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仿佛寒风裹着大雪扑面而来。
吹得他心里凉透了。
“我不识字啊。”
“对对!我认不得几个字!我不会写字!”
傻柱愣了愣,忽然咧嘴笑了起来。
从前他最恨别人笑话他不识字。
可这会儿,他突然觉得不识字倒成了好事。
至少不用立这个字据了!
后面的易中海等人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怎么忘了这茬,这小子是个睁眼瞎啊。
但苏青阳接下来的话,立刻让傻柱的心又沉了下去。
“没关系,我早就写好了。”
“喏,印泥我都随身带着,你按个手印就行。”
苏青阳笑得一脸纯良。
傻柱脸上的肌肉不停抽搐。
** !什么人会随身带着印泥?
你苏青阳又不是放印子钱的!
整天就琢磨着让人立字据?
“好!好!”
“呵呵呵,呵呵。”
傻柱被苏青阳气得直发笑。
“真有你的!苏青阳!你这套家伙准备得可真齐全!”
他恨恨地嘟囔着,用力在纸上按下了手印。
看着目的达成,苏青阳只觉得心头一松。
厂里的救济物资总算也到手了。
啧!可惜还差一个人!
四百八十三
阎埠贵他们学校应该也有冬季的救济物资吧?
这老头儿心眼儿挺多。
苏青阳这么琢磨着,目光不由转向阎埠贵。
阎埠贵被他一看,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老阎,那小伙子正瞅你呢。”
三大妈出声提醒。
阎埠贵摆摆手:“赶紧进屋。”
“我总觉得这小子像是因为我没掺和这事儿,记恨上我了。”
见阎埠贵离开,苏青阳挑了挑眉,视线转向众人:“那就这样吧。”
“天也挺冷的。”
“大伙儿都回屋吧,外头站着怪冻人的。”
“我心软,看不得院里人受苦。”
准备离开的刘海中和许大茂听见这话,齐齐打了个哆嗦。
好一个心软!好一个见不得别人受苦!
他们不过是出来看个热闹,结果就欠了一笔债!
你还心软?你还要不要脸啊?
易中海回头,上下打量着苏青阳。
早晚得想办法把这小子撵出院子。
不然有苏青阳在院里,别说一大爷的位置,或者被他怼、被他算计了——
光是看见他,易中海都觉得自己要折寿。
为了多活几年,怎么也不能让苏青阳在这院里住下去!
秦淮茹拽着贾张氏,嘴里还在不停埋怨。
傻柱越过众人,快步跟上聋老太太。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现在也顾不上什么大老爷们儿的脸面了。
丢不丢人,不重要。
先填饱肚子再说。
“老太太,我扶您回去吧。”
“您家里有什么活儿要干吗?这些天一直没来看您。”
傻柱格外殷勤。
聋老太太起初听他这么说,心里还挺舒坦。
可一瞧见傻柱那张饿得发青的脸,心里咯噔一声。
坏了!怕是家里的粮食要保不住了!
……
一晃两三天过去。
这天。
迎着呼啸的北风和鹅毛大雪,易中海脸色铁青地走进四合院。
三大妈正在院里择菜,瞧见易中海,立马拿着菜凑上前。
“老易,我们家老阎学校都发救济物资了。”
“你们轧钢厂工人级别可比我们家老阎高,怎么样?”
“你们厂发了不少吧?”
“他三大妈,这么择菜可不行。”
易中海没接三大妈的话,反而指着她手里的菜说道:“咱们得学会节约。”
“救济粮是上头好心发下来的。”
“你就这样糟蹋?”
说完,易中海翻着眼皮往院里走去。
救济粮!救济粮!
要是放在以前!易中海听到这话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连日大雪下个不停。
家里米面已经见底。
煤也只剩寥寥几块。
这救济粮真是应了“救济”
二字!
可现在!易中海一想起救济粮就膈应!
就反胃!
明明光明正大发放救济粮!
苏青阳手里还攥着他们打的一堆欠条呢!
走到中院,贾张氏正坐在门口纳鞋底。
见易中海回来,她赶忙迎上前。
家里煤和杂粮面都快没了。
“老易,你可算回来了。”
“我们家吃的用的都快见底了,你是院里的一大爷。”
“总得给想个办法吧。”
贾张氏理直气壮地拦住易中海。
易中海正烦躁不已,听到这话更是火冒三丈:“你...你们家缺吃少用!”
“我能怎么办!难道我还能给你变出来!?”
“真是莫名其妙!”
“嘿!什么叫莫名其妙!”
“易中海!你可是院里的一大爷!”
“那你怎么不去找街道办反映?谁让你坐在一大爷这个位置上!”
“我不管!这事儿你必须给我们解决!”
贾张氏不依不饶地拽住易中海的胳膊。
易中海心里怒火翻涌。
一大爷!去他的一大爷!
现在全院谁还认他这个一大爷!
不都怕苏青阳那个小混蛋吗!
等会儿——
害怕……
想到这儿,易中海突然消了几分火气。
看着贾张氏纠缠不休的样子,他忽然笑了。
“他张大妈,你们家粮食也见底了?”
“那当然!街道的冬季补贴都没影了!”
“咱家煤还被姓苏的那个缺德玩意儿抢走了!”
“现在家里要啥没啥。”
一想到苏青阳,贾张氏就心烦意乱。
要不是他,说不定现在还能拿煤换点儿吃的。
如今这时候,煤简直就是硬通货。
“别人家呢?都什么情况?”
易中海向贾张氏打听。
贾张氏这些妇女天天凑在一块纳鞋底,谁家什么事她们最清楚。
她皱紧眉头,努力回想听来的闲话:“都差不多。”
“我听老徐家的说,好些户都快断粮了,老徐愁得都想上吊了。”
“这么严重!”
易中海瞪大眼,“家家都这样?”
“可不是嘛!往年不都靠冬季补贴过日子?现在被苏青阳搅和黄了!”
一提苏青阳,贾张氏眼睛发亮:“老易,当初可是你撺掇大家去找苏青阳闹的,这事儿你也有责任。
我们家要是没粮了,我就带棒梗和东旭上你家吃去!”
易中海心里暗骂,却压着火点头:“肯定不能让大家饿死。
你去通知一下,都来我屋里开会,我有个办法,还有个好消息要说。”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
贾张氏一脸期待。
“你先去叫人!等会儿就知道了!记住,别喊苏青阳和老阎,只叫咱们轧钢厂的!”
易中海再三叮嘱。
贾张氏连声答应,转身跑往前院。
望着她的背影,易中海脸上浮起一丝冷笑。
轧钢厂的救济补贴这事,他不确定苏青阳知不知道。
但有一点他很清楚:苏青阳对他们从没手软过,这人又贪心、威信又高。
要不是之前有打白条那回事,易中海还真没把握能把全院人聚到一块儿。
冬季补贴一发放,各家各户的日子都能好过不少。
人一旦生活安稳,就容易松懈,不愿再生是非。
但苏青阳之前让他们打白条的事,却成了例外!
“小兔崽子,你不是爱吃吗?”
“这回非让你吃个够!”
……
没过多久,易中海就带着刘海中、许大茂和傻柱进了自己屋。
傻柱袖着手坐在一旁,冷眼盯着易中海那副假惺惺的样子。
上次被这几人伤得不轻,他至今耿耿于怀。
这帮白眼狼!
易中海坐在椅子上,也察觉到傻柱眼神不善。
他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一阵不快。
他暗骂傻柱没良心,自己过去那么照顾他,结果反被他几次三番地坑害。
自己还没开口,傻柱倒先摆起谱来了!
“柱子,你老那么盯着我干什么?”
易中海开口问道。
许大茂噗嗤一笑:“还能为什么,记恨一大爷上次没帮他呗。”
刘海中翻着眼皮,手里紧攥着热茶杯:“傻柱,这事我可得说你几句。”
“你还记恨我们?”
“上次要不是你说话吞吞吐吐,我们至于给苏青阳打白条吗?”
“这事全赖你。”
“你倒好,还用那种眼神看我们。”
“我们还没跟你算账呢!”
“哎!刘海中!那谁也没……”
傻柱站起来嚷道。
“行了行了。”
看傻柱要发作,易中海及时出来打圆场。
他想说的话,借刘海中嘴里说出来就够了。
再闹下去,只怕会坏了他的安排。
“有件事,我先跟你们透个风。”
“这事儿,估计苏青阳自己都还不知道呢。”
易中海故意卖了个关子,无形中抬高了自己的身份,接着说:“咱们厂里啊,要发救济物资了,听说量还不少。”
“什么?救济物资?”
刘海中激动得甩了甩被烫到的手。
许大茂也瞪大眼睛:“真的假的?以前厂里可从没发过救济物资啊。”
傻柱一听到易中海的话,也拉着椅子凑到桌前。
没办法,这几天在聋老太太家吃饭。
虽然不至于饿着,但老太太整天没个好脸色。
他说话带着几分阴阳怪气。
傻柱心里憋着这股火已经很久了。
“一大爷,具体是什么情况,您给仔细讲讲?”
见众人都被勾起了好奇,易中海心里那股成就感顿时涌了上来。
“行,那我就跟你们说说。”
“眼下大雪封了路,外头的货进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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