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峰扯唇一笑:“如此说来,我的妻子自然也没有这个必要,我们夫妻阴阳相合,我的阳气时刻传递与她,即便她真有什么晦气也早被驱除得一干二净,哪里还需要受什么鞭子?”
他刻意加重最后两个字的读音,说给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听。
道士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应对。
“表哥,我瞧你印堂有些发黑啊,莫非邪祟缠身的人其实是你?”
柳如峰忽然开口,随后对那道士命令声道:“道长,我想文杰少爷才应该净化,你上前去照规矩办吧!”
他们满心算计和欺负司昀昀,那么他也不会放过始作俑者。
“啊?这……”
道士愣住了。
他可是申文杰少爷雇来的临时演员,怎么能上手鞭打他的金主呢?
一时之间,他为难起来。
既不敢得罪金主,也不敢违拗眼前这位冷峻骇人的公子。
少顷过后。
柳如峰:“拿来。”
道士:“?”
“道长如果不方便动手,便由我代替践行。”
“……”申文杰终于绷不住了,眼中如有星爆,“柳如峰你发什么神经?”
柳如峰神色佯装凝重:“中邪不轻,都开始对我进行人身攻击了,须得赶紧净化!”
他说着伸出手,要的是道士手中那把密重的柳条。
那道士不主动给,他便一把夺过照着申文杰身上抽。
柳条细韧,破风而下,一下比一下狠。
每一下都像蘸了火,打得人皮肉欲裂、浑身发颤。
申文杰想逃,却被柳如峰揪住后领挣脱不开,只能一声接一声嚎叫。
周围的人看着,渐渐都有些不忍心。
鞭打结束后,柳如峰随手掷下柳条。
一手拽着申文杰一手擒着道士,大步来到法坛前。
“看一看,还有什么本领没使出来?”
他这话是在问鱼目混珠的骗子,也是在问始作俑者申文杰。
两人表情都十分僵硬,心虚的眼神躲避不及。
柳如峰轻哼一声,视线在台子上梭巡一番。
顺手拿起一只显眼的透明玻璃圆瓶,举在道士眼前。
“这里面是什么?”
这只玻璃瓶的体积可不小,跟他的手掌大小不相上下。
里面盛着的油液沉甸甸的,也很有分量感。
道士抿抿嘴,按照事先备好的说辞谎称道:“这是‘破秽净身油’,是用艾草、菖蒲、朱砂混合道家法水炼制,又经七七四十九日开光而成。”
“哦?”柳如峰仿佛开了天眼,未卜先知一般接道,“所以这油是要淋在人身上对吧?”
“是……是啊。”
道士结结巴巴,后背已渗出冷汗,密密麻麻一片。
柳如峰轻轻冷笑,笑声听着格外瘆人。
他看向瓶中暗澄澄的油液,眸色深不见底。
“后续是不是还要对被淋者点火,来一个‘以火净晦’的仪式?”
“我说得对不对?”
申文杰和道士两人相视一眼,都惊到了。
他怎么什么都猜得到?
难道事先他一早就知道?
申文杰心中正惊疑不定,柳如峰已持着油瓶走近。
好意要为他“除晦气”。
申文杰着实吓了一跳,急忙摆手拒绝。
“不不不,我的晦气已经没了,真的!真的没了!刚刚都被你抽干净了,我好了,完全好了!”
要不是身上太过疼痛,他甚至打算做一个后空翻来展示一下他的精神状态正常。
柳如峰笑容和煦,声线平和:“不行啊,一定要。”
申文杰:“……”
柳如峰:“表哥,就来烧一烧吧,你请的大师我肯定放心,发生意外的概率必定为零,疼也是不会疼的。”
“我……你……”
人是自己雇的,是个什么渣滓水平他最清楚。
被油一淋被火一烧,他还能有活命的机会吗?
申文杰斗辩不过,顿时急火攻心,倏然倒地昏厥过去。
柳如峰见状,眸色渐冷。
心底失望满满。
怎么就晕了?
他还没惩治得够呢!
……
临近晚餐时分,申珊琪没在餐厅内看见哥哥申文杰,向佣人询问他的去向。
得知下午那一段炸裂的事件之后,惊讶得差点儿合不上嘴。
“那我去看看他。”
“不用备我的碗筷了。”
彼时申文杰已经全身擦完了药,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他掏出手机向老婆发消息诉委屈,企图寻求爱人安慰。
祁如钰只回复了一个“死亡微笑”的表情包,便再无下文。
申文杰心更伤更碎,把脸埋进枕头里哭得更绝望。
他做错什么了?
他还不是为了这个家着想?
事情失败难不成是他愿意看到的吗?
他心里就好受吗?
“哥,你睡着了?”
申珊琪突然出声,一下子打断了申文杰的小男人情态。
他暗自抹了抹眼泪,侧首看妹妹站在门口,便喊她带门进来。
申依依很自然坐到床边。
瞅见亲哥病恹恹地瘫在床铺上,情不自禁翻了一个白眼。
柔软的嘴巴更是冷酷地直抒胸臆:“我说哥,你这不是活该吗?司昀昀是谁啊?你当她是申依依那类软柿子好捏啊?”
“奶奶待她可不一般,你不知道奶奶爱姑姑比爱爸爸深?不然爸爸能被赶出家门?”
“何况有柳如峰那个刺儿头在,你想欺辱司昀昀人家男朋友分分钟撂倒你!瞧瞧你现在,右手且养着呢,身上又添新伤,还被强喂了一碗灰烬水,心里头滋味舒服吗?”
申文杰越听越气,脸色也愈发的难看。
他眼里闪过一抹狠厉,瞪着妹妹质问道:“你在阴阳我?”
申珊琪嘴角一撇,颇为无语:“我是让你认清楚形势,哥。”
“别叫我哥,没有哪个妹妹是会来训斥哥的!”
申文杰胸中怒结了一股气,久久难平。
他咬牙切齿让妹妹出去,申珊琪却旧事重提,又与公司账本有关。
申文杰眉头皱得更紧:“闭嘴!我现在什么话题都不想谈!滚出去!”
申珊琪骤然起身,她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凶什么凶?
有点儿脾气全使在你亲妹妹身上了。
她垂在身侧的右手缓缓握紧,目光沉沉望向蜷在被子里好似一摊烂泥的哥哥。
心里面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末了她撂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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