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书房共进午膳后,舒兰感觉自己和胤禛之间仿佛隔着一层将破未破的窗户纸。他依旧忙碌,依旧言辞简洁,但那些细微的体贴和偶尔流露的温和,却像羽毛般轻轻搔刮着她的心。这种暧昧不清的状态,让久经职场、习惯目标明确的舒兰有些难以适从。
这日,她正在绣一个准备送给德妃娘娘寿辰的抹额,针脚细密,心思却飘得老远。云珠在一旁整理丝线,忽然想起什么,小声笑道:“格格,您瞧奴婢这记性!再过几日就是爷的生辰了,您是不是也该准备点针线孝敬?”
舒兰执针的手一顿。胤禛的生辰?她竟完全不知。这也难怪,他们这种“合约夫妻”,之前谁会在意这个。
“爷……平日可有什么喜好?”舒兰故作随意地问。送什么礼物,可是门大学问,尤其是送给胤禛这种心思难测的“老板”兼“丈夫”。
云珠歪头想了想:“爷好像……对这些身外之物都不甚在意。往年也就是各院按例送些针线,爷都是让苏公公收着,难得见用。” 她压低声音,“不过,奴婢听说,爷贴身用的荷包好像旧了,苏公公前儿还念叨着想换个新的,又怕针线上的人做得不合爷心意。”
荷包?舒兰心中一动。这物件贴身常用,又不算特别私密,倒是可以一试。
说干就干。舒兰翻箱倒柜,找出一块玄色暗云纹的顶级贡缎,料子低调奢华,符合胤禛的审美。她摒弃了花哨的鸳鸯蝴蝶样式,只打算在荷包一角,用同色丝线绣几竿修竹——象征清峻、刚直,与他气质相合,又不显暧昧。
她女红手艺尚可,但要做到极致精细,也需费一番功夫。连着两晚,她都在灯下细细缝制,连胤禛差苏培盛送来的宵夜都只是匆匆用了几口。
这晚,胤禛过来书房取一份急件,见舒兰还在灯下专注地飞针走线,旁边放着那个已具雏形的玄色荷包。他脚步顿了顿,目光在那荷包上停留了一瞬。
舒兰察觉到动静,抬头见他,忙要起身。胤禛摆了摆手,走近几步,状似无意地问:“在做什么?”
“闲来无事,做个小物件。”舒兰将荷包半成品递过去,语气尽量自然,“爷瞧着这竹纹可还顺眼?” 她这是打了个直球,直接试探他的喜好。
胤禛接过荷包,指尖摩挲着细腻的缎面和挺括的竹纹,没有立刻回答。书房里静悄悄的,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响。舒兰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像等待甲方审核方案一样紧张。
半晌,胤禛才抬眼看向她,目光深邃,带着一丝探究:“你的针线倒比账目更细致。”
这话听不出是褒是贬。舒兰稳住心神,笑了笑:“账目关乎国计民生,自然要一丝不苟。这不过是消遣玩意儿,随心而已。爷若不喜欢这纹样,臣妾再改便是。” 她以退为进,把选择权抛回给他。
胤禛将荷包递还给她,语气平淡无波:“不必,很好。”
只是简单的三个字,舒兰却像听到了天籁!他收了!而且说“很好”!这简直比拿下大项目还让人开心!
她强压下翘起的嘴角,接过荷包:“那臣妾尽快做完。”
胤禛“嗯”了一声,取了文件便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却忽然停下,背对着她,丢下一句:“夜里费神,仔细眼睛。”
直到胤禛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舒兰才忍不住抚着胸口,长长呼出一口气,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云珠凑过来,挤眉弄眼:“格格,爷刚才是不是关心您了?”
舒兰嗔怪地瞪她一眼,心里却像打翻了蜜罐。这支“直球”试探,看来是打出了安打!
她重新拿起荷包,针走线飞,干劲十足。这一次,她绣得更加用心,仿佛每一针都带着隐秘的欢喜。
几日后,荷包终于完工。舒兰选了个胤禛看似心情不错的傍晚,亲自送了过去。没有过多言语,只是在他批阅奏章的间隙,轻轻将荷包放在书案一角。
胤禛抬头看了一眼,目光在那精致的竹纹上停留片刻,又落到她带着些许期待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淡淡点了点头。
然而,第二天清晨,苏培盛来送早膳时,却笑着对舒兰说:“福晋的手艺真是精巧,爷今儿一早,就把旧荷包换下来了。”
舒兰闻言,低头喝粥,掩饰住眼底的笑意。那枚温润的平安扣贴着肌肤,手中的玉簪似乎也带着他的温度。冰山正在融化,而她,似乎找到了正确的破冰方式。这感觉,比任何职场晋升都更令人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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