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结束,已是深夜。雪花不知何时又悄然飘落,将紫禁城的琉璃瓦和汉白玉栏杆染上一层皎洁。宗室勋贵们各自乘车驾离去,车马辚辚,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清晰。
舒兰坐在回府的马车里,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宫宴上御酒的温度,耳边回响着康熙皇帝那句“贤内助”的赞誉。她知道,从今夜起,她在京城贵妇圈乃至整个朝野的定位,将彻底改变。不再是那个需要小心翼翼、偶尔靠小聪明化解危机的四福晋,而是得到了最高权威背书的、名副其实的“贤王内助”。
马车在积雪的青石板路上缓缓行驶,车厢里暖意融融,却驱不散舒兰心头的激荡。她轻轻掀开车窗一角,冰冷的空气夹杂着雪花涌入,让她清醒了几分。目光所及,是胤禛骑马行在前方的挺拔背影,在纷飞的雪花和朦胧的灯笼光晕中,显得有些不真实。
回到四贝勒府,已是子时。府门内外灯火通明,下人们屏息凝神,恭敬地迎接主子归来。胤禛下了马,将马鞭扔给苏培盛,大步向府内走去。舒兰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一步的距离。
行至二门内,胤禛却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舒兰没料到他会突然停下,差点撞进他怀里,慌忙止住脚步,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雪花落在他的肩头和眉睫上,很快融化成细小的水珠。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廊下的灯笼在他眼中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雪花落地的簌簌声。
“今日,”他开口,声音在寒冷的夜里显得有些低沉沙哑,“做得很好。”
没有过多的修饰,只是简单的四个字,却比宫宴上所有的夸赞都更让舒兰心动。因为她知道,这是来自他最真实的认可。
“是皇阿玛慈恩,也是爷平日教导有方。”舒兰垂下眼睫,轻声回应,脸颊却不由自主地微微发热。
胤禛没有再接话,只是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复杂难辨,有赞赏,有探究,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他伸出手,似乎想拂去她发间落下的一片雪花,但指尖在半空中顿了顿,终究还是收了回去,只道:“雪夜寒凉,早些安置。”
说完,他便转身,径直向书房的方向走去。苏培盛连忙提着灯笼跟上。
舒兰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消失在抄手游廊的尽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他没有回正院,而是去了书房,想必还有公务要处理。他刚才那克制的手势和简短的关怀,比任何亲密的举动都更显得珍贵。这座冰山,正在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向她释放着温暖。
回到温暖如春的正院内室,云珠一边伺候她卸妆梳洗,一边忍不住小声笑道:“格格,今儿个可真是扬眉吐气了!皇上都亲口夸您呢!您没瞧见八福晋那几个人的脸色,啧啧……”
舒兰看着镜中自己卸去钗环后清丽的面容,嘴角微微扬起,却摇了摇头:“虚名而已,未必是福。往后更需谨慎。”
云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梳洗完毕,舒兰却毫无睡意。她推开窗户,看着窗外依旧纷扬的雪花,庭院中的石灯在雪地上投下昏黄的光晕。整个世界静谧而纯洁。
她想起穿越之初的惶恐无助,想起与胤禛从陌生、试探到如今并肩作战的点点滴滴。这一年的风雨,让她成长了太多。她不再仅仅是林晚晚,也不仅仅是乌拉那拉·舒兰,她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能与未来帝王比肩而立的存在。
雪落无声,却覆盖了旧日的痕迹,预示着新的开始。舒兰知道,岁末的宫宴只是一个序幕,真正的挑战还在明年。但此刻,她心中充满了平静与力量。因为无论前路如何,她都知道,那个在雪夜中给予她无声肯定的人,会与她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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