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双手接过盒子,入手沉甸甸的。
打开一看,里面静静躺着三样东西:一枚雕刻着 “贾” 字的鎏金令牌,令牌边缘刻着细密的云纹,一看便知是权力的象征;
一面边缘残破的护心镜,镜面虽有些模糊,却能看到上面刻着 “代善” 二字,显然是贾代善的遗物;
还有一块小巧的虎符,虎符上刻着繁复的花纹,是当年军方的信物。
“这是贾家家主令牌。”
贾敬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当年太子自刎后,我心灰意冷来此修道,府中无人能担此任 —— 贾赦贪财好色,贾政迂腐无能,贾珍更是荒唐。”
“ 于是便把令牌带在了身边,算是替贾家守着这最后一点体面。”
他拿起那面护心镜,指尖划过残破的边缘,像是在抚摸一段往事:“这是先父的遗物,随他征战沙场数十年,数次救他性命。”
“先父临终前,怕你祖母插手外务,特意召来族中德高望重的族老,定下规矩:后宅之事听你祖母的,但族中宗祠、族产、子弟前程,需族老与嫡子共商。”
“这护心镜一分为二,我和金陵祖地的族老各持一半,若有人逾越规矩,族老们可凭这半块镜子,依族规处置。”
“只是我当年站队失败,连累了贾家,没脸用它管束族人,便一直藏着。”
最后,他指向那枚虎符:“这是先父当年在战场上拼死救下太上皇后,太上皇亲自赏赐的。”
“凭此虎符,你可以调动贾家在军方的所有旧部 —— 当年跟着先父征战的副将、参将,不少人如今还在军中任职。”
“只是时隔多年,人心易变,有些人或许早已投靠了别人,你需仔细分辨,不可轻信。”
说完这些,贾敬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长舒一口气,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些:“回去吧。莫要走我的老路,更莫要辜负先父的期望。” 他重新盘坐在神像面前,闭上眼睛,双手结印,再也不发一言,仿佛又变回了那个超脱尘世的道长。
贾珩躬身行了一礼,捧着檀木盒子,转身离开了玄真观。
走出山门时,夕阳正落在山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手中的盒子在夕阳下泛着微光,像是捧着贾家的未来。
回到荣国府时,已是黄昏。
贾珩叫来林武,吩咐道:“你即刻去通知贾母、贾政,还有宁国府的贾珍父子。”
“就说我后日卯时,在演武堂召集所有贾家子弟议事,无论男女老少,嫡出旁支,都必须到场,不得有误。若有人敢不来,你直接上门去请。”
林武领命而去,贾珩又补充道:“另外,备五匹快马,你亲自带着家主令牌去金陵,把祖地的族老们请来。”
“就说我有要事相商,关乎贾家存亡,让他们务必尽快赶来,越快越好。”
“是,将军!”
林武接过令牌,翻身上马,马蹄声很快消失在巷口。
安排好这些,贾珩换上一身便服,独自出了府,直奔东安门外的北镇抚司 —— 锦衣卫的核心驻地。
他知道,清理贾府的蛀虫,光靠家主令牌和族老还不够,得借一把 “刀”。
而锦衣卫,就是最锋利的那把。
刚到北镇抚司门口,守门的校尉见他身着侯服,连忙躬身行礼:“拜见冠军侯!”
贾珩点点头,径直走入府内。
北镇抚司镇抚使陈庆早已接到通报,快步迎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飞鱼服,腰佩绣春刀,脸上堆着恭敬的笑:“侯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请进,卑职刚泡了新到的雨前龙井。”
“陈大人不必多礼。”
贾珩开门见山,坐在堂中的梨花木椅上,“本侯今日来,是想与你做笔交易。”
陈庆心中一动,连忙笑道:“侯爷请讲,只要卑职能办到,定不推辞。”
他知道这位冠军侯是陛下的新宠,刚立了大功,可不敢怠慢。
“帮我查贾家的仆役。”
贾珩指尖敲击着桌面,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从赖大、林之孝这些大管家,到周瑞家的、王善保家的这些陪房,再到底下的小仆妇、小厮,查他们贪墨了多少银子、侵占了多少田产、做了多少违法犯纪的事。”
“查出来的赃款,本侯分你们一半。”
陈庆眼睛瞬间亮了,像看到了金山银山。
锦衣卫虽有权查案,但勋贵府邸的仆役最难处置,稍有不慎就会得罪勋贵,落个 “狗拿耗子” 的名声。
如今贾珩主动请他们出手,既是贾家内部整顿,又能捞到好处,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他连忙拱手:“侯爷客气了!卑职哪敢要一半,只需两成便可!”
“保证三日之内,给侯爷一份详细的卷宗,连他们偷了府里多少粒米都给您查清楚!”
“成交。”
贾珩站起身,“辛苦诸位了,这两天务必查处完毕,本侯后日议事要用。”
“侯爷放心!卑职这就安排人去办!”
陈庆连忙应道,亲自送贾珩出门。
贾珩走后,陈庆立刻转身回堂,拍着桌子大喊:“都给我动起来!把贾家的所有卷宗都取出来,南镇抚司那边的人事档案也调过来!”
“再派二十个精干的校尉,乔装成小贩、乞丐,去荣国府、宁国府周围盯着,里里外外查清楚!”
“丫鬟仆人夜里几次起夜、跟谁说话,都给我记下来!”
底下的校尉们瞬间沸腾了,一个个摩拳擦掌:“大人放心!保证查得明明白白!”
“贾家的恶奴,可算有机会收拾他们了!”
一个校尉笑道,“去年我表弟在荣国府当差,被赖大扣了三个月月钱,还被赶了出来!”
陈庆笑着摇头:“你们懂什么?这是冠军侯给咱们送功劳来了!”
“贾家自己整顿,咱们出力,既讨好了侯爷,又能在陛下面前露脸,还能捞点好处,一石三鸟!”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龙井,心中暗道:“这冠军侯,年纪轻轻,倒是个有谋略的,日后定是朝中重臣,得好好结交。”
此时的荣国府演武堂,贾珩正坐在当年贾代善的太师椅上,手中摩挲着那枚家主令牌。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亮了他眼中的坚定。
家主令牌、护心镜、虎符,还有即将到来的族老和锦衣卫的卷宗,整顿贾府的棋子,已悉数落定。
后日的议事,将是他清理门户的第一步。
那些藏在贾府阴暗角落里的毒瘤,那些啃噬家族基业的蛀虫,也该到了被连根拔起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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