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哪晓得阴阳怪气还能到这份上。
嘭!一声清脆的关门声!
紧接着就是两声痛呼。
易中海和阎埠贵捂着鼻子连退两步。
两人互相看着,都是一脸茫然。
“怎么回事?”
“不是说是一大笔钱吗?”
“我怎么知道!哎哟!我的鼻子!”
正纳闷时,屋里传来苏青阳不屑的话音。
“一百?老子的手艺什么水平他易中海能不知道!”
“你阎埠贵还能不清楚!?”
“一百块你也好意思开口!赶紧走人!”
“去街上随便找个厨子吧,那些人便宜。”
“......”
阎埠贵无奈地看着易中海。
说我抠门,预算不够。
你这一百就够了?
易中海气得直跺脚:“一百块都不行!”
“难道他苏青阳真把自己当国宴大厨了!”
“他也...”
易中海的“配”
字还没出口,阎埠贵赶紧捂住了他的嘴:“老易,老易。”
“冷静点。”
“虽然苏青阳没有国宴大厨的名头。”
“但人家可是你们厂的食堂主任。”
“这身份也差不多了,再说了。”
“他的厨艺确实比国宴大厨还厉害。”
被阎埠贵这么一讲道理,易中海只能大口喘着粗气发泄心里的憋闷。
“关键...关键...”
易中海连说了几个关键,脸上写满了苦涩:“一百块啊,老阎。”
“那是钱啊,不是纸啊。”
“虽说花钱还得搭上票,但是...”
“别但是了。”
阎埠贵摇摇头:“你一个月工资好几十。”
“李兰花又咬定了非要苏青阳来掌勺。”
“一百二吧,不不不,一百五一百五。”
“就一百五吧,毕竟寿宴和喜宴一起办呢。”
这次的婚宴只要能办成,轻轻松松就能赚上几百块。
易中海纠结了半天,终于咬牙跺脚道:“一百五!小苏!一百五行了吧!”
屋里传来苏青阳的声音,门却没开:“好,食材我来买,明天你们按计划把钱和粮本送过来。”
易中海见状更来气了。
这不是缺了张屠户就只能吃带毛猪吗?
“行了行了!你去叫老刘来吧!”
易中海刚说完,又喊住阎埠贵:“顺便把大茂也叫来。”
“按三十桌算,九块钱一桌,光菜钱起码得两百。
粮票估计也凑不齐,我出去想办法。”
易中海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
他想不通,为什么苏青阳就这么有底气?为什么同样是厨子,傻柱就没他这本事?
这年头,借钱比吃屎还难!
……
第二天,天还没亮,苏青阳已经悄悄穿好衣服溜出门。
北方冬天天亮得晚,此时才不到六点,连鸡都还没打鸣。
走到鸡笼前,苏青阳咧嘴一笑,低声说:“傻柱,我这也是为你好,可别怪我。”
几秒后,笼里的鸡突然高声啼叫起来。
屋里,傻柱迷迷糊糊睁开眼:“不对啊,天都没亮,鸡怎么就叫了?”
他嘟囔几句,翻个身继续睡。
另一边,易家。
鸡一叫,易中海猛地睁开了眼。
一大妈被他的动静吵醒,望望窗外:“天还没亮呢,你起来干啥?”
“叫傻柱上工!鸡都叫了,他还没醒!”
易中海眼睛通红,显然一夜没睡。
昨晚他到处借钱,跑了好几家才借到不足一百。
要不是靠这张八级钳工的老脸,恐怕一分都借不到。
那种丢脸的滋味,比杀了他还难受。
一大妈撇嘴道:“可不嘛!赶紧叫柱子起来上工!”
“他倒好,不挣钱!咱俩倒替他操心婚礼的事!”
“哪有这种好事!”
日子飞快。
清晨九点多。
苏青阳在楚嫣的照料下起身,坐到了桌旁。
今日签到又得到不少粮食和蔬菜。
如今家里菜和粮食堆得满满当当,根本吃不完。
楚嫣端着早餐走进来:“青阳哥,吃早饭了。”
“今儿外头冷得很,好像又降温了。”
“是啊,我六点多出去那会儿,差点冻坏了。”
“估计得零下十几度吧。”
说到这里,苏青阳忽然噗嗤一笑:“不知傻柱现在咋样了。”
……
别的城市里,零下十几度的天,街上人就很少了。
天冷得能冻死人,谁还往外跑。
但四九城不一样。
常言道,不到四九城,不知自己官小。
这般情形下,即便是寒冬,四九城街上仍有许多人。
这些人奔波来往,总得用上交通工具。
“我说蹬三轮的!你没吃早饭啊?”
“瞧你那德行!耽误了我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坐在三轮车上的人对着傻柱破口大骂。
这大冷天到处拜访人,脾气能好到哪去?
在领导那儿受的气,回来全撒在别人身上。
傻柱喘着粗气,哼哧哼哧地蹬着车。
偏偏还顶着风!
一使劲,冷风从口鼻灌进去,直烧得肺里火辣辣地疼。
这会儿他眼前都发花。
还吃早饭?吃个屁!
没来得及吃一口,就被易中海赶出来了!
街道上的人瞧见他那个点出门,还一脸佩服。
蹬三轮……我为什么要结婚啊!
要是不结,这会儿还在屋里睡得香呢!
我真是……
傻柱想着想着,眼泪就淌了下来。
可四九城不信眼泪。
至少,那呼呼的东北风不信。
616 眼泪刚流出来就被寒风冻成了冰珠。
傻柱吸了吸鼻子,用袖子狠狠一抹脸,继续埋头蹬三轮。
...
四合院内,刘家。
易中海与刘海中等人围坐在桌前。
桌上摊着一叠钞票和四本粮本。
粮本是各家的命根子。
家里几口人,该领多少粮食和生活物资,都在街道办或工作单位有备案。
每月到了盖章的日子,户主就带着粮本去盖戳。
凭着盖好章的票据,才能去买定量的东西。
现在的户口指的可不是户口本。
老易,这回我们可是把家底都押上了!
要是出了岔子...呸呸!肯定不会!
刘海中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嘴:总之这次肯定能赚个满钵!
没错!要不是老易看咱们关系近,这种好事哪会随便找人!
阎埠贵眼里闪过几分不屑。
这分明是稳赚的买卖。
还能有什么意外?
人家摆席请客,你好意思不去?
都是四九城的老爷们,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易中海敲敲桌面:听我说。
老太太这次既不出粮本也不掏钱。
我跟老太太最亲近,难听的话就由我来说。
宴席收的份子钱,我看就别给老太太了。
你们觉得呢?
话音落下。
许大茂偷偷瞄向刘海中。
刘海中仰头看天,闭口不言。
阎埠贵笑得高深莫测:来来,先把各家能分多少算清楚!
哈哈,咱们才是一条心上的人。
...
前院里,贾张氏来回踱步。
望着苏青阳家的房门,几次抬腿都没敢敲响。
妈,去问问吧。
现在院里恐怕只有苏青阳能帮咱们拿主意了。
而且苏青阳说话有分量,有事也能叫得动人。
秦淮茹推着婆婆的腰,脸上写满不甘。
易中海有好事情都不带着他们。
“那你也别想痛快!”
贾张氏反复抿着嘴唇,心里七上八下。
她跟苏青阳之间一直不对付,
这小子……会愿意帮她么?
可是一想到易中海和刘海中那帮人嫌弃的嘴脸,贾张氏心里就憋着一股火。
“行!你在这儿等着妈!”
“大不了就是被苏青阳轰出门!”
“丢脸?我贾张氏又不是没丢过!”
她一咬牙一跺脚,迈步就朝苏青阳家走去。
屋里,苏青阳正和楚嫣玩牌。
门开着,是正经的接龙牌。
一见贾张氏进门,楚嫣脸色就沉了下来。
她向来讨厌这个泼妇。
但家里做主的是苏青阳,她只默默靠到苏青阳身边坐下。
苏青阳翘着二郎腿,眼皮懒懒一抬:
“张大妈,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有事喊我一声不就得了?我还敢不去给您请安吗?”
完了,果然开始了!这小子一张嘴就阴阳怪气!
贾张氏抹了抹额头的汗,从裤兜里掏出两张鞋底和一副小护膝。
“小苏,以前是大妈不对,大妈知道错了。”
“听说你家旺财天冷腿不好,我连夜做了副护膝,给它试试。”
“???”
苏青阳坐直身子,上下扫了她一眼:“张大妈……您是不是快不行了?”
“!!!”
贾张氏心头一抽,硬是把火气压了下去。
“小苏,别……别这么说话。”
“不然您怎么突然转性了?老话不是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嘛。”
苏青阳还是一脸不解。
贾张氏心口又闷了一下,忽然觉得来找苏青阳可能真是错了。
这人说话,实在太损!
“其实……其实是想请你帮忙出个主意。”
“老易和老刘他们几家商量着一起办宴席,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
贾张氏低声下气地说。
“得,您甭说了。”
苏青阳直接打断。
“不就是易中海他们不带您玩儿嘛。”
这事他不用听也明白——毕竟那几个老头的压力,都是他给的。
他们不得不抱团合作。
而且惦记着份子钱,他们也希望参与的人别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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