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党吃了个闷亏,暂时消停了。四爷府里外紧绷的气氛终于松弛下来。下人们走路都带着风,腰杆挺得笔直,感觉跟着自家主子倍儿有面子。
舒兰这几天心情也特别好。不仅是因为打了场漂亮仗,更因为胤禛看她那眼神,明显不一样了。
以前是审视、是衡量、是“这工具好不好用”。现在,那眼神里多了温度,多了信任,甚至偶尔会闪过一丝……类似于“我得看紧点别让人撬了墙角”的意味?
就比如现在。
舒兰正坐在窗边看“文翰斋”这个月的账本,胤禛处理完公务过来,很自然地坐在了她对面,拿起她看过的部分随手翻看。
“这‘文翰斋’倒比预想中更快步入正轨。”他语气平淡,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那是,”舒兰有点小得意,头也没抬,“也不看是谁出的主意,谁挑的掌柜。” 这话带着点不经意的亲昵,说完她自己都愣了一下,偷偷抬眼瞄他。
胤禛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也没反驳,反而顺着她的话问:“哦?掌柜是你挑的?如何选的?”
见他没在意自己那点小得意,舒兰放松下来,放下账本,侃侃而谈:“常顺推荐了三个人选。一个是老账房,经验足但保守;一个是落魄秀才,学问好但不通庶务;最后选了这个李掌柜,他原本在别家书局做二管事,脑子活,人脉广,最关键的是,我让常顺故意在他面前掉了块银子试探,他捡到后立刻追上来还了。小处见人品,做生意,能力固然重要,但诚信和底线更重要。”
她这套“人才选拔标准”,完全是现代hR的路子。
胤禛听着,微微颔首,眼底带着了然和一丝赞许:“你选人,自有你的一套道理。” 他顿了顿,像是随口一提,“前几日户部那个书吏,若按常理,无人会留意到此等微末小吏。”
这是在说上次联手破案的事。舒兰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爷说的是。有时候啊,越是看起来不起眼的小角色,越可能知道关键信息。就像那堤坝,往往溃于蚁穴。”
这个比喻让胤禛深以为然。他看着她,灯光下她眉眼生动,侃侃而谈的样子,自信又耀眼。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习惯,甚至有点享受与她这样讨论事情。她不像寻常妇人只关心后宅琐事,她的思路、她的见解,常常能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启发。
“嗯。”他应了一声,没再多说,但气氛却格外融洽。
过了一会儿,苏培盛送来一碟新进贡的荔枝,晶莹剔透,看着就喜人。
胤禛很自然地拿起一颗,剥开,那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与他冷峻气质不符的细致。然后,他将剥好的、莹白剔透的果肉,放到了舒兰面前的碟子里。
舒兰:“!!!”
她眼睛瞬间瞪圆了,看着那颗荔枝,又看看一脸平静仿佛只是随手递了杯茶的胤禛,感觉自己心跳都快停了。
老、老天爷!冰山老板给她剥荔枝?!这待遇……这算不算顶级VIp员工福利?!
“谢……谢谢爷。”舒兰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点飘。她小心翼翼地用银签子叉起那颗荔枝,送进嘴里,甜丝丝的汁水在口中爆开,一直甜到了心里。
胤禛看着她那副受宠若惊、小口小口珍惜吃着的样子,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自己也拿起一颗剥开。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吃着荔枝,谁也没再说话,书房里只剩下轻微的咀嚼声和窗外隐隐的蝉鸣。一种无声的默契和温情在空气中流淌,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人心动。
啊啊啊!他给我剥荔枝!他居然给我剥荔枝!这算什么?定情信物吗?不对,信物是死的,这是活的关怀!四舍五入就是亲手喂我吃了!这默契度,这亲密值,简直爆表了好吗!
一颗荔枝吃完,舒兰鼓足勇气,也拿起一颗,有点笨拙地开始剥。她指甲修剪得圆润,不像胤禛那般利落,剥得有些慢,还有些汁水沾到了指尖。
好不容易剥好一颗,她有点不好意思地递过去,声音细若蚊呐:“爷……您也尝尝?”
胤禛看着她递过来的、稍微有些破损的果肉,和她指尖那点晶莹的汁水,眸光深了深。他没有立刻接,而是就着她的手,微微低头,直接将那颗荔枝含了过去。
他的唇瓣不可避免地轻轻擦过她的指尖。
舒兰如同被电流击中,猛地缩回手,整张脸瞬间红透,像煮熟的虾子。
胤禛慢条斯理地嚼着荔枝,看着她通红的脸颊和无处安放的眼神,眼底的笑意终于掩饰不住,荡漾开来,虽然很浅,却真实存在。
“很甜。”他低声说,不知是在说荔枝,还是在说别的。
舒兰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也默默唾弃自己的没出息,这孩子都生过的人了还为了这点事激动。但她还是忍不住绞着帕子,心里的小人疯狂蹦迪:碰到了碰到了!老板这撩人于无形的本事是跟谁学的?!无师自通吗?!
这第一次联手办案后的小小互动,比任何奖赏都更让舒兰心悸。她清晰地感觉到,他们之间那层纯粹的“合伙人”关系,正在以一种令人欣喜的速度,朝着更亲密、更不可分割的方向蜕变。
危机解除后的宁静夜晚,因为一颗亲手剥的荔枝,变得格外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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