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不一样。
秦淮如一出现,原本热闹的场面立刻安静下来。
大家不再闲聊,就算说话也是些平淡的家常。
秦淮如试着搭话,也没人理会她。
仿佛只过了一夜,整个四合院的人都和她划清了界限。
起初,秦淮如觉得很委屈,认为大家都在孤立她。
她忍不住落下泪,低声抽泣。
但这副柔弱模样,反而让邻居们离她更远。
“狐媚子。”
“就会装可怜。”
“怪不得月子都不坐,原来是想 ** 男人。”
这些闲言碎语,秦淮如都听见了。
这时她才明白,这是昨晚那件事的反噬。
她感到很委屈,因为那五十块钱不是她主动要的。
是贾张氏要的,于莉也要给的。
可现在,恶果却要她一个人承担。
秦淮如顾不上洗衣盆,匆匆回到家中。
贾张氏坐在炕上纳着鞋底,正为棒梗赶制棉鞋。
见儿媳回来,她随口问:“衣服都洗完了?”
“妈,咱们把傻柱那五十块退回去吧。”
秦淮如声音带着恳求。
贾张氏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说什么糊涂话!”
在她看来,这笔赔偿金合情合理,全院都见证过的。
“莫不是傻柱媳妇反悔了?”
贾张氏猜测着,她料定何雨柱拉不下脸面讨钱,倒是那个于莉让人拿不准。
“这钱拿着烫手。”
秦淮如将方才听到的闲言碎语细细道来。
谁知贾张氏听罢反倒暗喜。
自贾东旭去世后,她始终担心儿媳会改嫁。
如今这些流言蜚语,正好能断了秦淮如的后路——名声败坏了,谁还愿意娶个声名狼藉的寡妇?
她强压住心头窃喜,故作镇定地宽慰:“旁人的闲话何必在意?我当年也经历过这些。
只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直,随他们说去。”
贾张氏确实经历过类似遭遇,当年也有人传她和易中海、何大清的闲话。
不过她性子泼辣,谁嚼舌根就跟谁撕扯,久而久之,便没人敢再招惹这个不好惹的主。
关于秦淮如的闲话渐渐平息,却换来“无赖泼妇”
的名号。
秦淮如心中苦涩,她还年轻,不愿一辈子背着“狐狸精”
的恶名过日子。
她低声恳求母亲:“妈,您把钱给我,我去还了。”
“你傻了吗?还钱就能堵住别人的嘴?难道于莉和傻柱会挨家挨户替你解释不成?”
贾张氏头也不抬,只顾纳鞋底,对女儿的哀求置若罔闻。
“别想这些没用的。
听我的,抓紧抓住林建国才是正经。
他虽不能娶你,但有钱,跟着他不会吃亏。”
贾张氏并不指望秦淮如为贾东旭守寡,但既然不守寡,就该找个最值钱的男人——林建国无疑是最佳选择。
“妈,我名声都臭了,人家怎么会看上我?”
秦淮如简直不知该如何评价婆婆。
她相信,若有机会,贾张氏真会把她绑起来送到林建国床上。
“那就去上环,别给贾家丢人。”
贾张氏头也不抬,一句话封死了所有退路。
秦淮如心如死灰地望着婆婆,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说出这种话。
在贾张氏眼里,秦淮如仿佛是个任她摆布的木偶。
有利可图时,就让她去接近林建国;若无希望,便直接让她上环。
秦淮如一时不知所措,怔怔地坐着,一言不发。
看着熟睡中的槐花,她突然生出离开贾家的冲动。
但冷静下来后,只感到深深的无力。
她无法回娘家。
娘家的生活状况她心知肚明,回去后的日子未必比城里好过。
刘海中今天心情极差。
一大早被李新年叫去,劈头盖脸训了一顿。
这么多天过去,他竟没找到林建国任何把柄。
今天后勤部多了一万枚鸡蛋,竟是林建国采购来的。
采购来源成谜,后勤处采购科不知情,只知是林建国亲自开车提货,走的是保卫处自有采购渠道。
李新年感到危机四伏。
身为后勤代主任,他的首要任务之一就是保障物资供应。
计划内物资尚可应付,但计划外采购全凭采购科能力。
想要弄到计划外的物资,光靠采购科那几个人根本不可能。
采购员们平时跑腿买点零碎还行,真要批量搞到计划外物资就指望不上了。
多数时候都是后勤领导亲自出马,拿着轧钢厂的计划外物资去跟兄弟单位做交换。
现在鸡蛋可是紧俏货。
一万个鸡蛋,李新年自忖加把劲也能从其他单位换到。
但听采购科的人说,林建国承诺每月供应一万枚。
这个消息让李新年坐不住了。
要是林建国真能按月送来一万枚鸡蛋,采购科的位置恐怕就要换他坐了。
等林建国再弄来肉类、食用油这些,怕是连后勤处长的位子都得给他留着。
李新年顿时危机感丛生。
他那个后勤副处长的字还没去掉,现在只是以副代正。
之所以转不了正,全因初来时吃的那顿谭家菜。
生活奢靡这顶帽子成了他晋升的绊脚石。
而这顶帽子,正是林建国给他戴上的。
你看见有什么用?你能站出来指证吗?要苦主,懂不懂?必须要有苦主。
李新年看着不开窍的刘海中就来气。
最后只好把话挑明了说。
挨了训的刘海中回到车间,活也不干了,坐在那儿琢磨李新年的话。
要苦主,我上哪儿找苦主?难不成现找一个?
刘海中百思不得其解。
对了!找人告发林建国不就行了?我去找贾张氏。
刘海中为自己的机智得意不已。
说干就干。
他立即请假回了四合院。
正值上班时间,院里静悄悄的没人注意。
贾家嫂子在家吗?
刘海中顾不上回自己家,直接来到贾家门前叩门。
秦淮如不在家,贾张氏见到刘海中颇感意外。
这位二大爷平日从不上贾家门。
是老刘啊,有事?
贾张氏压根没把刘海中放在眼里。
院里三个大爷中,她最瞧不上的就是刘海中,整天想着当一大爷,又没什么真本事。
在贾张氏看来,连三大爷阎阜贵都比刘海中强得多。
刘海中的面颊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贾张氏那说话的腔调实在叫人难堪。
虽说四合院里早已没了管事大爷这个名头,可十几年来养成的习惯哪能说改就改。
旁人见了刘海中,依然“二大爷”
、“二大爷”
地称呼着。
偏偏贾张氏张口就是一句“老刘”
。
搁在平时,刘海中早就拂袖走人了。
但今天他找贾张氏有事。
“老嫂子,我是真替你觉得不值。
这院里谁不在议论,说你儿媳妇秦淮如跟林建国走得近呢。”
刘海中一开口就给贾张氏递话。
谁知贾张氏听了竟毫不生气,反而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抬眼问道:“他二大爷,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
刘海中有些意外,却也没多想,只道:“还用专门打听?人人都这么说。”
贾张氏见问不出什么,又拾起针线,淡淡地说:“我儿媳妇命苦,年纪轻轻就没了丈夫。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传这种闲话。”
“老嫂子,无风不起浪。
要是没点影子,哪来这些传言。”
刘海中皱了皱眉。
贾张氏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为一提秦淮如和林建国的闲话,这老太太准会跳脚。
“我一个孤老婆子,能有什么办法。”
贾张氏回了一句。
嗯,这话倒有点那味儿了。
刘海中赶紧接上:“老嫂子,可惜我现在不是院里的二大爷了,你受了委屈我也没法替你出头。
不过我认识一位领导,是处级干部,比林建国那科级还高两级呢。
肯定能治得了他,还你个公道。”
贾张氏狐疑地瞅着刘海中,这下她算是琢磨出点意思来了。
原来是想借秦淮如和林建国的风言风语,撺掇她去告状。
贾张氏心里微微一动。
林建国对秦淮如有意思?
她自家清楚,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猜测。
那些骂秦淮如“狐狸精”
、“ ** ”
的闲话还没消停,也没见林建国出面澄清或替秦淮如说句话。
再说,秦淮如从医院回来都这些天了,林建国一次也没登过贾家的门。
就算在外面碰见,也不过简单打个招呼——还都是秦淮如主动开口,林建国勉强应一声。
这会儿,贾张氏心里对林建国和秦淮如之间那点事,其实已经淡了许多。
刘海中这么一说,贾张氏的心思就活络了。
但她又害怕,万一告状不成,林建国的报复她可扛不起。
四合院,贾家。
被刘海中这么一撺掇,贾张氏明知他没安好心,还是陷入了两难。
对林建国,贾张氏的感情很复杂。
怕他,敬他,又忍不住羡慕嫉妒,有时候还想讨好他。
要是能让林建国倒霉,贾张氏乐意去做。
要是还能从中得到好处,她就更愿意了。
但要是这中间有风险,贾张氏就犹豫了。
贾张氏没接触过什么大人物,连街道办的干事在她看来都高高在上。
以前院里有三位管事大爷的时候,贾张氏就没怕过他们。
她知道只要自己够泼、够闹,他们就拿她没办法。
这是她十几年总结出来的经验,虽然不光彩,但很管用。
可这一套,在林建国面前完全行不通。
林建国和院里其他人不一样。
院里三位大爷把四合院当成整个世界,什么事都想关起门自己解决。
贾张氏虽然说不清,但她能感觉到,在三位大爷管着的时候,院里的事一般传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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