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具体情况就是这样。
您要是同意,建国这孩子就搬来和您一起生活,明天我就把您俩的户口手续办妥。
要是觉得不方便也不要紧,再过半年建国就满十六岁,按政策能进轧钢厂上班了。”
街道办王主任正与聋老太商议着。
王主任提到的林建国坐在一旁,身形清瘦衣着整洁,衣衫上缀着几处补丁,始终安静地听着对话。
“建国是个好孩子,愿意陪我这半截入土的老太婆过日子,是政府照顾我。
按理说我不该推辞,就怕年岁大了,说不定哪天说走就走,反倒拖累了孩子。”
聋老太太虽心中情愿,却仍存着顾虑。
她独居多年,如今街道安排烈士后代同住本是好事,但终究担心自己年事已高,若突然离世反而耽误了年轻人。
“奶奶,王主任都跟我说过您当年为国家出过力。
给您养老是我应当做的。”
林建国温声接话。
时值一九六三年,他来到这个世界已近三月。
原身的兄长去年在西南边境牺牲,噩耗传来时原身承受不住打击,这才让同名同姓的林建国承接了这具身躯。
按政策本不必与聋老太共同生活,他被安排进红星轧钢厂工作,因未满十六岁还可待业半年,但入职手续都已办妥。
轧钢厂与街道将他安置在这处四合院,介绍院况时王主任特别提到了聋老太太。
虽未完全了解这个院落的全部往事,林建国对聋老太的情况略知一二。
听闻她虽是富家出身,却曾为国家进步贡献力量,又是烈属身份,便主动提出与她共同生活。
这个提议既符合两人都是烈属的身份,又显得合情合理,王主任听后也认为十分妥当。
一方面在林建国虽有了工作终究年岁尚小,在王主任眼中仍是个需要照应的孩子;另一方面聋老太确实需要人照料,若随意安排陌生人反而不妥。
见林建国主动提议,王主任便打算将这件事办得圆满。
王主任接着劝道:“老太太,建国已经表明了态度,他是个有觉悟、求上进的青年,虽然年纪还小,但已经是预备会员了。
等他满十六岁,我来做介绍人,让他转为正式会员。
再说了,家有老人是个宝,建国毕竟年轻,许多日常事情还得靠您指点,哪能说是谁拖累谁呢。”
他能看出,聋老太太已经心动了。
“好,小王主任,这件事就麻烦你去张罗了。
我就和建国这孩子一起过了。
真没想到,我这把年纪还能有个孙子,太高兴了,真是太高兴了。”
老太太终于松了口,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颤巍巍地连说了好几遍“高兴”
。
“那就这么定了,老太太。
户口的事我来跑,特事特办,明天就把新户口本给您送来。
还有房子的事,我看了下,这四合院里空房不多,中院有间偏房,另外您屋后还有一处小三间的独院,就是塌了,估计是战乱时毁的。
我跟轧钢厂联系一下,街道和厂里各出一些钱,把那三间房重新盖起来。
到时候在您这屋旁边开个门,两边就能连通。
建国的哥哥是为国牺牲的,我们可不能亏待烈士的亲人。
这几天就委屈建国先和您住一块儿。”
王主任也很欣慰,这样既安顿了林建国,也解决了聋老太太的养老问题,一举两得。
王主任望向林建国的目光中满是赞赏。
这个少年觉悟确实高,不愧为烈属。
因此,他也愿意向轧钢厂申请经费,并从本就不宽裕的街道建设资金里拨出一部分,为林建国盖三间新房。
他要让大家看到,政府绝不会亏待有功之人,特别是像林建国这样有觉悟的。
“谢谢您,王主任。
我会好好照顾奶奶的。
至于新房子的费用,不能让国家全出,我这儿还有些钱,是我哥哥的抚恤金,可以拿出来用。”
说完,林建国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
“建国,这钱你收好。
解决你的生活问题是我的职责,你出钱不等于说我工作没做到位吗?这不是让我难堪嘛,老太太您说是不是?”
王主任婉拒了他的钱,心里却更喜欢这个懂事的少年了。
聋老太太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
本来对陌生人心存顾虑,虽然是烈属,也担心品性如何。
眼见林建国愿意主动出钱,她彻底放心了,觉得这是个善良的孩子。
此时,她已把林建国当成自己的亲孙子,满脸疼爱地说:“乖孙,钱你收着。
要真不够,奶奶这儿还有点积蓄,我留着也没啥用。
你的钱攒着,以后还要娶媳妇呢。”
“哈哈,还是老太太想得长远。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再过几年,您就能喝上建国媳妇敬的茶啦。
您可得保重身体,将来还要帮建国带重孙呢,有太奶奶疼的孩子可是有福气的。”
王主任也笑着打趣道。
跟聋老太太商量好一起生活并合并户口后,王主任和林建国就先离开了四合院。
王主任手头还有工作要忙,林建国的事他打算特事特办,抓紧处理。
这个时代不像林建国穿越前那样信息发达,很多事情都得靠人一趟趟跑才能办成。
林建国则回了招待所,既然决定和聋老太太一块儿住,不如早点把行李搬过来。
中午,在聋老太太家里,老太太和林建国一起吃饭,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爷易中海的妻子一大妈刘梅也在。
菜是林建国做的,有腊肠蒸鸡蛋、白菜炒肉片和一碟腌萝卜。
饭是一大妈带来的二和面窝头。
说实在的,易中海对院里的聋老太太确实挺照顾,一大妈时不时会送些吃的过来,虽然做不到顿顿有肉,但至少没让老太太饿着。
刘梅看着一旁大口吃着窝头的林建国,心里百感交集。
她和易中海没有孩子,不是没去医院检查过,问题不在她,是易中海的原因。
加上两人也没什么亲戚,找不到合适的孩子过继,也曾考虑抱养,又担心将来孩子不孝顺,就一直拖着没办。
后来,易中海在技术岗位上越走越高,工资也涨了,前两年已经是七级钳工。
夫妻俩私下聊起,易中海还说再参加几次考核,说不定能评上八级钳工。
收入提高了,年纪也渐渐大了,见多了孤寡老人晚景凄凉,他们越来越想找个能给他们养老的人。
倒不是图对方将来能给多少钱,就是希望等他们老了、动不了的时候,家里能有个年轻力壮的人撑撑场面,不至于被人欺负,也不至于有钱都没办法弄口吃的,最后去世了也没人知道。
前几年,易中海收了同住中院的贾东旭做徒弟,本想好好培养,没想到贾东旭不争气,还做出过河拆桥的事。
贾东旭转正后,贾家和易家的关系也淡了不少。
夫妻俩商量着再找个年轻小伙子培养感情。
因为贾东旭的关系,他们更倾向于找没有家庭拖累的。
谁知后院何雨柱刚进入他们的视线,老太太这边却突然从外头带回来一个年轻后生,而且这么快就一起搭伙过日子了。
“建国,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刘梅旁敲侧击,想多了解些情况。
照顾老太太这些年,她也摸清了老太太的脾气,愿意说的时候不用问,不愿意说时怎么问都是那句“你说啥,我听不清”
。
林建国就着咸菜把嘴里的窝头咽下去,答道:“现在就我和奶奶两个人,我们算是相依为命了。”
尽管剧情让林建国对四合院里不少人并无好感,但那些人主要在自己几户之间明争暗斗。
他才刚搬来,彼此也没结什么梁子,平日多留个心眼而已。
尤其是剧中一大妈刘梅,本是个命苦的女人,也没见她做过什么撒泼耍赖的事,林建国自然也生不出什么厌恶。
听林建国说家里只剩他和老太太两个人,刘梅心里便活络起来。
他们一家平时对老太太也算关照,要是林建国真愿意给老太太养老,今后给他们老两口养老,不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吗?再说老太太家底薄,就这一间房,每月那点五保户和烈属补贴,跟易中海现在八十五块的月收入根本没法比。
而且老太太年纪也大了,等哪天她不在了,自己和易中海身子还硬朗。
林建国要是真肯接手照顾老太太,以后给他们养老,他们两口子还能留给他两间大房子,外加一笔存款。
“建国,工作找得怎么样了?你易叔现在是轧钢厂的七级工,明年考核说不定还能升一级,在厂领导面前也能说上话。
你要想进轧钢厂,我让他去跟领导打个招呼,安排进去应该不成问题。”
不知怎的,刘梅下意识觉得,林建国比何雨柱更合适给他们养老。
所以想先卖个人情。
毕竟林建国刚来,这四九城里要是没个正经工作,可待不长久。
如今是票证时代,只有正式工作才能转城市户口,有了城市户口,才能按户领票证。
刘梅并不清楚林建国的户口要和老太太合并的事,只以为是来投奔的。
老太太那么精明一个人,自然不会把还没办妥的事到处声张。
“已经有眉目了,我带着介绍信,就是去轧钢厂。
不过我年纪还小,得等下半年才能进厂。
到时候要是分到易叔车间,还得麻烦他多指点。”
林建国也透露了一点消息。
工作的事没什么可瞒的,这是他牺牲的哥哥为他争取来的,也不怕别人眼红。
就凭介绍信上那八个大红章,谁要敢打他工作的主意,直接花生米伺候,连法院都不用经过。
“奶奶,蛋黄给您留着。
我这还有鸡蛋,晚上给您蒸鸡蛋羹,别省着吃了。”
林建国把腊肉里的蛋黄夹给老太太,又往她碗里淋了些腊肠蒸出来的汤汁,让蛋黄更软和适口。
四合院里的人虽说敬着老太太,一是因为她年纪最大,平时也不掺和那些家长里短,跟多数人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二来她是烈属和五保户,逢年过节街道和部队都会来人慰问,没人愿意无故惹老太太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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