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魔法学院占地面积极广，建筑华丽，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魔法元素。穿着统一制服的年轻法师们来来往往，或意气风发，或行色匆匆。唯有林月，像个误入天鹅群的丑小鸭，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朝着最偏僻的、分配给她的那个四人宿舍走去。
宿舍里空无一人，她的三个室友据说都是家境优渥、天赋不错的学生，平时基本不屑于跟她这个“废柴”说话，也很少回宿舍住。
这正合林意。她需要安静的环境来实践她的“歪门邪道”。
她放下布包，拿出那本厚厚的《基础水元素魔法原理与实践》，翻到最开始的“清洁术”。
“清洁术”，最低阶的生活魔法，作用是凝聚微量水元素，混合空气流，清除物体表面的灰尘和轻微污渍。原主施展起来，要么水球大小不稳定，要么控制不住水流方向，经常把自己或者别人弄湿，沦为笑柄。
林月没有急着挥舞魔杖。她先是在脑海里反复模拟“清洁术”的魔力回路和精神力引导路径。然后，她伸出食指，没有借助魔杖（魔杖能增幅和稳定魔力，但对控制力要求更高），尝试着调动体内那丝微弱的水元素。
感应……引导……输出……
失败了。指尖连个水珠都没凝聚出来。
再来！
感应……想象水分子在聚集……控制它们均匀分布……
还是失败。
林月不气馁。她知道自己基础差，只能靠水滴石穿的笨办法。她把“清洁术”分解成无数个细微步骤，一遍遍练习最基础的元素感应和微操。
这个过程枯燥至极，而且极其消耗精神。没一会儿，她就感觉头晕眼花，那点可怜的魔力也快要见底。
“不行……得补充点能量……”她饿得前胸贴后背，从那个破布包里掏出昨天剩下来的、硬得像石头一样的黑面包，用力啃了起来。
一边啃，她一边不死心地继续尝试。这次，她不再追求凝聚完整水球，而是尝试在指尖凝聚一层极其微薄、几乎看不见的水膜。
失败了十几次后，终于，在她的食指指尖，出现了一层若有若无的、湿润的痕迹！
成功了！虽然离“清洁术”还差十万八千里，但至少证明她的方法是有效的！她成功地进行了一次极其微量的元素操控！
林月兴奋得差点跳起来，把嘴里干硬的面包屑都喷了出来。
“咳咳……淡定淡定……”她拍着胸口，眼睛却亮晶晶的。
有了这次成功的经验，她练习得更起劲了。接下来的日子，她几乎成了宿舍、教室、图书馆三点一线的幽灵。除了必修课，她把所有时间都泡在了图书馆最角落、落满灰尘的“基础理论与历史”区域，翻阅那些被天才们不屑一顾的、关于魔法本质和元素微观特性的古老典籍。
课堂上，当导师讲解如何用更强魔力强行凝聚更大水球时，她在下面偷偷练习如何用最少魔力形成最稳定的水膜；当同学们炫耀自己新学的攻击性水箭术时，她在研究如何让水流产生不同频率的振动……
她成了学院里更加透明的存在，甚至因为经常对着空气或者水滴发呆，被一些同学私下称为“水呆子”。
但林月毫不在意。她乐在其中！她发现，当她不把魔法当成纯粹的力量，而是当成一种需要理解和操控的“现象”时，竟然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她开始能稳定地凝聚出米粒大小的、极其凝实的水珠，并且能让这水珠在指尖灵活滚动而不散开；她能让一小股水流像拥有生命一样，沿着复杂的路径蜿蜒流动；她甚至尝试着用不同频率的精神力震荡水元素，试图……改变水的表面张力？（虽然效果微乎其微）
这些“成果”在那些能挥手间召唤水龙卷的天才看来，简直可笑至极。但对林月而言，每一点微小的进步，都是她摆脱废柴命运、保住学籍的希望！
这天，她在图书馆后面的小树林里，对着一片树叶练习她的“微观清洁术”——试图用最精准的水流，冲掉叶片上特定的灰尘，而不损伤叶肉。
她全神贯注，指尖引动着比发丝还细的水流，小心翼翼地操作。
就在她即将成功冲掉最后一点灰尘时，一个略带惊讶的、温和的年轻男声在她身后响起：
“很精妙的控制力。你对水元素的理解……很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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