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姜佑程每晚都会准时出现在奶茶店门口。他总是单手插兜，另一只手刷着手机。宁妤渐渐习惯了下班时一眼就能看见他。
另一边，靳子航偷偷拍下姜佑程等宁妤的照片，发到了没有姜佑程的小群里，配文：【赌注加倍，有人跟吗？】
高阳飞秒回了一个吐血的表情包。紧接着，另外几个同学接连冒泡：【我跟！看他那架势，早晚得绷不住。】
高阳飞发了个捶桌的表情：【为什么没人站我？】
国庆假期第一天，宁妤来到市中心的玻璃幕墙大厦。刚进大厅，接待人员就笑着迎上来：“宁小姐，Aurora女士在等您，这边请。”
厚重的实木门打开，Aurora的办公室宽敞明亮，一整面落地窗将城市景色尽收眼底。
“终于来了。”Aurora笑着迎上来，亲切地拉住宁妤的手，“别紧张，坐下聊。”
接下来的谈话比宁妤预想中顺利得多，没有繁琐的流程，也没有刻意的刁难。
“你的面部条件和镜头感很出众。”Aurora推过来一份合同和报酬明细，“这是这次拍摄的报酬。”
宁妤看到数字时愣住，这比她预想的高出太多。
Aurora还以为她嫌价格低，立刻补充：“不满意这个数字，我们可以再谈，待遇方面好商量。”
“不。”宁妤抬起头，语气坦诚，“这个价格对于我来说……太高了。”
她提前搜了搜相关资料，这个数字都要赶上专业模特了。
Aurora愣住，随即笑出声，眼里是欣赏：“宁妤，你真是……”她倾身向前，“我给的不是新人价，是你潜力的价格。这报酬配得上你将来的价值。”
第二天开始拍摄，化妆师捧着宁妤的脸惊叹：“天呐，这骨相…真是老天赏饭吃，绝了！”
随着妆容完成，镜中的少女渐渐变成从森林里走出的精灵，清冷又灵动。
第一组在植物园温室拍摄。阳光透过玻璃顶洒下，空气里飘着水汽。宁妤穿着苔藓绿纱裙站在花丛中，裙摆随风轻晃，仿佛融进了这片绿意。
“对，就是这样！眼神再柔一点！”摄影师举着相机，“把头再偏一点……完美！”
最初的紧张感在专业的引导下渐渐消散，宁妤的眼神越来越有内容。Aurora抱着手臂站在监视器后，看着屏幕上那张兼具纯净与表现力的脸，嘴角越翘越高。
“换下一套！”
当宁妤换上祖母绿长裙从更衣室走出时，原本有些嘈杂的摄影棚奇异地安静了一瞬。
化妆师喃喃低语：“这腰臀比……简直是雕塑。”
拍摄顺利进行。当最后一件设计大胆的露背蓬蓬裙被拿出来时，宁妤没有去接。
“可以换一件吗？”
“有什么问题吗？”Aurora有些疑惑。
“我不喜欢露背。”
Aurora注意到她的手一直放在腰侧，那里似乎有一处疤。
“oK。”她转向对工作人员，“把备选的b套装拿出来！”
这是一件缀满水晶的渐变绿短裙，宁妤光着脚站在人工湖边，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结束时，Aurora走过来，递给宁妤一瓶水：“表现力很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
宁妤接过水：“为什么？”
Aurora笑了笑：“在这个圈子里，漂亮的脸蛋很多，但有故事感的眼睛很少。你的眼睛会说话。”
假期最后一天，宁妤拖着行李箱回到出租屋。这几天忙着拍摄，她几乎没碰手机。刚开机，一连串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提示，震得她手心发麻。
贺知洲的消息最多，从“出来玩。”到“你人呢，怎么不回信息？”再到“不会跟别人私奔了吧”，最后一条是昨天半夜发的“算了，开学见”。
看得宁妤笑出声。
最下面有一条陆羽昂的未接来电记录。
她回拨过去。
“怎么了？”电话接通后，宁妤先开口问。
“你妈给你打电话没有？”
“没。”
“嗯。”
电话就这么挂了，陆羽昂一贯的惜字如金。
宁妤盯着退回主界面的屏幕，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宁舒萍找她能有什么事？她摇摇头，把手机扔回床上。
假期里，许星眠除了头两天出去玩，后面几天都闷在公寓里，无聊得快要长蘑菇了。
“宁宁！”许星眠从房间里冲出来，“照片呢？快给我看！”
宁妤把手机递过去：“还没精修，只是样片。”
许星眠划动屏幕，夸张地倒吸一口气：“天哪！样片都美成这样！我要哭了……”她手指飞快地滑动，“这张绝了！等等，这张更绝！你是偷偷下凡的精灵吧！”
宁妤被她的反应逗笑，伸手去抢手机：
“够了啊。”
“嘿嘿，我这是发自内心的赞美！”许星眠灵活地躲开，贼兮兮的笑，“快告诉我，杂志什么时候出刊？我一定要买十本收藏！”
“大概一周之后吧。”
这一周，宁妤给奶茶店请了假，处理杂志出刊前的琐事。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周一晚上她才想起来，忘了告诉姜佑程她这周不去打工了！她赶紧拿起手机，已经快八点了，他应该……还没出校门吧。
【我这周请假了，不要等我。】
姜佑程站在奶茶店前，塞进嘴里一颗薄荷糖。
【好】
杂志出刊第二天，宁妤走进校门时，明显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
她目不斜视地穿过走廊，却在班级门口听到林含怡尖细的嗓音：“谁知道是怎么被选上的呢，这种机会，怕不是靠出卖点什么才换来的吧。”她正被几个女生围着，手里举着那本杂志。
教室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转向门口。唯有林含怡背对着门，还在喋喋不休：“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我说错了吗？就她那种……”
“哐——”
宁妤一脚踹翻了林含怡的椅子，杂志飞了出去，林含怡跌坐在地上。
“谁啊！有病是不是？”林含怡捂着腰抬头，看清是宁妤时，后半句骂声卡在喉咙里，声音弱了下去。
宁妤冷笑。她一步步上前，在林含怡想要站起来时，踩住了她的手背。
“啊！”林含怡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宁妤俯身，揪住她的衣领将她半提起来，贴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不理你，你是不是就以为我怕你？”
“如果再管不住这张嘴，”宁妤松开手，任由对方跌回地上，声音冰冷，“我踩的，可就不只是手了。”
教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有几个女生下意识捂住自己的手。
宁妤平静地回到座位，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直到上课铃响，才有人敢去扶林含怡。
? ?好像忘了什么…忘了某个在奶茶店门口孤苦伶仃的老人(；_；)\/~~~
?
宁妤这块璞玉，终是被Aurora一眼锁定。她看中的是超越外表的潜力。这也是宁宁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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