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府里乱成了一团。王爷和福晋遇袭,福晋还受了伤,这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回来,整个府邸都笼罩在一片恐慌和紧张之中。
太医是被苏培盛几乎拎着衣领“请”过来的,一路小跑,气喘吁吁。他被直接引到了正院寝房。
房间里,舒兰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榻上,手肘和膝盖磕破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她龇牙咧嘴地吸着冷气,脸色还有些发白。
胤禛就站在榻边,脸色比她这个受伤的人还难看。他手臂上的伤口只是被随行的护卫简单包扎了一下,渗出的血迹染红了布条,但他浑不在意,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太医的动作,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年迈的太医手都有些抖。
“如何?”见太医诊完脉,又查看了舒兰手脚的擦伤和淤青,胤禛立刻沉声问道,声音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太医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躬身回道:“回、回王爷,万幸!福晋娘娘只是受了些惊吓,外加皮外伤,筋骨并无大碍。臣开些安神定惊和活血化瘀的汤药,好生将养几日便无虞了。”
听到这话,胤禛紧绷的下颌线才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分,但眼神依旧冷厉。他挥挥手,示意太医下去开方抓药。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还有角落里恨不得把自己缩成鹌鹑的云珠。
舒兰看着胤禛那副样子,尤其是他手臂上刺眼的红色,心里又是后怕又是愧疚,小声道:“爷,您的手臂也伤了,快让太医看看吧……”
胤禛没理会她的话,反而上前一步,在榻边坐下,目光沉沉地落在她因为疼痛而微微泛着水光的眼睛上。
“为什么扑出来?”他问,声音低哑,带着一种复杂难辨的情绪,“知不知道那样很危险?刀剑无眼!”
他想起她不管不顾扑出来的那一幕,想起她重重摔在地上的样子,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闷又痛。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烦躁,更让他恐惧。
舒兰被他问得一怔,为什么?她当时哪有时间想为什么?
“我……我没想那么多,”她老实回答,声音还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微颤,“就看到那人要伤到爷了……就……就扑出去了……”
她说得简单,甚至有点语无伦次,但那份毫不犹豫、近乎本能的反应,却像一道惊雷,重重劈在胤禛心上。
没想那么多……只是不想他受伤……
他胤禛这一生,活在算计与权衡之中,身边环绕的人,或因利益,或因畏惧,或因有所求。何时有人,会仅仅因为“不想他受伤”,就豁出性命不顾?
就连他自己,在那一刻,想的也是如何破局,如何反击,如何留活口追查。唯有她,这个看似精明、满脑子“生意经”的女人,却做出了最直接、最不计后果的选择。
他看着她还带着惊惧却依旧清澈的眸子,看着她因为疼痛而微微蹙起的眉心,一种前所未有的、汹涌而陌生的情感排山倒海般袭来,瞬间冲垮了他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
他猛地伸出手,不是触碰她的伤口,而是紧紧握住了她放在身侧、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力道很大,甚至捏得她有些疼,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她是真实存在的,是安然无恙的。
他的手心很烫,带着薄茧,微微颤抖。
舒兰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想缩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她抬头,撞进他深邃如渊的眼眸里,那里面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剧烈情绪——后怕、愤怒,还有一种她不敢深究的……灼热。
“以后……”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不许再如此!”
这不是命令,更像是一种……恐慌下的誓言。
舒兰的心砰砰狂跳,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滚烫温度,脸颊不由自主地飞起红霞,连身上的疼痛好像都减轻了不少。她乖乖地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呐:“嗯……知道了。”
老板这反应……是不是有点过于激烈了?不过,被他这么紧张地看着,感觉……还挺不赖?就是手被他攥得好疼啊大佬!
胤禛看着她乖巧点头的样子,心头那股戾气才稍稍平息。他松开她的手,动作略显僵硬地替她掖了掖被角,语气生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好好躺着,别乱动。”
说完,他站起身,似乎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更多失态的情绪,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只是那背影,怎么看都带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一走,云珠才敢凑上来,拍着胸口后怕:“福晋!您可吓死奴婢了!您怎么就敢扑出去啊!多危险啊!”
舒兰靠在软枕上,回味着刚才胤禛那异常的反应和紧握的手,嘴角忍不住一点点翘起,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云珠,你不懂,”她笑眯眯地说,带着点小得意,“这叫……风险投资,回报率超高!”
可不是吗?虽然受了点皮肉之苦,但看冰山老板那反应,这波“舍身救主”,简直血赚!
遇袭的惊吓渐渐平息,但由此在两人心中掀起的波澜,却才刚刚开始荡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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