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角儿一来就和小惜春斗起嘴来,姑娘们早习以为常,任她俩闹去。湘云大口嚼着羊肉感叹:这般神仙日子,真叫人眼馋林姐姐宝姐姐将来的福分。
黛玉羞得抓起鹿肉就往湘云嘴里塞: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湘云边嚼边笑:林姐姐莫要不识好歹,满京城的姑娘谁不眼红你们呢。
贾珺挑眉插话:那就让她们继续眼红去。
哎哟!湘云斜眼瞥他,几日不见,珺哥儿这脸皮越发厚了。
爽朗的笑声顿时回荡开来。
落座后,甄应嘉开口道:侯爷,此前不便登门,待局势平稳才敢前来。实在是二皇子处境艰难,今日特来取回当年存放在府上的银两。
史鼐含笑回应:银两分毫未动,世兄随时可派人提取。只是数额巨大,还需谨慎行事。
第
甄应嘉拱手道:劳烦侯爷,过几日就安排人来取。
闲谈片刻后,甄应嘉告辞离去,未曾注意到远处掠过的黑影。
养心殿内,景帝正批阅奏折。戴权轻步走近。
何事?景帝头也不抬地问道。
启禀陛下,甄应嘉去了保龄侯府。戴权答道。
景帝冷笑抬头:他终于按捺不住了。老二近来缺银钱得很,看来他在史家存了不少。
戴权附和:史家胆大包天,竟敢为甄家藏匿赃银,实乃自寻死路。
景帝沉声下令:严密监视!待甄应嘉取银时立即收网,务必人赃并获!
老奴领旨。戴权躬身退下。
深夜,保龄侯府门前。
几名家将抬着箱笼出现,甄应嘉带人等候多时。见史鼐现身,忙笑道:有劳侯爷。
史鼐叮嘱:世兄速速离去,免生事端。
甄应嘉应道:侯爷放心,晚辈这就启程。
话音未落,御林军骤然包围府邸,火把映得四周如同白昼。
二人惊惶之际,戴权缓步上前:两位随咱家走一趟吧。挥手间,侍卫已将二人拿下。
荣国府内,鸳鸯匆匆唤醒贾母:老太太,大事不好!史家来人报信,保龄侯府被御林军团团围住了!
老太太闻言身子一晃险些跌倒,紧紧攥着鸳鸯的手腕追问:你说什么?
鸳鸯急声禀告:老祖宗,保龄侯府被朝廷兵马围住了!
贾母顿觉天旋地转,整个人瘫在软榻上。鸳鸯慌忙唤小丫鬟去请太医。
待贾母悠悠转醒,老泪纵横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知道缘故?
鸳鸯回道:来人没说详情,只道忠靖候爷已进宫请罪去了。
贾母连声催促:快去东府请珺哥儿过来!若史家真有个好歹,我百年之后怎有颜面去见老侯爷!说罢泪如雨下。
不多时贾珺匆匆赶来:老祖宗这般着急唤孙儿,可是出了要紧事?
老太太抓住他的手哭道:珺哥儿定要救救史家,否则史家就全毁了!
待贾珺问明缘由,安抚道:老祖宗且安心等候,孙儿这就去打听原委。说完快步离去。
贾珺带着亲兵赶到保龄侯府时,只见御林军已将府邸团团围住。他向领队的校尉打探消息。
那校尉认得贾珺身份,加之此事已非隐秘,便如实相告。
弄清来龙去脉后,贾珺暗叹史家真是自取 ** 。他突然想起原着中似乎提过,史家被抄也是因为私藏甄家赃银。
回到荣庆堂,贾珺向贾母说明缘由。老太太捶胸痛哭:这个孽障好大的胆子!若只是帮着藏些银子倒也罢了,可这般天大的数目他史鼐怎么敢?这不是要绝了史家的根吗!
贾珺劝解道:老祖宗宽心,依孙儿看史鼐性命应当无碍,最多判个流放。只是不知忠靖侯府会否受牵连...
不久案情审结:史鼐被抄家流放,史鼎因知情不报革除爵位,甄应嘉同样被判流放之刑。
养心殿内,景帝端坐御案后,手指不停叩击桌面。两旁宫人屏息静气,二皇子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良久,皇帝沉声发问:晨儿,可知错了?
二皇子伏地叩首:孩儿知罪了。
景帝轻叹:回府反省去吧,没有朕的命令不准外出。
儿臣领命。二皇子缓缓起身退出大殿。
贾珺自军营直奔荣国府,踏入荣庆堂就见史湘云伏在贾母怀里啜泣,贾母眼圈通红。
老太太,贾珺劝道,这般处置已算宽厚,好歹保全了忠靖侯府众人性命。
鸳鸯进来禀报:老太太,史家三爷到了。
话音未落,史鼎已上前行礼:姑母,侄儿明日送罢大哥便回金陵,特来接云丫头同归。
贾母垂泪:作孽!你们这副模样,叫我死后怎么见你们父母?
史鼎扑通跪地,涕泪纵横:都怪侄儿当年未能劝阻二哥,如今追悔莫及!
贾母痛哭良久,终道:云丫头留在我这儿吧,日后嫁妆都由我这老婆子操办。
史鼎望向湘云:既如此...云丫头留在京城确实比跟着我这没用的三叔强。
又叙谈片刻,史鼎告辞离去——明日还要送史鼐起程。
次日拂晓。
京城门外,囚服加身的史鼐正被差役押解着。史鼎携两家亲眷前来送行。
二哥放心,史鼎低声道,金陵尚有余产,姑母又贴补了银两,嫂嫂侄儿们不会受苦。
史鼐颔首:万事拜托三弟了。其妻儿早已泣不成声,幸而差役都打点妥当,路途不至太苦。
正欲启程时,一顶小轿匆匆而至,跟着丫鬟翠缕——正是连夜向姐妹们筹了数百两银子的湘云赶来相送。
湘云刚下轿便红了眼眶,轻唤一声:二叔......
史鼐心中酸楚难言,望着侄女想起亡兄,明知她在府中受尽委屈,此刻却仍来相送。幸而老太太已为这孩子定下亲事。
泪水顺着湘云面颊滑落:二叔此去千万保重,只要康健,总归还有团圆之日。
史鼐颔首叹息:这些年委屈你了,是二叔亏欠了你。
云儿怎会怨恨二叔,养育之恩尚未报答。湘云转向旁边差役,取出银票道:途中还望二位多照应。
差役连连应承:姑娘尽管放心。
她又低声嘱咐史鼐:衣角缝着银票五百两,路上谨慎取用。见侄女如此细致,史鼐双目湿润:那宝玉非良配,若能选,宁嫁贾珺为妾。
目送囚车远去,湘云乘轿归府,心中凄然:孤女之身,何来选择的余地?
甄府内,老夫人拭泪道:早劝他谨慎行事,偏不听劝,如今这般能怪谁?
甄玉环忙劝:老祖宗保重身子,府里离不得您。
老人抚着孙女叹息:若你是男儿身......当年若能许配贾珺,老身死亦瞑目。
史家抄没的五百万两白银,未入国库便被户部直接截留。
元春上前轻声道:臣妾见过陛下。
景帝抬眼见是元春,温言道:爱妃不必多礼。
册封元春一事原是无奈之举,但顾及贾珺情面,景帝待她甚是宽厚。
元春察言观色道:陛下可是遇到什么烦难?
戴权插话笑道:娘娘有所不知,近来国库吃紧,陛下为此忧心。府上有宁侯这般理财能手,倒叫人羡慕。
元春当即会意:臣妾这就给家里带话,让珺哥儿为陛下解忧。
景帝摆摆手:爱妃不必理会这老奴,且去歇着吧。
待元春退下,景帝笑骂:你这老东西算计贾珺,就不怕他找你麻烦?况且他已助朕良多,何必再强求?
戴权躬着身子笑道:只要能为陛下分忧,老奴甘愿受宁侯责罚。
转眼到了花朝佳节,正值黛玉芳辰。贾母特意设宴庆贺,贾珺将宴席安排在天香楼上。
众人齐聚二楼,欢声笑语不断。小丫头们在下面追逐嬉闹,好不热闹。
凤姐拉着黛玉笑道:好妹妹,珺哥儿给你备了什么稀罕物?也让咱们长长见识。
黛玉笑答:哪里来的贫嘴婆子,快别在这儿现眼。
凤姐不以为意:妹妹若把贺礼送我,我定给你磕头谢恩。
这时贾珺领着香菱、晴雯进来,二人正合力提着一个精致食盒。
贾珺笑问:聊什么呢这般热闹?
探春对贾珺笑道:二嫂子方才还念叨珺哥儿给林妹妹备了什么生辰贺礼,你倒来得巧。
贾珺爽朗一笑:贺礼不急,先尝尝这新鲜玩意儿。
惜春眼前一亮,凑近道:珺哥儿,可是上回那种生辰蛋糕?说着不自觉抿了抿唇。原来那日她去寻小角儿时,正撞见贾珺与晴雯香菱在厨房试做,尝过便念念不忘。
贾珺含笑点头。
惜春雀跃地拉着黛玉衣袖:林姐姐快尝尝,这糕点滋味极妙。
黛玉虽未见过此物,看惜春模样便知不凡。轻戳她额头笑嗔一句,随她来到食盒前问道:珺儿又折腾出什么新奇玩意儿?
贾珺掀开食盒,三层奶油蛋糕香气四溢。惜春拍手道:就是这个!珺哥儿快分来吃。
四妹妹别急,贾珺笑道,生辰蛋糕须寿星切头一刀。因制作蜡烛繁琐,这环节便省去了。
在惜春催促下,黛玉切下首刀,将第
一块捧给贾母:外祖母先尝。
贾母含笑推辞:玉儿自己用罢,老婆子恐难消受。
贾珺接道:老祖宗放心,此物最是松软易克化。
贾母尝罢点头:果然香甜,你们都尝尝。
众人分食后皆赞不绝口,惜春更是飞快吃完又去取。黛玉见状特意留出一块:给巧姐儿留着。
凤姐闻言笑靥如花:我代巧姐儿谢过林姑妈。
待戏宴开场,凤姐方问:珺哥儿,你的贺礼呢?
贾珺朗声笑道:二婶子忒心急。说罢取出对精致盖碗呈予黛玉:妹妹看可合心意?
一场奇妙的盖碗戏法
众姑娘蜂拥而至,围着那对白瓷盖碗细细打量。这看似平凡的器物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大家不由得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贾珺。
黛玉心知必有玄机,双眸流转着期待的神采,静静凝视着贾珺。
只见贾珺嘴角含笑,轻声吩咐晴雯:取壶清水来。晴雯忙奉上清泉。贾珺朝黛玉柔声道:玉儿,且看仔细了。话音未落,清水已注入碗中。
霎时间,一簇翠竹从碗中亭亭立起,宛若天然生长。姐妹们看得目瞪口呆,小惜春更是惊呼连连:珺哥哥,这是仙术不成?她反复试验,每回注入清水,翠竹必定再生。
这般奇景不仅令姑娘们叹为观止,连贾母和两位夫人都啧啧称奇。王夫人暗自嫉恨,认定贾珺又网罗了能工巧匠;薛姨妈则含笑望向宝钗,见女儿点头示意,这才宽心展颜。
黛玉对这对盖碗爱不释手,忙命紫鹃好生收起。她望向贾珺的眼中盈满柔情,直叫人融化。小惜春扯着贾珺衣袖撒娇讨要,得了他下回便送你的承诺后,这才欢天喜地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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