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昌寿把净业司和二十四衙门的精力全都拖到这无穷无尽的“安全检查”中去。
看你还怎么专心致志地搞阴谋陷害!
这就叫“用形式主义对抗官僚主义,用安全检查淹没罪证调查”。
“陛,陛下,所......所有地方?每日,每日呈报?”王财听得目瞪口呆,立刻确认。
“所有地方!每日呈报!快去传旨!立刻!马上!”
就要让他们以为皇帝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必须确保绝对安全。
王财不敢再多问,连忙跑出去传令。
那小太监也懵了,显然没见过这种操作。
朱昌寿发泄完,喃喃自语:“太可怕了,太不安全了,这宫里哪儿都不安全!”
旨意很快传了下去。
“让净业司吕公公去抓门槛松动?”
“让御马监去查水缸有没有裂缝?”
“这皇帝怕不是吓疯了吧?”
但旨意就是旨意,尤其是顶着“安全生产”“排查隐患”这种政治正确的大帽子。
再加上皇帝“受惊过度”的特殊状态,就连吕晓芳,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完美的理由来反对。
毕竟,他自己刚刚还说要“彻查隐患”的。
于是,“皇宫安全隐患大排查”运动,就这么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各监局的太监们被动员起来,拿着各种工具,开始“兢兢业业”地检查各种犄角旮旯,每日里报表频传,忙得焦头烂额。
净业司番役的精力也被极大地分散了。
坤宁宫那边的压力,暂时减轻了,至少,吕晓芳没办法再集中全力去“审视”皇后。
“这招“祸水东引”虽然沙雕,但看来暂时起效了。”
朱昌寿躲在乾清宫里,听着王财汇报外面的“盛况”,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拿起香囊,仔细查看。
香囊做工确实精致,兰花纹样也与绣帕上的同出一源。
朱昌寿下意识地捏了捏,忽然感觉香囊底部似乎有一个硬硬的块状物。
心中一动,拆开香囊缝线。
里面除了被浸湿的干花和香料,果然藏着一小块被油纸包裹的东西。
朱昌寿心跳加速。
“难道,这才是翠荷投井的真正原因?她身上藏着真正的秘密?”
朱昌寿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才打开油纸。
里面竟是是一小块干涸的药材残片。
深褐色,质地奇特,并且散发着微弱苦腥味......
“这是什么东西?”
朱昌寿愣住了,凑近仔细闻了闻,味道很陌生,绝非普通的香料或药材。
【滋......扫描分析,成分复杂......】
【检测到微量,高浓度生物碱及......未知神经毒素残留】
【与之前太后所中牵机引毒性成分有......部分相似,但更复杂,更古老......】
“毒药?而且是和毒死太后的毒药有关联的残片!”
“翠荷身上怎么会藏着这个?她是想用这个来自杀?”
所有的线索再次变得扑朔迷离。
就在朱昌寿对着那小块毒药残片发呆,试图理清头绪时,殿外突然传来通传。
“翰林院编修徐桀卯求见......”
“徐桀卯?他怎么来了?还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候?”
朱昌寿心中疑惑,赶紧将毒药残片重新包好,塞进袖袋深处。
“宣他进来。”
徐桀卯走进殿内,眼下有着明显的青黑,似乎这几天也过得极其煎熬。
他恭敬行礼后,直接从袖中取出一份书籍册页。
薄薄的,纸质粗糙,印刷低劣,看起来像是民间私印。
“陛下,”徐桀卯紧张道。
“臣......臣近日整理书案,无意中发现此旧物。乃臣早年游学时,于坊间购得的一本前朝野史杂谈,内容荒诞不经,本不值一提。然......”
他顿了顿,目光快速扫了一眼周围,才继续道。
“然其中有一篇轶闻,提及前朝某位贵妃冤死案中,曾出现一种名为‘梦兰散’的奇毒,其性状描述与近日宫中之事,竟有......几分离奇的巧合。
臣本不信此等无稽之谈,然心中不安,特冒死呈予陛下一观。或可博陛下一哂,或引以为戒。”
徐桀卯恭敬地呈上册页,然后立刻低下头,不再多言。
朱昌寿的心脏扑扑通通狂跳。
“徐桀卯这是......在向我传递信息?”
“梦兰散?兰花?前朝贵妃冤案?”
朱昌寿接过册页,快速翻到徐桀卯折角的那一页。
上面的文字确实荒诞离奇,但关于“梦兰散”的描述,却让朱昌寿脊背发凉。
无色无味,中毒后症状与风寒无异,却能在特定时辰引发心悸暴毙,死后尸身会散发极淡的兰花异香,久之方散......
“这描述与太后中毒暴毙以及之后宫中流传的兰花线索......竟然吻合!”
“徐桀卯是在暗示,太后可能中的是这种‘梦兰散’?”
“而兰花,并非下毒者的标记,反而是毒药本身的特征?”
“所以才会出现在绣帕香囊这些地方,可能是无意中沾染?”
这是一个全新的方向,甚至颠覆了朱昌寿的认知。
如果真是这样,那吕晓芳的指控,皇后的嫌疑......整个案件的性质可能完全不一样。
“徐桀卯为什么要冒险告诉我这个?是真心忠君?还是另有所图?”
“这份野史是真的无意中发现,还是有人刻意让他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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