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个小时,也许更久。
项阳只是呆呆地坐着,试图理清混乱的思绪。
突然,毫无征兆地,那个沉寂了许久的系统界面,竟然在他脑海中主动跳了出来!
依旧是那简陋的透明光幕,但上面的文字却发生了变化:
【检测到高强度能量抑制环境】
【适应性调整中……】
【基础技能“格斗术(初级)”处于半封印状态】
【隐藏能量“源初湮灭”已触发,处于深度封印状态】
【新任务发布:逆境求生】
【任务要求:在“幽狱”抑制力场下,初步恢复对“格斗术(初级)”的运用。】
【任务提示:真正的掌控源于意志,而非环境。力场亦是磨刀石。】
【任务奖励:???】
项阳猛地瞪大了眼睛,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系统终于有反应了!而且,它提到了“源初湮灭”?这就是那黑色能量的名字?
更重要的是,它竟然还会发布了任务!要求他在这种环境下重新恢复使用格斗术!
“意志……磨刀石……”项阳喃喃自语,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光芒。
是啊,他不能就此沉沦。
系统虽然坑爹,但至少给了他一个方向和希望。
如果连这最初的抑制力场都无法适应,都无法克服,那还谈何掌控那危险的“源初湮灭”?
谈何在这个神秘而危险的组织中活下去,并掌握自己的命运?
深吸一口气,项阳挣扎着从床上站起,无视那浑身沉重的压力感。他摆开一个格斗的起手式,然后开始尝试练习最基础的拳脚动作。
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无比艰难,像是在深水中挥拳,阻力巨大,而且对体力的消耗是外界的数倍不止。才做了几个简单的直拳、踢腿,他就已经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但他没有停止。他回想着之前测试时的那种感觉,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默念:“我能做到!我可以调动力量!我的意志超越环境!”
一开始,动作依旧僵硬迟缓,毫无力量可言。
但渐渐地,随着他精神高度集中,意志高度凝聚,那种身体与意念结合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一点点。
虽然暖流依旧被压制得几乎感觉不到,但他的动作似乎顺畅了一丝,速度似乎快了一毫。
微乎其微的进步,却给了项阳巨大的鼓舞。
他不知疲倦地练习着,重复着最简单枯燥的动作,汗水浸透了他的衣服,肌肉酸痛得如同针扎,但他咬紧牙关坚持着。
在这绝对寂静与孤独的幽狱之中,项阳开始了与抑制力场的艰难对抗,也踏上了真正认识并尝试掌控自身力量的第一步。
他不知道的是,在幽狱某个隐蔽的观察节点后面,面具女正静静地站在那里,透过特殊的监控法阵,默不作声地观察着他一次次徒劳却又坚持不懈的尝试。
她那冰冷的金属面具下,无人能看到她的表情,只有那双露出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波动。
而在更高层的某个会议室里,关于如何处置项阳的争论,才刚刚开始。军团长主张严密监控,必要时采取极端措施;
大执事则认为应给予引导和观察,毕竟“源初湮灭”的出现或许蕴含着某种转机;洛博士则疯狂申请研究权限;秦舒月则保持着沉默,不知在想着什么。
项阳的命运,依旧悬而未决。但他的挣扎和努力,已然在这深埋地下的组织内部,投下了一颗不容忽视的石子,激荡起层层涟漪。
……
时间回到项阳进入“幽狱”之前。
胖子和赵思简在原地已经等待了许久,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却始终未见任何人的身影。
他们的耐心逐渐被消磨殆尽,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决定一同去寻找秦舒月。
两人来到了秦舒月经营的花店,本以为能在这里找到她,却发现店内只有她的傀儡分身。
这个傀儡分身虽然与秦舒月长得一模一样,但它显然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无法回答他们的问题。
由于找不到秦舒月本人,胖子和赵思简也不敢轻易冒险前往她的二楼。
毕竟,秦舒月以喜欢整蛊而闻名,谁也不知道她会在哪个角落设置陷阱,或者在哪个瞬间突然出现吓人一跳。
甚至可以说,秦舒月的整个二楼都像是一个充满未知的迷宫,处处隐藏着危机和惊喜。
而那些触发陷阱的点,就如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时刻窥视着闯入者的一举一动。
在等待的过程中,胖子和赵思简也曾尝试给秦舒月发送信息、打电话,但结果却如胖子之前所预料的那样,所有的消息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决定在花店里等待秦舒月回来,希望她能尽快出现。
这一等,天便黑了。
等到他们见到秦舒月的时候,也得到了项阳已经进入了“幽狱”之中的消息。
与此同时,付之闲也发现项阳不见了。
……
汗水顺着项阳的下颌线滴落,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溅开微小的水花。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拉扯着风箱,吸入的空气带着力场特有的凝滞感,仿佛肺叶都需额外用力才能扩张。
肌肉的酸痛早已从针扎变为持续的灼烧,每一次出拳、每一次踢腿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痛楚。
抑制力场如同无形的深海,将他牢牢禁锢在海底。在这里,时间失去了流速,只有无尽的疲惫和仿佛永无止境的对抗。
他不知道自己练习了多久,也许只有半个小时,也许已经过去了大半天。幽狱里没有窗户,只有那几盏永恒不变的微弱壁灯,散发着冷漠的光。送餐的时间也未到,无法借此判断时辰。
“意志……磨刀石……”项阳咬着牙,将系统提示中的话语当作唯一的救命稻草,反复在心中咀嚼。
他摒弃了一切杂念,不再去思考那危险的“源初湮灭”,不再去担忧未来的命运,甚至不再去诅咒这不公的遭遇。
他的全部精神,都凝聚在每一个最简单的动作上——直拳、摆拳、侧踢、格挡。
动作依旧缓慢而沉重,毫无威力可言。但他能感觉到,极其细微地感觉到,当他的精神高度集中到某个临界点时,
那被死死压制的、属于“格斗术”的微弱暖流,似乎会极其短暂地悸动一下,如同被厚厚冰层覆盖的溪流,在冰下极其艰难地涌动了一刹那。
就是这一刹那的悸动,给了他坚持下去的动力。
他不再追求动作的力度和速度,而是追求那种“意念驱动身体,身体反馈意念”的纯粹感觉。
他想象着力场不是阻碍,而是锤炼铁胚的重锤,而他的意志,就是那在重击下不断调整、不断凝聚的铁芯。
重复,成千上万次的重复。
枯燥、痛苦、令人绝望的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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