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不懂，长兄为父。”
长孙涣道。
陪衬永远都是陪衬，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如此，以至于他对长孙冲言听计从。
跪在祠堂就是想以此表明决心，等待父亲大人与兄长松口。
这样他就能将方萍娶进门。
李象气笑了，长兄为父？
这句话在贞观是个多么新鲜的词语啊。
“如果没有我祖父破掉这句话，你以为长孙家能有今天吗？早就被灭族。”
李象道。
李建成是李世民的长兄，如果李世民事事都要听李建成的哪里还会有玄武门的？
长兄为父从来不是限制弟弟的，而是在告诉兄长当对弟弟好些。
像父亲一样照顾弟弟妹妹，这才是长兄为父。
长孙冲那些举动算什么？他也配得上长兄为父这个词？
长孙涣不说话，他无言辩解，反正不能违背兄长的话。
李象气的有些头疼，靠在被子上咬牙切齿盯着他。
武媚娘却是有些同情长孙涣，她在家族中也是被欺负的对象。
一句长兄为父将她压制的死死的。
反抗就是不忠不孝不义。
没有兄长很难理解这份无奈。
李象突然笑了。
“纳妾。”
开口道。
长孙涣你不是听话吗？
我让你好好听话。
“谁？”长孙涣意识到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慌忙问道。
李象奸诈一笑。
“方萍，以后方萍就是你的晚辈，你可不能多想。”
满眼感激的看着长孙涣。
叹息一声又道。
“不是我晚辈不是人，只怪方萍太迷人，既然你听话无法娶方萍，我帮你，不用谢。”
拍了拍长孙涣的肩膀。
长孙涣怒不可遏，无耻，李象无耻。
“你敢。”
怒声道。
“不敢？我今天就办婚事，晚上就入洞房，你的婚事需要别人同意，我不用。”
李象道。
斜着眼睛看着长孙涣。
就他这点勇气，方萍嫁过去也是受气。
这次一定要彻底点燃长孙涣的血腥，一定要站起来。
总跪着也算是男人？
这年月只需要把养你的，还有你养的照顾好，其他的算个屁啊。
还怕兄长，他长孙冲算是什么东西。
“你。”长孙涣想要发怒，又放弃。
低着头一言不发。
已经开始自卑，外人面前他是风光的上党郡公，本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现实却不是这样。
他能做的不多，还要符合家族利益，还要符合家族形象，还要听话。
这郡公当的很是憋屈。
“我不能给她未来，没资格替她决定。”长孙涣道。
心灰意冷苦笑。
看向车框狠狠的撞了上去。
李象忙上前检查。
还好无大碍。
看向武媚娘，武媚娘苦笑道。“你不懂家族。”
李象没有家族，他哪里会知道家族传承是什么意思。
不只是财物，包括家族中的子女，他们都会被长子继承。
越是大户人家越是这样。
小户人家会分家，大户不会，分家意味着削弱实力，也只有推恩令才能让他们头破血流。
推恩令之所以厉害是因为他唤醒所有人次子的野心。
让他们不再变成附属品。
李象黑着脸，以后有实力一定让所有家族灰飞烟灭，这就是毒瘤。
不只毒害地方，更是让其族人深受其害。
黄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生，再造一个黄巢也不知道难不难。
推恩令必须常态化、普及化。
“不懂正好，我看他们没有必要存在。”
李象道。
武媚娘双眼冒光，她与李象的想法不谋而合。
她早就受够了家族那一套。
也只有长子才会支持所谓的家族。
她是聪明人，知道李象有这个想法也不会点破。
向李象身边凑了凑。
“长孙涣已经指望不上，不如你系上七宝腰带去长孙家。”
武媚娘提议道。
也只有李象才敢这么做。
只要长孙冲忍不住发作，那时候事态扩大，圣上收尾，他长孙冲想要反抗也没用。
气死也没有办法。
李象从被子下找出腰带。“回去。”
吩咐道。
马车再回长孙家。
此时李象已经换上周玉艳送他的衣服。
下马车，白玉扇甩开。
大摇大摆走进长孙家。
长孙冲远远看到李象脸色瞬间难看下来。
白玉扇，七宝腰带。
周玉艳真是舍得啊，这都是长孙家的东西，她凭什么给一个外人。
长孙无忌站在书房内看着满院子悠闲散步的李象。
隐隐已经猜到李象的意图。
怪不得武媚娘会跟来，原来圣上已经在关注此事。
一定要提醒冲儿，千万不能上当。
这时候太监来到长孙家，见长孙无忌以后道。“圣上请您过去陪他下棋，而后打算去巡视三辅之地。”
长孙无忌苦笑，果真是这样。
“武才人将您家的事情告知圣上，您小心点。”太监小声提醒。
长孙无忌早就猜到是武媚娘，她与李象联合起来对付冲儿，无解。
李象在这激怒冲儿，另一个回去告状。
快步进宫，他一定要求圣上网开一面。
可不能等待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再求情。
刚刚进甘露殿。
李世民将一份奏折递给长孙无忌。
“你生的好儿子，他居然放出消息说长孙家七宝腰带丢失。”
李世民道，没见过自己找死的。
长孙无忌苦笑，长子啊，你真是...
真不知道该怎么说长孙冲，他以为这样就能把李象诬陷成为贼人吗？
顺带污蔑周玉艳为族中内鬼。
他知道李象是谁吗？就算不知道也应该知道李象父亲是谁吧。
有种庇护不需要活着，李承乾哪怕是已死，他的福泽依旧能庇护李象。
天高皇帝远或许不管用，在长安绝对管用。
他长孙无忌就是李象众多庇护者之一。
“求圣上开恩。”
长孙无忌道。
施礼不起身。
李世民摇头。“辅机不是朕不想帮你，而是李象给出朕无法拒绝的理由，他主张普及教育，并且愿意出钱。”
长孙无忌满脸震惊抬起头。
这不就是好圣上一直想要的吗？
圣上扶持寒门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今天。
李象此举是做到李世民心坎里。
不要说让周玉艳扶正，他就算想要继承长孙家圣上都不会有任何犹豫。
苦笑，冲儿这次怕是会很惨，心有不忍，不愿看到儿子这样。
“辅机有句话朕要告诉你，孩子要敢于经历，此事你就不要管了。”
李世民道。
有长孙无忌在李象不可能成功，这时候李世民必须要出手。
此事不成李象一定抱怨自己，这绝对不行，还要哄着他出钱普及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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