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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瞟了眼王子腾,意味深长道:这也是你们薛家的运数。当年王爷尚未娶亲时,你就到处说你妹妹与王爷有婚约,这便是缘分哪!所以说薛家能有今日,你当居首功!
薛蟠正要对当年壮举自夸几句,忽有亲兵来报:将军,镇国公府牛家、柳家、侯家、陈家、马家都派人来送贺仪了。
薛蟠心知这些都是冲着贾珺面子来的,连忙起身告罪:诸位稍坐,在下去去就来。说罢匆匆出迎。
次日清晨。
薛姨妈接过王琳递来的茶盏,含笑道:往后这些虚礼免了罢,咱们家不兴这套规矩。
王琳双颊微红:母亲教导得是,只是儿媳想着武将之家也该讲究晨昏定省,这才......
薛姨妈听得暗自欣慰,拉过儿媳的手轻拍:蟠儿若是犯倔,你只管来寻我。
大爷待我极好。王琳声若蚊蚋。
隔壁薛蟠听见这话,笑得见牙不见眼。薛姨妈见状更是欢喜,转而对同喜递个眼色。
同喜立即捧来对牌:请奶奶收下。
这如何使得!王琳连连摆手,儿媳年纪尚轻,还要跟着母亲多学些时日。
早晚都是要交给你的。薛姨妈不容推辞,有什么不明白的随时来问我便是。
王琳只得接过对牌,薛蟠在一旁乐不可支。
初夏时节,贾珺一行人途经扬州、湖州等地,饱览山水胜迹。至七月方抵涿州,牛犇等部将已分驻各省大营。
驿站内,贾珺对白礼正色道:直隶大营乃京畿屏障,你须得牢牢掌握。他日调你入京,莫要误事。
白礼肃然抱拳:末将定不负王爷所托。
在涿州游玩数日后,贾珺一行启程前往直隶,抵达时已是八月初秋。
城门外,直隶巡抚杨谦率领众官员静候王驾。远方烟尘中,亲王仪仗缓缓显现。
待车驾临近,杨谦执礼甚恭:微臣直隶巡抚杨谦,恭迎千岁王驾。
贾珺端坐马上抬手示意:杨大人不必多礼。本王奉皇命巡查军务,不愿惊扰地方,诸位且自便。
一员虎背熊腰的将领抱拳出列:末将直隶总兵南宫瑾,斗胆请示王爷何时莅临大营检阅?
旅途劳顿,歇息几日再去不迟。贾珺挥袖屏退众人。杨谦立即领命告退。
南宫瑾偷眼打量贾珺身后绵延的车队,嘴角掠过讥诮。他原是齐国公常超的亲卫,年初接到旧主密信,命他提防这位新贵。虽紧急招募数千壮丁充数,此刻见贾珺这般排场,倒起了轻视之心。
驿站内灯火通明。贾珺端坐主位,白净富态的谢礼侧坐相陪。侍卫统领张龙正禀报:探得南宫瑾历年克扣军饷、强夺民女等罪状,三万驻军实缺额逾万......
贾珺指节轻叩案几:原以为返京前能得清净,不想遇见这等败类。
谢礼堆着笑脸捻动佛珠:王爷何必动怒?此等宵小,料理了便是。
贾珺听罢展颜一笑,道:礼哥儿,纵是本王贵为亲王也不可不教而诛,总要查实罪证方好动手。况此地毗邻神京,更须谨慎行事。
白胖子谄笑道:王爷高见。
贾珺转头问:可曾查到证据?
张龙面露难色:回王爷,涉案人等尽数销声匿迹了。
贾珺眉头一蹙:销声匿迹?他当即会意这是灭口之意。
张龙禀道:据卑职查探,这些人都是近日才失踪的。想来是南宫瑾畏惧王爷追查,故抢先灭口。
贾珺沉声道:你的意思是这些人都是近期失踪的?如此多人骤然消失,官府竟不闻不问?张龙,明 ** 去府衙查问,若发现南宫瑾早已得信,便是官吏与驻军串通之罪。单这一条,就够治他死罪!
张龙拱手:遵命!
次日拂晓。
张龙回禀:王爷,府衙推说这些人皆走亲访友去了。更蹊跷的是,卑职发现清早有衙役出城,已派弟兄暗中跟随。
贾珺拍案震怒:荒唐!当本王是三岁孩童不成?张龙,点齐三百亲卫,随本王亲赴直隶大营!
直隶大营中军帐内。
南宫瑾对着报信衙役怒喝:什么?贾珺当真派人查我?!
衙役忙道:知府大人命小的提醒将军小心应对,那贾珺来意不善。
南宫瑾冷笑:告诉你家大人尽管放心,贾珺休想抓住把柄。
待衙役退下,南宫瑾渐觉脊背发凉。既然贾珺矛头直指自己,必会穷追不舍,届时军权难保。
念及此,他厉声喝道:来人!
一名亲兵快步上前,抱拳行礼道:将军有何指示?
南宫瑾按着额角道:本将身体不适,若是王爷前来军营,务必拦住。
亲兵躬身领命:遵命!
那差役刚离营不久,便被张龙派出的亲卫截获。待贾珺率众赶到时,差役早已瘫软如泥。眼见蟒袍玉带的王爷,差役浑身战栗如筛,嘭地跪倒拼命叩首:小的拜见王爷!王爷万福金安!
贾珺眸透寒霜:尔等知府遣你来军营作甚?
差役冷汗浸透后背,牙齿咯咯作响:回、回王爷...我们老爷与将军是亲家,派小的...来送些土仪...
白胖将领嗤笑着按刀:王爷何必与这腌臜货多言?直接砍了便是!府衙差役多得是!
王爷开恩!差役额头磕得鲜血淋漓,小人愿招!是知府大人命我送密信!说王爷正在查他的罪证,要将军千万小心...
贾珺指节捏得发白:南宫瑾在直隶还有哪些同党?
除知府和同知外...差役抖如秋风落叶,还有张家、王家、刘家三大豪族...这些年在直隶横行无忌...
巡抚杨谦竟不管?贾珺眉峰骤聚。
差役伏地道:巡抚大人上任后...从未过问...
贾珺眼底暗流涌动——堂堂封疆大吏岂会不知文武勾结乃大忌?除非...
随本王去军营!蟒袍翻卷间,亲卫铁甲铿然应诺。
直隶大营辕门外,张龙声震旷野:诚亲王驾到!南宫瑾还不出营迎驾!
大门紧紧关闭,哨塔上传来一声喊:将军突染重疾,概不接客!
张龙顿时火冒三丈,厉声喝道:大胆!
贾珺抬手制止:不必费劲了,这些都是南宫瑾的死忠,谁的命令都不会听。
张龙怒不可遏:王爷,他们简直无法无天!
贾珺冷冷一笑:这天底下还有他们不敢干的事?只可惜撞在了本王手里!来人,砸开营门杀进去,抵抗者杀无赦!
白胖子立刻来了精神:王爷早该如此!说罢抽出佩剑就要往前冲,却被贾珺一把拽住。
正要开口时,寨墙上突然箭如雨下。幸亏贾珺的亲卫都穿着重甲,箭矢只在玄甲上留下些白痕。
白胖子惊出一身冷汗——他可没穿那刀枪不入的重甲,若不是被贾珺拉住,这会儿恐怕已经挂了彩。他咬牙切齿道:王爷,他们这是要 ** !
贾珺讥讽道:都快没命了,还指望他束手就擒?现在南宫瑾说不定就躲在暗处盯着咱们,想着借机要咱们的命,再嫁祸给明教,自己金蝉脱壳。
果然被贾珺料中。南宫瑾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只有贾珺死了他才能安全脱身,所以特意在营门安插的全是心腹。
可当箭雨过后,他惊愕地发现贾珺的亲卫不但毫发无损,反而向着营门发起了冲锋——那清一色的重甲让他心头一紧!
此时张龙已劈开营门冲杀进去,凡是持械的士卒皆被斩于刀下。营门处这两千南宫瑾的死忠,本想趁机结果贾珺性命,却撞上了一群煞星。转眼间就被杀得魂飞魄散——这些重甲亲卫简直如同地狱恶鬼!
当 ** 铺满营地时,终于有人丢下兵器逃命。地方军本就容易溃散,暗处的南宫瑾再也藏不住了。他心知若让贾珺得手,自己必死无疑。
南宫瑾大步踏入营中高声喝道:来人!把这帮假冒王爷的逆贼就地正法!
营帐周围兵卒迅速列阵,刀剑出鞘。贾珺环视众人,朗声道:本爵乃御赐钦差贾珺,南宫瑾胆大妄为勾结僚属罔顾法纪!尔等速速弃械,本王可保尔等性命无忧!说罢将御赐令符高擎过头。
那厢南宫瑾见军心浮动,厉声喝骂:休听他胡言!此人分明是逆贼假扮!众将士随本帅诛杀此獠!
帐内将佐闻言迟疑不定——伪造亲王者夷九族的重罪,况且眼前之人手持御赐信物,一时间竟无人敢轻举妄动。
贾珺见状冷笑:南宫瑾既咬定本爵有假,不如请杨谦巡抚当面辨认,尔敢应否?
南宫瑾顿时语塞,暴跳如雷:何须多言!本帅说你是假的便是假的!左右!给我杀——
话音未落,张龙鬼魅般闪至身前。南宫瑾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一记掌刀劈中后颈,当即瘫软在地。
众将士见此情形,齐刷刷跪倒山呼:参见王爷!
贾珺立即下令羁押南宫瑾党羽,转而对张龙道:速遣人请杨巡抚前来问话!
待处置完毕,杨谦匆匆赶至大帐,躬身行礼:微臣参见王爷。
贾珺并未赐座,质问道:直隶官场沆瀣一气,杨巡抚当真毫不知情?
杨谦面露难色:实不相瞒,下官早有所觉。奈何他们行事周密,又有南宫瑾撑腰,取证甚是艰难...
贾珺眉头紧锁:莫非全省官员皆与其朋比为奸?竟令你束手至此?
王爷明鉴,杨谦叹息,自布政司至州县衙门已结成铁板一块。下官名为巡抚,实则政令难行...
闻听此言,贾珺暗自心惊——京畿重地竟成这般模样?当即沉声道:杨卿且平身细说。
杨谦恭敬站起行礼:下官拜谢王恩。
贾珺目光凌厉:杨谦,若本王铲除直隶所有官员世家,你可稳住局面?
杨谦躬身回禀:王爷明鉴,下官在直隶经营多年,尚可举荐可用之人。但恳请速派朝廷官员赴任。
贾珺转向张龙下令:调集精兵一万,抄没全城官绅家产。遇抗命者,立斩不赦!
张龙抱拳领命:末将谨遵王命!
铁骑入城掀起血雨腥风,整日缉拿才将涉案官绅尽数收监。凡武力抗法者皆当场诛杀。
杨谦连日统筹各衙事务,擢升清廉吏员维持政务运转。
神京·大明宫
养心殿内,景帝正批阅奏章。戴权疾步入殿:启禀陛下,有王爷密奏及杨谦急报。
景帝展颜道:贾珺离京半载,这是返抵直隶了?待阅罢密奏, ** 面色骤沉。
再观杨谦奏本,景帝怒击御案:南宫瑾胆大包天!
戴权伏地劝谏:请陛下以龙体为重。
景帝冷声道:朕的治下竟出此等祸事!传张廷玉速来觐见。
不多时,张廷玉入殿施礼:臣恭请圣安。
景帝递过奏本:爱卿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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