃有点乱。”
“就帮忙收拾收拾。”
“对对,大茂说得对,我们帮你整理一下。”
众人七嘴八舌地附和。
苏青阳忍着笑从屋里走出来:“各位,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季节。”
“花圃里连枯枝败叶都被人捡回家烧火了。”
“你们收拾什么呢?”
许大茂等人一听,扭头望向花圃——
可不是吗,这天气里,花圃里只剩下干巴巴的土块。
别说枯枝,连片枯叶都没有。
刚才只顾着捡苏青阳丢下的红果,谁也没留意这花圃早已光秃秃。
这下,许大茂他们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呃……那个……其实……”
“啊,我家里还烧着水,得赶紧回去看看。”
许大茂结结巴巴半天,最后胡乱编了个理由,匆匆往家跑。
实在太丢人了。
平时总嘲笑别人,到头来自己却捡别人不要的东西。
许大茂一走,其他人也一哄而散。
只剩下愣在原地的楚嫣,和一脸嘲弄的苏青阳。
这群人,看来日子是真不好过了。
“嘶——嫣儿,你进屋吧。”
“外头风大,我去小仓库打酒就行。”
屋外北风呼啸,苏青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楚嫣顺从地应了苏青阳的话。
她记得从前听巷口老人闲聊时提起过:女人身子受不得寒,若是凉着了,日后怕是不易怀上孩子。
如今她与苏青阳的日子蜜里调油,家业也愈发红火,独独缺个孩子。
不能再让青阳哥独自费心了!
她也该使把劲儿才是!
青阳哥快些回来。
楚嫣扭头掀帘进了屋。
趁着苏青阳打酒的工夫,楚嫣在屋里转了一圈。
虽与苏青阳成婚已久,可那人总带着说不清的新鲜,惹得她心口又扑通扑通跳起来。
得先把床铺妥帖。
她快步走到床前,手心微微发潮。
人一紧张就想找些活计分散心神,于是又擦了桌子,给炉子添了煤块,最后对镜理了理鬓发。
都齐备了。
楚嫣抚着心口轻语。
这时苏青阳提着酒壶进屋,隐约觉着空气中浮着些不同寻常的暖意。
嫣儿怎么对着镜子发呆?过来用饭。
楚嫣惊得肩头一颤,绯红着脸挪到桌边。
苏青阳打量她:脸怎么红得这般厉害?
屋里...屋里燥热。
楚嫣揪着衣角含糊道。
苏青阳伸手探了探空气。
也难怪,系统给的恒温装置本就暖和,偏还要添个炉子遮掩——若叫人发现无炉自暖终究不妥。
夜里把炉子撤了吧?
不可!楚嫣脱口而出,眼前又浮现起老人们说的受凉难孕的话,指甲悄悄掐进了掌心。
这可是原则问题!哪怕热得长痱子,这炉子也得烧着!
“青阳哥,我帮你 ** 温上。”
面对苏青阳异样的目光,楚嫣说话声细得像蚊子叫。
她从他手里接过酒壶,走到炉边,又添了几块煤进去。
苏青阳看得眼皮直跳。
“哎哟,我的小祖宗。”
他一把拿过楚嫣手里的煤钳:“屋里都快二十多度了。”
“再烧下去,咱俩非得捂出一身痱子不可。”
“但、但是……”
感受到苏青阳的气息靠近,楚嫣身子一软,倒进他怀里。
苏青阳低头注视着她:“还但是什么呀?”
“你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楚嫣垂着头,手指紧紧捏着衣角,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果子。
苏青阳从她手中取过酒壶,放到炉子上。
随后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走回沙发边坐下。
“嫣儿,有事就直接跟我说嘛。”
他边说边轻轻拨开她额前的刘海:“青阳哥永远是你的港湾。”
“什么事还要瞒着我呢?”
那一刻,楚嫣眼中泛起温柔的涟漪。
暖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青阳哥……我想要个孩子。”
“???”
苏青阳脸色一怔,随即往沙发上一靠:“我还以为是要抢鸡蛋呢!”
“就这事啊!”
“那还不简单!”
“啊??什么……抢鸡蛋?”
楚嫣困惑地望着他。
苏青阳随意摆摆手:“没事没事。”
“这点小事算什么,别的事青阳哥可能还有点难办。”
“这事可太容易了!”
“走!我们先去看看水热了没。”
说着,他一把将楚嫣抱了起来。
系统准备得真够周到!
你瞧!这现代化的卫生间不正好派上用场了嘛!
大大的浴缸!暖烘烘的浴霸!热气腾腾的洗澡水!
“哎呀!青阳哥!我们还没吃饭呢!”
“还吃什么饭!明早再说!”
院外,寒风呼啸,夹杂着零星的雪花。
气温又下降了一些。
傻柱独自蜷缩在屋里,裹着所有能找到的被褥。
即便如此,他仍感到寒意刺骨。
呼呼的冷风从窗缝、门缝不断钻进来。
屋里的温度骤然下降,冰冷的空气弥漫开来。
看着房间里单调的黑白色调,傻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凄凉。
“易中海!苏青阳!贾家那个混账东西!”
“你们给我等着!总有一天你们会落在我手里!”
“我绝对饶不了你们!”
“嘶,怎么这么冷。”
念叨着仇人的名字,傻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行,我得出去找点能烧的东西。”
“不然非得冻死在这屋里不可。”
傻柱一边嘀咕着,一边推开门走到外面的花圃旁。
如今能用来烧火的,也只有花圃里那点枯枝烂叶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给花圃盖上了一层白霜。
傻柱伸手拨开积雪,在土里翻找着所剩无几的枯叶。
突然,他摸到一团软绵绵的东西。
花圃里怎么会有这么软的东西?
傻柱皱紧眉头,又在土里捏了捏。
手感是一缕一缕的。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他嘀咕着抬起手,随着揉捏,一股臭味钻进了鼻子。
这让傻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借着月光仔细一看!这一看!
傻柱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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