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深,庭院里的树叶开始泛黄飘落。舒兰的孕肚已颇为明显,行动也渐渐有些不便。她大多时间都在自己院中静养,或是看着丫鬟嬷嬷们准备婴孩的衣物,或是与前来陪伴的耿格格说说话。
这日,内务府循例送来了今年秋冬份例的锦缎、皮料等物。舒兰正与耿格格一同查看,准备挑选些柔软透气的好料子,给未出世的孩子做贴身小衣。
“福晋您看这匹杭细,质地最是柔软,给小孩子贴身穿最合适不过了。”耿格格指着一匹月白色的细棉布建议道。
舒兰伸手摸了摸,触手温软,确是佳品,刚点了点头,目光却被旁边一匹颜色极为鲜艳亮丽的大红织金锦缎吸引。那锦缎华美非常,金线熠熠生辉,只是……似乎过于耀眼了些。
“这匹料子……”舒兰微微蹙眉。
负责送东西来的内府管事连忙躬身笑道:“福晋好眼力,这是江宁新贡的妆花缎,最是贵重难得,宫里娘娘们也是极喜欢的。想着福晋如今有喜,用些鲜亮颜色也添添喜气。”
舒兰未置可否,只淡淡道:“收起来吧,入库登记。”她如今行事愈发谨慎,这般扎眼的东西,是绝不会用在孩子身上的。
耿格格会意,立刻让人将那匹妆花缎挪开。
然而,就在整理其他料子时,一个负责搬运的小太监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手中捧着的一摞皮料差点脱手,最上面一张雪白的狐裘滑落下来,正正掉在舒兰脚边。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小太监吓得脸都白了,慌忙跪地磕头。
舒兰摆摆手,示意无妨,目光却落在那张狐裘上。狐裘洁白无瑕,确是上品,但边缘处似乎沾染了一点不易察觉的……灰色粉状物?
她心中一动,没有立刻让人拾起,而是对身旁的心腹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心领神会,上前假意整理,用指尖极快地在那灰色粉末处蹭了一下,随即脸色微变,凑到舒兰耳边低语了几句。
舒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那灰色粉末,竟是极细的麝香混着些不知名的药末!若非她心存警惕,又恰巧被那小太监失手掉落,这等微量的东西混杂在皮毛中,一时难以察觉,但若长期接触,于孕妇而言,后果不堪设想!
“苏培盛!”舒兰声音不大,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苏培盛应声而入。
“将今日所有送来的料子、皮货,全部封存,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动用。”舒兰语气冰冷,“还有,将今日经手这些东西的所有人,包括内务府来的这几位,全部看起来,细细审问!尤其是……”她目光扫过那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太监,“他!”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竟已悄无声息地蔓延到了这看似最安全的内宅深处,瞄准了她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舒兰的手下意识地护住腹部,眼神锐利如刀。她倒要看看,是谁的手,伸得这么长,又这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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