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之舞。”主持人话音落下，酒吧内的灯光骤然变得幽暗，只留下一束追光打在舞台中央。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异域风情的香料气味，伴随着低沉而神秘的鼓点，两位身姿曼妙的女子，一前一后，袅袅娜娜地走上舞台。
她们都穿着轻薄如蝉翼的纱丽，脸上罩着不同厚度、不同款式的面纱，只露出一双勾魂摄魄的美眸。
音乐渐起，两人随着节奏翩翩起舞，腰肢柔软如水蛇，手臂舒展似柳枝，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回旋，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诱惑力。
尤其是领舞的那位，她的舞姿更加大胆热辣，眼神也更加妩媚，仿佛能摄人心魄。
“禾凤凤！是禾凤凤！”台下有人激动地喊出了领舞女子的名字，引来一片口哨和尖叫。
而包厢内，陆云舟的反应更是夸张。
他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死死地盯着台上领舞的那个身影，手中的酒杯倾斜了都浑然不觉，眼神里充满了痴迷、痛苦和一种近乎卑微的渴望。
之前的颓废和狂躁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林风都觉得有些可怜的专注。
林风看着陆云舟这副模样，心中了然，这绝不仅仅是对艺术的欣赏。
他转向一旁正美滋滋把玩新戒指的杜飞，低声问道：“兄弟，你的这位陆兄弟……和台上那位禾小姐，似乎有些故事？”
杜飞正沉浸在获得新宝贝的喜悦中，听到林风问起，立刻来了谈兴。
他凑近林风，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和同情说道：“你可算问对人了！老陆这事儿，不少人都知道点。台上那个领舞的，叫禾凤凤，是老陆的大学同学，也是他……唉，怎么说呢，算是他苦追了七八年的女神吧！”
他抿了口酒，继续八卦：“老陆这人，脑子绝对聪明，是真正的天才！可一碰到这个禾凤凤，智商就直接降为负数，纯纯的顶级舔狗！
以前在大学，禾凤凤说要搞什么艺术创作，缺钱，老陆就省吃俭用，甚至偷偷接私活赚钱给她；
毕业后，禾凤凤说想追求舞蹈梦想，老陆就拼命搞研究，想着出名赚钱支持她……结果呢？”
杜飞撇撇嘴，一脸不屑：“禾凤凤压根就看不上老陆这种只会埋头搞研究的‘书呆子’，觉得他没情趣、没钱、还没前途。
她一直吊着老陆，就是把他当提款机和免费劳动力使唤！
需要钱的时候、需要人帮忙解决麻烦的时候，就对老陆笑一笑，给点虚无缥缈的希望；
不需要的时候，连电话都不接。老陆那些研究经费，起码有一小半都变着法儿贴补给禾凤凤了！
我们这些朋友劝过他多少次了，没用！他就是钻牛角尖里出不来了！”
林风听完，微微皱眉。
他没想到这个在科学上有着惊世骇俗想法的天才，在感情上竟然如此……幼稚和执着。
这或许就是天才的偏执吧，只不过用错了地方。
就在这时，舞蹈进入了高潮部分。禾凤凤的舞姿越发狂放，她猛地扯下面纱，露出一张艳丽却带着几分风尘气的脸庞，引来台下更疯狂的欢呼。
而跟在她身后的那位伴舞，动作始终优雅含蓄，即使厚实的面纱未曾取下，那份独特的气质也让人无法忽视。
舞蹈在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中结束。禾凤凤和那位伴舞女子鞠躬谢幕，准备退场。
陆云舟像是突然惊醒，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不顾一切地冲出了包厢，向后台方向挤去。
林风和杜飞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后台入口处有些混乱，陆云舟好不容易挤到前面，正好拦住了准备离开的禾凤凤。
“凤凤！凤凤！你跳得太好了！”陆云舟激动得语无伦次，伸手想去拉禾凤凤的手。
禾凤凤脸上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敏捷地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手，用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陆云舟？你怎么又来了？像个苍蝇一样，烦不烦啊？”
陆云舟的手僵在半空，脸上写满了尴尬和受伤，但还是挤出一个笑容：“凤凤，我……我最近有个新的想法，也许能成功！到时候……”
“到时候怎么样？有钱了？”禾凤凤不耐烦地打断他，上下打量着他那身寒酸的打扮，嗤笑道，“陆云舟，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是个能成功的人吗？别再做你的白日梦了！我实话告诉你，追我的人多了去了，哪个不比你强？”
她顿了顿，伸出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几乎戳到陆云舟的鼻子上：“你想追我？行啊！拿出点诚意来！我也不多要，1000万彩礼！现金！拿得出来，我再考虑嫁给你！”
说完，她不屑地冷哼一声，拉起旁边那个一直安静站着、戴着厚实面纱的伴舞女孩，推开目瞪口呆的陆云舟，扭着腰肢扬长而去，留下一阵好闻的香水味。
陆云舟如同被抽空了力气，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脸色惨白。
周围传来一些看客的窃笑声和议论声，更让他无地自容。
林风和杜飞走了过来。杜飞拍了拍陆云舟的肩膀，叹了口气：“老陆，看到了吧？这种女人，不值得！”
陆云舟猛地甩开杜飞的手，低吼道：“你懂什么！她只是……只是暂时被现实蒙蔽了眼睛！只要我的研究成功……”
“成功？你的研究还需要多少钱？”林风忽然开口，语气平静。
陆云舟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气度不凡的陌生人，苦涩地摇摇头：“钱？我的全部家当，还有之前弄到的所有经费，都已经变成戈壁滩那个山洞里的设备了！后续的实验，需要的资金是天文数字！”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对现实的无力感。
林风看着他，缓缓说道：“钱，我可以帮你解决。你需要多少，我都可以投资。”
陆云舟和杜飞都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林风。
“但是，”林风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着陆云舟，“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加入我的研究团队，为我工作。你的所有研究成果，归属于我。”
在林风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交换。他提供无限的资源和平台，对方付出才华和忠诚。
然而，出乎林风意料的是，刚才还因为资金问题绝望不堪的陆云舟，在听到这个条件后，脸上竟然露出了极其抗拒的神色！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用一种扞卫珍宝般的语气断然回绝：
“不可能！我的研究是我的生命！是我毕生的追求！我绝不会让它成为任何人的附庸！更不会为某个富豪的私欲服务！”
他的反应异常激烈，眼神中充满了科学家的固执和清高，仿佛林风的提议是对他理想的一种玷污。
杜飞在一旁急得直跺脚：“老陆！你傻啊！林老板这是看得起你！有了资金支持，你的研究才能继续啊！”
但陆云舟梗着脖子，丝毫不为所动。
林风微微眯起了眼睛。他没想到，这个看似落魄、为情所困的科学家，在涉及自己核心理想时，竟然有如此强的原则性和傲骨。
这反而让林风对他更感兴趣了。有才华的人常有，但有风骨和坚持的顶尖天才，却更为难得。
看来，想招揽这位“科学疯子”，光靠钱是不够的。得换个方法了。
林风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语气缓和下来：“陆先生，不要急着拒绝。或许，你可以先了解一下，我的研究团队正在从事的项目是什么？也许，我们的目标并不冲突呢？”
陆云舟将信将疑地看着林风，依旧充满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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